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想着,难道我要失去这个孩子了吗?本来她还没在意肚子里多的这个小家伙,现在的情景让她那刚开始萌芽的母爱开始泛滥成灾,她眼里泪光荧荧,无助的看着炎夜陵,她希望他能有办法,来救救他们的孩子,现在她只能依靠他了……
没想到看到这样的情况,炎夜陵也是一脸的慌乱,看着胳膊上全是血痕的楚狸,眼中现了疼色,又有茫然,他在心里问着怎么办,这样的事情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能保住他的孩子,也能保住楚狸?
赤炎大营中。
赫连煜坐在中军大帐,手里摆弄着楚狸送给他的玩偶,心里在想着炎夜陵现在在何方?是不是他冲动去救楚狸,也被那渌王抓了起来?若如此,他们的战书和条件又该开新的了吧,就不止一个城池的事了。
他想着有些后悔,自己该想到炎夜陵不会放弃楚狸的,他那会让大军备战,不答应给城池,那是忍痛顾全大局。他心里有多痛他都能想象得到。
那会儿自己就该想得到,炎夜陵他对楚狸的感情,他怎么能亲眼看着她死在阵前?
这些自己都看到眼里,他知道他是真心的,所以他放手才那么心甘情愿,他认为楚狸找对了人,现在发生这样的情况,自己真是失职呀。
他对炎夜陵做出的冷静决定表示佩服,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只身犯险,把这一大摊子扔给自己。
原来他对自己如此信任。
这样一想,让赫连煜更加难过,同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分外的沉重。
赫连煜手里捏着玩偶,心急如焚,他派出去的人已经开始寻找了,但是还没有带回消息,那些人只是在自己的大营周边寻找,如果现在景王被捉了,他们当然不会有消息。
赫连煜不敢想象那最坏的结果,现在他还在等渌王的反应,看他会不会继续派使臣过来谈判。这回他们如果有了景王的筹码,自己该如何做?怕是只有回报朝庭来决定了。自己哪里有决定权呢?
突然,那玩偶的肚子上的线毫无征兆地崩地一声,一下子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白色的棉絮,赫连煜看着突然开线的玩偶,一下子站起身来,一脸上的慌乱,这怕不是一个好征兆吧,那就是景王和楚狸现在情况危险?
赫连煜从来不相信这些,但是现在发生了这些事情,他不得不成了惊弓之鸟,也是因为担心过度所致。
就在这时,外面的士兵报圣旨到。
赫连煜心神不宁起来,他觉得这时候的圣旨怕是不那么简单。
赫连煜忙将玩偶收起到大营外接了圣旨。
那传信的人指名要赫连煜接旨而不是炎夜陵,这让他心里有一刹的发愣,按理说,景王在边关掌控全局,那圣旨也自应该他接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现在是炎夜清摄政。
接完指后,赫连煜看清楚那圣旨内容时,整个人完全愣住了,原来圣旨是让他们立刻对北冥展开全面的进攻,任何原因都不得贻误战机。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对北冥宣战,那楚狸的性命肯定不保,现在还多了一个景王,他不知在哪里呢?当真开战,他的性命怕是也堪忧了。
两个人的性命就这么不管不顾吗?那可是景王呀!
赫连煜神情有些异样,他送走那送信大员之后,回到大帐中,越想越为难,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心里烦躁极了,一伸手将桌子一下子掀翻,那些手下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赫连煜,都呆住了,但是他们知道他为何事如此震怒,便劝道:“赫将军。景王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
“是啊,这圣旨难违,或者我们把这里的事情报回朝庭?”另一个人试探地道。
赫连煜转过身来,冷着脸道:“圣旨上写着立刻进攻,不得以任何原因贻误战机,懂吗?”
“这,不如我们派出使臣去探探北冥的口风,看景王是否在他们那里……”他的属下不知该怎么劝了,开始胡乱出主意。
“在又能怎样,圣旨已下!”赫连煜叹着气道,圣旨上已规定了出征的时限,他没办法违抗。
那些属下也知道,事实上他们想说的,赫将军心里都应该有数。
赫连煜当然知道什么叫军令难违,更知道圣旨不是儿戏。
他终于控制住烦乱的心绪,冷静下来道:“传我命令,各级将领立刻聚集大营,准备议事。”
属下的人出去了。
赫连煜立刻叫来亲信,吩咐道:“你带领几十精兵,就是把这周围的土翻地三尺也要找到景王和楚狸。”
那亲信脸上现了一丝犹豫:“难道楚狸逃出来了?”
他不知道为何赫连煜这样笃定他们逃了出来,如果都在北冥大营中,便是翻地十尺又有何用。
赫连煜叹了口气:“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事实上他的心里是不确定,不过,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炎夜陵能救出楚狸,希望他们已经逃了出来,只是被哪里耽搁了。
或者他们被困在哪里也不一定。
不管如何,他不能失去这一分希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那也是希望!
亲信见赫连煜的态度如此,便领命出去了,开始组织一支精英的小队出了大营。
赫连煜看着那个布偶,心里在暗暗祈祷,楚狸啊楚狸,你既然能死而复生一次,一次,就求你再次化险为夷吧,并一起将景王带回来。
赫连煜一直觉得楚狸不一般,她的大气和率性,还带着一点小狡猾,让他一见,便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他对楚狸的感情他自己知道,仿佛自己象她表白不过是昨天的事情,她那会儿一副装傻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
他才知道,在她心里,自己不过是一个朋友,她的所有笑靥所有的关心都不过是对一个朋友的态度,自己还抱着幻想。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景王,只是她自己一直不知道罢了,还成天嚷着什么要隐居,就在他看见她为景王担心的那一刻,他知道今生是无望了,但他希望能看到她开心的样子,看着她调皮笃定的表情,他就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愁人的事情了。虽然放手放得很是心甘,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想看到他们一起幸福的样子。
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承全?
这些时日的相处,赫连煜对景王也有了感情,他把他看成了朋友,虽然表面上他对他是恭敬的,但事实上,他一直在观察炎夜陵,觉得他不止冷静,沉稳,而且胸怀宽广,能容人容事,是他以前没有想到的。
他不希望他出事,他觉得他隐隐有君王之相。
虽然他从未表达过什么,但他心里的那秆称已是向他倾斜了。
景王,你一定不要出事啊!
赫连煜在心里暗暗的鼓劲,对他也是对自己!
墨言身为炎夜陵的影卫,对自己的失职一直耿耿于怀,景王失踪已经快两天了,墨言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刚才他听到赫连煜接了圣旨,也知道了圣旨的内容,皇上要他立刻开战,若如此,别说楚狸了,那景王的命他们也不要了吗?
他不知道赫连煜做出了什么决定,但是圣旨哪个又敢违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