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兰恨恨地表情,瞧着斐凝香,但没有继续叫骂,芯莲说的话她记在心里,自己怎么样也得留口气等王爷回来才是。
终于屋子里只剩下斐凝得和芯莲了。
斐凝香看着芯莲道:“怎么样?做为这个王府的大丫环,你是不是也有话说?”
芯莲忙低下头,嘴里道:“奴婢不敢。”
“是真的不敢吗?你们这些下人啊,让我怎么说才是好呢,个个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让我怎么相信你呢?那五十棍子也不是谁都能挨下来的,你可是得想清楚了,我觉得你倒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是不是?”斐凝香威逼。
芯莲慌乱地摇着头,眼里有一丝惊恐:“今天的事,奴婢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所以,自然不会说出半个字。”
“当真?”斐凝香挑着眉毛道:“这样还不错啊,果真是个聪明人,你也知道我也知道,你平常和王妃走得挺近,只是很可惜她命薄,走得太早了,没能照顾上你们这些丫环。这以后呢,你也知道景王府里谁会说得算了,而且本人是不会亏待忠心的人的。”
斐凝香抚了抚芯莲的头发,一下下,又轻又柔,象是情人的手。
芯莲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门口传来冬兰嘶哑的呼痛声,和棍棒接触皮肉的闷闷的声音。
芯莲肩膀抖了一下,跪在地上,将长明灯重新燃起,边往铜盆里扔着纸钱,眼睛看着慢慢卷起的火舌,和飞起的火星,嘴唇紧咬……
楚狸握着手里的的折叠铲,咬了咬牙,看了看手上的手套,那手套已打破了一个洞,这是她最后一副手套了,这座古墓还真是难挖,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座古墓都难挖。
她觉得自己已经挖了很久很久了,终于打到了夯土层。
她向下四十五度打的墓道,因为这墓的特殊性,为防错过主墓室,本来只容一个人进出的墓道,不得一扩再扩,楚狸咬了口干粮,若今天再打不通,怕是得挨饿了。
不过,她的心情可是非常兴奋的,这座墓可是她从业以来遇到最肥的活了。她一上手就知道这墓从未有人进来过。
打到了夯土层,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这就意味着她马上就要到达主墓室了。
她将身后的几个饮料搬了过来。
里面是米醋。
这夯土一般是用糯米浆,童子尿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和而成,宫廷里都有自己的配方,比现代的混凝土还要坚固。
无论多锋利的铲子,铲在上面只会留一条小白印。如果想用铲子把它挖开,那简直是做梦。
这种土不只用于墓道的防盗,在古代的城墙也有用它建造的。
便是用炸药炸,也不会炸多深。
她当然不会用炸药,这对付这个夯土屋有一个极其简单的方法,那就是醋。
她拧开盖子,慢慢将瓶子里的醋倒了出来,一瓶又一瓶绕着圈,很均匀地淋在了地上,醋一接触那夯土,便如被摇晃过的可乐汽水,嘶嘶地冒着气泡,气泡消失后,地上现了一大块湿土,与雨后的泥地没什么区别,楚狸拿出铲子很轻松地打穿了。
打穿后,她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返回地面的帐篷静静等待。
她在等待那千年的墓道充满现代的空气,也在静静享受“大战”前的静谧,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这样的古墓,定会机关无数,她知道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终于过了五个小时,天光已透出鱼肚白,她将帐篷移到墓道口上,在这个风景秀美,人迹罕至的地方,她仍是小心又小心,伪装成了探险者。
仪器上显示,墓道空气的含氧量为22%,楚狸将前额上的灯光拧亮,深吸了口气,探头望下去。
下面果然是主墓道,只是好像沉寂了千年,所有物材里的光都耗尽了,头上探灯的光只一束,一入这空间,便象入了宇宙黑洞,被吸收得一干二净,根本照不到底。
楚狸早已料到如此,不慌不忙地换上了强光灯,这回她仔细地观察墓道,发现这墓道宛如一块巨石掏空而成,紧迫压抑感迎面击来,她头一阵阵发昏,有一种错觉,这个墓道就是一个大石棺,进来的所有人都会葬身于此。
她不敢丝毫大意。
同时她心里也清楚,这座不是帝王墓,也是一个王公贵族墓。
这样的墓里机关定不会少的,那夯土层不过是个小儿科。
楚狸小心地查看地面和墙壁。
突然她停下脚步,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跳不禁加快:前方五米处就是墓道的终点了,那是一扇石门,自己距离石门不过五米远,就是这五米,很可能是富贵与梦想的距离,也可能是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她按捺住冲动,眼睛不去看那门,只是观察着地面,那是天然的石头,一条条,每条长两米,宽一米的样子,一共到门有五块石条,她闭上眼睛,缓了缓神,这五条石板,最可能的机关除了翻板还有箭驽。
那门后有可能是主墓室,也可能只是一个流沙阵的开关。
启动门的那一刹,也就是启动了自杀的倒计时器。
终于,她的手摸到了墙壁一处突起,她脸上露出了笑容。
果真同自己想的差不多,这是一个弓箭弩阵,对付这个她轻车熟路,很快,她掏出伞兵刀,很小心翼翼地揭开石缝,那机关年代久远,她很轻松地破坏掉了。
她起身刚想迈步,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像,那是一个翻板阵,自己掉进了那个坑中……
她回过神,这好像是一个梦,挺真实的一个梦,呵呵,自己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怎么能中了那个翻板阵呢?中了翻板阵的人不可能再活着了。
她摇了摇头,晃掉了不好的预感,不过正是这个预感提醒了她,这个确实可能会有翻板阵,她没有心急,而是原路返回,爬出长长的墓道,回到了地面上,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又吃些几块压缩饼干,然后将木梯顺了下去,自己又回道了墓道。
剩下的事情好像很简单了,她将梯子架在石条上,轻松走了过去。
到了石头门前,寻到机关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但打开石门后面并没有流沙,可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腾地,眼前一亮,墓室四壁燃起了火把。
楚狸看着眼前的灯烛,立刻呆了,她只认为这不过是寻常王公墓,可是这灯烛是燃烧在颅骨上的,下面是狰狞的人脸,有张着嘴的,瞪着眼的,还有吐着舌头着,因为灯下黑和跳跃的灯光让鲛人的脸时明时暗,所以冷眼看去,倒以为他们的脸在动,这些人都活着并痛苦着,让楚狸倒吸了口气,但往下看,松了口气,那些人腰下不是腿,而是鱼尾!
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鲛人?那可是一个传说吧,从祖上就开始流传,以前深海生活着鲛人,其脂膏可以燃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