“是啊，我连夜赶回来的时候，小陌的样子好可怜。”桑子阡故意把桑小陌当时的模样，往可怜凄惨说，很满意地看到丽姐的指腹，偷偷地去拭眼角。
有感情就好。
“那小陌和你在一起吗？”丽姐抽抽噎噎地问。
“不，我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变卖了身上的首饰才凑了钱把小陌送进一家私立的疗养院，条件很好的。”
“哦，那我要去看看她。”
“不用了，现在我把她送到……她的家庭老师家里，小陌很喜欢他。”
“那……咦，小姐，你怀孕了！”丽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
“拜托，这么明显的事实，你到现在才发现啊……”桑子阡无语。
“我说呢……小姐的衣服，怎么风格大变，喜欢起这种休闲的了。”
到底是耳濡目染啊，像丽姐这种完全不懂时尚的女人，都能随口说出衣服的风格来。
“小姐，你……嫁人啦？”丽姐小心翼翼地问。
“嗯，早就嫁了。不然的话，哪有钱供小陌去疗养院啊！”桑子阡实话实说。
“啊……是为了小陌！”丽姐惊讶地叫了一声。
“丽姐，你不用露出这种神情吧？好像我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不知有多少女人羡慕我头上这个蓝太太的名头呢！”桑子阡自我解嘲，心里到底是酸的。
丽姐从小就带着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来？却只是用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
“丽姐，小陌……是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桑子阡和丽姐又东拉西扯了好半天，忽然进入正题。
“当然……是。”丽姐诧异地扬起眉毛，“小姐，你怎么会这么问？先生和太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所以不肯承认小陌的存在。”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只不过是连体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丽姐！”桑子阡又叫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去桑家的？我记得记事的时候，你已经在了。”
“嗯，那时候你三岁吧？”丽姐也郑重地回忆了起来。
“也就是说，我们出生的时候，你也不知道了？”桑子阡失望地垮下了脸。
“嗯，那当然不知道。”丽姐奇怪地反问，“你怀疑自己不是先生和太太的亲生女儿？我看不会的，就是对小陌……那个了点，对小姐可是一直放在手心里疼的。”
“如果……”桑子阡想要让丽姐设身处地想一下，想到这是丽姐心头的痛，连忙噤了口。
“先生和太太走的时候，没有把小陌带走，有点让人觉得……不太对头。不过，那时候先生走得很匆忙，和太太分头走的。当时，谁也不可能带上小陌，怕带着的那个人，走不掉。”
“哦。”桑子阡在表面上，认可了丽姐的说法。
隐隐嗅到草木的香气，和平常习惯了的玫瑰花兰花都不同。
“那……小姐是让我去姑爷家里吗？”丽姐看着桑子阡脸上淡淡的神气，赔上了两分小心。
桑子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姑爷？这时候还有种叫法吗？
“你那个姑爷啊，家里佣人太多了，也不差你一个。再说，在我的眼里，你也不是个佣人。”桑子阡没好气地说，“我是不放心小陌，所以想让你去看着点她。”
“哦。”丽姐有点失望，“那也行。”
桑子阡很认真地看着丽姐的眼睛：“丽姐，我就是不放心别人，才特意找到你。虽然小陌的那个家庭老师对小陌很好，但是小陌毕竟……这么着吧，我干脆跟你说个明白，简单地说呢，就是小陌的家庭老师，他叫林立，喜欢上了小陌。”
“啊？”丽姐仿佛被这个炸弹打得有点晕头转向，一时之间没有说出话来。
“小陌长得很漂亮啊，你为什么这副样子？”桑子阡不满地嘀咕，“有男人喜欢，那也很正常吧……”
“但是小陌……她懂吗？”丽姐结结巴巴地问。
桑子阡皱着眉头：“所以才叫你去帮我看着点啊……就是不放心小陌嘛，怕她吃了林立的亏。”
“哦，我明白了。小姐，你放心，把小陌交给丽姐，一定替你看得严严的。”丽姐拍着胸脯的样子，像是要替她上刀山，下油锅。
大概是从哪个战争片里学来的吧？
看着倒还真有架势。
“那小姐那儿……”丽姐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放心，我这么聪明的人，还怕会吃亏？”桑子阡神气活现地说着，很不可一世。
可是，被蓝傲天吃得死死的，翻不了身……
这个就忽略不计了吧……
“那倒是，反正小姐也嫁人了。”丽姐的声音，有点酸溜溜的。
桑子阡赔着笑脸：“当时这个婚结的……本来就有点儿戏，所以谁也没告诉。呃……也没告诉爸爸妈妈。”
那是一纸协议而已……不过只是她和蓝傲天两个人的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