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凝香看着倔强的她突然又生了气,这个样子跟她的主子一模一样,真是让人生气,一直生气。
就在她还想上前的时候,突然有丫环来报王爷回府了,她停下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冬兰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如果还没绣好,别怪我不客气。”
冬兰很晚还没回来,楚狸觉得不太对劲,问过小丫头才知道冬兰这两天被调到绣房帮忙了。
她决定去找她。
什么样的绣房主管,还不让人睡觉了。
走到绣房门口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看见,楚狸喊了冬兰,就听屋子里面桌椅响,她冲了进去,看见慌乱的冬兰正在整理自己的头发,身前一副绣品完成了一半。
楚狸没有明白:“冬兰,你在做什么?头发怎么这么乱?啊?是不是偷会情人?我瞧瞧?”
她说着将周围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然后回头,看冬兰脸色不对,又见脸上有指痕,嗷地一声:“冬兰,你别告诉我这是被人打的?”
“没事的,王妃,您先回去,我马上绣完了,然后我就可以回去了。”
“混蛋,是哪个混蛋,下这个混蛋的命令,还做出这样混蛋的事来,冬兰,你告诉我,让姐姐我去修理修理他。”楚狸边跳脚边喊。
冬兰咧嘴笑了笑:“我没事的,我自己弄的。”
“胡说。”楚狸转身往外就冲。
正好看见芯莲走了过来,她看见楚狸怒气冲天的样子,忙伸手拦了下来:“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我去找人拼命。”楚狸开口道。
“找谁?”芯莲声音仍如一往的平和。
是啊,找谁?楚狸回身看着冬兰:“冬兰,快说。”
冬兰摇摇头,没有告诉她。
楚狸转念一想,冬兰那样做的深意立刻明白了,一笑道:“傻冬兰,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除了那个斐姓恶妇,谁还会做这些无聊无品的事情。”
“王妃,您猜到了?”冬兰叹了口气。
“还果然是她!”楚狸声音抬高八度。
冬兰才知道她刚才是在诈她。
“哎哟,我没去找她报仇,她还敢挑衅,真是让姐姐我生气。那天有人帮她我吃了亏,今天我要杀她个措手不及,有能耐对我使啊,尽挑软持柿子捏算怎么回事?”楚狸的声音大得隔几条街都能听到。
冬兰忙上前扯住了她:“王妃,您不要为奴婢的事情再烦心,她不过心血来潮,过两天消了气就好了。”
“让她消气,让我的气怎么办?而且我又连累你了,我心里能好过吗?”
“我没事,您瞧瞧,不过是绣件东西,难不到我的。”
芯莲也开了口:“王妃,听奴婢一句话,惹您跟她吵,倒失了身份,更何况小人惹不起,若因小失大就合算了。”
因小失大?楚狸眸子眯了眯,这倒提醒了自己,现在是非常时刻,自己随时找到机会要逃走的,如果真的和她较上劲了,她时刻盯着自己倒麻烦了。
芯莲看着楚狸的表情有点缓合继续道:“那斐主子不过是发发邪火,奴婢会注意的,一会儿奴婢跟管事的说声,让冬兰不要过来帮忙就是了。再怎么着,斐主子也不会去王妃的院子里闹事的吧。”
楚狸叹了口气,回头帮助冬兰整理头发,小声埋怨道:“冬兰你也真是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就像芯莲说的那样,我们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何苦受这哑巴亏。”
“王妃,奴婢错了,下次再有这事发生,我第一个告诉你。”
“下次?她若真敢有下次,我可是真的不饶她。”楚狸哼了一声。
芯莲在旁边也帮忙整理:“是啊,冬兰,有事你让人通知我一声也好。虽然芯莲人微言轻,但是至少芯莲还会帮忙想办法不是?”
第二天,在花园中,楚狸与斐凝香狭路相逢。
两人有点仇人相见的感觉。
至少楚狸心里生了怒火。
终于斐凝香近前一揖:“姐姐,闲着呢?”
“ 我当然闲着,不能象某些人时刻计划着怎么损阴德做恶事,所以闲得很。”虽然楚狸提醒着自己不要惹她,以大局为重,自己还要逃跑呢,可是一看到她那个气人的样子,自己就真的压不住气。
她的话说得那么明显,斐凝香脸红一下青一下,终于开口道:“姐姐说谁损阴德呢?”
“谁问说谁呢。”楚狸脸上笑得明媚,一般这个时候,就是她心情极糟的时候。
“姐姐不如明说啊,妹妹哪里做得不对,您指点才是呢,怎么的,跟个小孩子斗气一样,倒让丫环们笑话。”斐凝香也把话说得十分好听。
“是吗?有人还知道被人笑话呀,却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让人笑掉大牙了,如果是我,就捡块豆腐撞死得了。欺负一个不能反抗的人,跟欺负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有什么区别,哎,太好笑了,我得大笑三声,哈,哈,哈……”楚狸当真大笑三声,然后转身走了,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还得逃跑呢。在这里跟她斗气好像不是明智之举。
刚才忍不住,现在也出气了,还不走?
或者该看看她的表情才对。
想完,扭头看一眼。
回过头来笑得更大声了。
因为斐凝香咬牙切齿的样子太好笑了。
她不明白,以前她那么嚣张,这会怎么变得如此窝囊了,难道她被王爷给教训了,或者她识相,知道没了王爷的后台,自己什么都不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虽然没有对手的战斗不太爽,但看到她嚣张不起来的样子也算过瘾。
她笑呵呵地回到了房间,看到冬兰拍拍她的肩:“刚才我给你报了一嘴之仇。”
“一嘴之仇?”冬兰抬头看着自己的主子,她咬人了吗?
楚狸不管发愣的冬兰,仰面倒在床上,心情好得唱起了小曲……
而花园中,斐凝香站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返身往回走,她身边的丫环悄声跟着,谁也不敢弄出半点声音,生怕被牵怒。
傍晚时分,楚狸洗漱干净正要就寝的时候,冬兰在院子里喊了声王爷。
楚狸心想,她喊哪门子的王爷,就是王爷喝醉了也不会这个时候来自己这里。
虽然他最近好像对自己温柔了许多,但自己相信他才怪。
更何况自己根本没给他好脸色,尊贵如王爷,怎么会自找没趣?
门响。
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
楚狸跳起来:“还真是王爷!”
刚进门的炎夜陵被她这一嗓子弄得一愣,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怎么的?王爷还有假的?”
楚狸咧着嘴走到了他身前,看着他英俊的脸,想着赫连煜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当真比他还好看吗?那得是什么样子啊。
“在想什么?”炎夜陵开了口,她这个迷糊的样子,眼里好像没有自己,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象自己不明白她为何要惹斐凝香,被扎得浑身是伤,嘴仍不服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