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陵将衣服递给她,还帮她穿了上,楚狸看见炎夜陵这个样子,心里想着他是自己选择的男人,美得不得了,不由地情不自禁叭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炎夜陵一愣,嘴角上勾,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李筱阳早等在帐外急得团团转了,昨天墨言半夜说今天早上就回朝,她兴奋地几乎一夜没睡好。早早地起来,在楚狸帐外不好意思往里闯,不由地高一声低一声地清嗓。
楚狸一推门出来,已是穿戴整齐,看着李筱阳道:“怎么,急着……把家还了?”
李筱阳撇了撇嘴:“你不是在说我吧?我又着急吗?再说,那个家又不是墨言的家……”
“哇,你在想什么?我说的是你家不是在这边关吗?你不要回家看看吗?原来你心里想的是和……”楚狸夸张的打趣道,正好墨言走过来。
他听到楚狸喊他的名字,便道:“王妃喊在下何事。”
涨红了脸的李筱阳手指着楚狸,眼睛里满是警告。
楚狸咳嗽了两声道:“我喊你是想问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马上要上路了。”
墨言不疑有他,点头。
李筱阳开口道:“我们若急,不如走来时的小路,我带路。”
楚狸回头看了眼炎夜陵,炎夜陵点头。
李筱阳欢欣雀跃,至于车马,他们随时可以征用驿站和府衙的,所以,可以轻装上路。
赫连煜送到帐外,看着一行人渐走渐走,面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有不舍,也有期盼,他知道,他们此去一行,比他在这里要凶险万分……
赤炎皇宫御书房,炎夜清正在批改奏折,突然一个宫人慌乱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颤声道:“太子,皇上……皇上他驾崩了……”
炎夜陵手上的御笔一下子掉落在条案上,他腾地起身,桌案上的奏折掉落一地,太子眼里闪过一道神彩,但看见守在门口的侍卫,他随即隐了,语气中带着悲伤,像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我的父皇……”
他声音哽咽,象天下第一孝子,他掩面就奔寝宫,同时他让那些守卫在寝宫周围的禁军继续把守,他走进寝宫,那寝宫内的宫人他已经撤了,任皇上在这里自生自灭,但一直对外声称为了给皇上治病,他在创造最安静的环境,给皇上最好的照顾……
一推寝宫的门,那味道直冲鼻端,象猪圈又象茅厕的味道非,地上污秽不堪,皇上就躺在龙塌上,那锦被已脏得看不出颜色,皇上身上的衣衫破料成条,勉强遮体,眉毛头发如乱草,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双眼睁着,有蛆虫从嘴里眼里不断爬进爬出……
太子捂着口鼻,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就走,走到寝宫外面,他长出了一口气,眼里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这个老头终于死了,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没想到这个老头生命力这么顽强,本来他以为减少食物与水,他能活上十天八天已是奇迹了,没想到他一直撑着,都快撑两个月了,撑到他以为他不会死了,撑到他以为他会等到炎夜陵回来呢……
炎夜清很象冲天高喊几声,现在他看天都是分外的蓝,以后头顶的这片天都是他的了,脚下的这片土地也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炎夜清按压住心中的激动,他知道现在也是不能太大意了,一切都得等他登基完毕才可以,所以,他立刻找到他的那些门客,开始伪造诏书,并派人策划登基大典。
皇后知道了消息后,虽然心中有些难过,但想到自己的儿子将是一国之君,而自己将是太后,这样的尊荣是几世才能修来呢?所以,她马不停蹄地与太子谋划一切事宜。
他们决定在一起准备就绪之前,先将皇上收入棺椁,但并不发丧,所以知道皇上死信的只有一小部分人。
他们不敢冒险怕炎夜陵回宫。
至于太后也很惨。
她想见皇上一直没有见到,她也是从激烈的宫斗里走出来的人,上次太子用好话将她哄回来,她岂能没有觉察,她是故意在装糊涂,想着不能打草惊蛇,先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吧。
但她怎么会想不到这里面有阴谋,她曾派人偷偷接近皇上的寝宫,也曾派人去收买看守寝宫的御林军,她只想看看她的儿子,哪里知道,太子摄政后,替换掉了原来的所有的宫人,全换上了新的面孔,太后看到这样的情景,就知道完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曾坐在自己的凤宫里,细细梳理发生的一切,她意识到太子已经开始逼宫了,自己的儿子看起来凶多吉少,她想派人给炎夜陵送消息,然而,太子毕竟快过她一步,她也被软禁在宫中,无法与外界联系,言语中已是警告了,好在没有控制她的饮食,但是服侍她的宫人全被调换了,太后想到皇上怕是没救了,自己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而自己被囚深宫,儿子都没了,哪个能救得了自己呢?这深宫大院里,只有权利之争,骨肉亲情已是淡薄得几乎没有了,若得势还好,不得势下场真的很惨,所以她不禁日日以泪洗面,人也迅速衰老……
朝内也有一些人,为官多年,看情景就知道发生大事了,隐约已猜到可能要换天了,也有人知道太后的事情,比如献王,他见不到皇上也见不到太后,便纠集几个人去同太子理论,太子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说是皇上病体不宜参见,又说太后也病了,不太认识人了,得需要静养,献王不能明说自己怀疑他逼宫,现在皇权都在太子手里,他只要求见皇上见太后,然而太子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有时候还语重心长的跟献王等人讲,他一天忙于国事,还得照顾好父皇和太后,已是够累的了,所以他们就最好不要就这样的事情来烦他……
献王恨得直咬牙,然而皇宫内院,没有太子的命令,谁都无法随意出入,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更何况他们中也有人以为大势已定,这太子掌权没什么悬念了,便是皇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太子继位也是正常不过的了,所以也是没有太过反对,觉得会对自己不利,如此献王自己倒有些孤立,更是孤掌难鸣,后来他求见,太子便以忙国事为借口,不再见他了,任他在家里气得暴跳如雷也没有办法……
太子见这些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更加胆大枉为,他觉得这些人不过是些小人物,顺风倒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心里只有炎夜陵才能配得上对手,然而他在边关,只知道打仗,便是对朝中事情有所怀疑,也是鞭长莫及,所以,他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天到晚只筹划着他的登基大事了。
献王见状,就要给景王发消息,然而,对于他,太子早就盯上了,他的消息怎么可能到得了边关,现在太子是忙,还没倒开空对付他这个小喽罗,否则他自己还是自身难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