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陵扯着炎夜陵的袖子道,.说得很悲伤。
炎夜陵手扶着棺材,悲伤难抑,只是垂泪,也没在意炎夜清说的什么,不过他只听清了一句话,就是不要再打扰先皇,他觉得很有道理,父皇一直喜欢安静,那么自己这不孝子就不打扰他了,炎夜陵觉得自己没有给父亲送终,为最大的不孝,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他最初进宫的目的了,又重新跪回棺前痛哭……
那金棺就在眼前,明晃晃的象征着权贵,然后炎夜陵看在眼里,却内心冰冷,父皇在位的时间并不久,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也没有什么大过,现在他就躺在这冰冰的棺里,为何皇后没有守灵,太后不在现场,只这一副棺材,几个宫人?
但他也只一念而过,随即被悲伤击倒……
炎夜清终于走到他身边道:“你也节哀吧,你从边关回来了,朕还不知道边关的战况如何。”
朕?炎夜陵看了他一眼,才想起来,他登基了,对,他该自称朕的。
炎夜清开口道:“登基之事确实仓促,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是以,朕不得不……”
“国丧定于何日?”炎夜陵不关心他登基的事情,他只想知道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出灵,为何现在都城还一派歌舞升平,一想到这些,他受不了……
炎夜清说了个日期,炎夜陵算了算,不过十日后,他问:“如果我不回来,你就没打算通知我,是不是?”
炎夜清一怔:“因为知道你在回朝的路上了,所以……对了,登基之事,是众臣急切,所以朕不得不得顺了民意……”
炎夜清解释道。
炎夜陵点了点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他登他的基好了,他本来就是太子,他不用一说再说吧,炎夜陵也没有理他。
炎夜清又接着道:“登基大典很简单,只是祭了天祭了祖,其它的都没有……”
炎夜清又开始说他登基的事情,炎夜陵不爱听,心里突然一动,他在这里说这些什么意思,是在告诉自己他登基是无奈吗?是被动的?
意思是他不在意皇位?
炎夜陵挑着眉毛看了他一眼,他说这话谁信呀,别当自己不了解他,他为了这个皇位所做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当然,知道的恶事肯定比他做得要少些,只是现在他不想说这些,便扭头看着先皇的棺椁,有些失神……
炎夜清看他的表情,也弄不清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心里却在想他的那半块虎符,自己得怎么弄到手,现在他回了京都,会不会给自己添麻烦呢?
现在估计他什么都没有怀疑吧。
炎夜陵现在心里悲伤过度,对炎夜清的表现虽然反感,但是他没空理他,也不想听任何人说话,他只想陪着父皇再静静地坐会儿……
“父皇走的时候没有痛苦,我在他身边来着,他把江山交给我,让我立刻登基……”炎夜清说到这里自己也停了下来,他不想这么说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提到登基的事情上来了,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父皇走的时候真的没有痛苦……”
“父皇是什么病?”炎夜陵打断了他的话。
“呃……风寒。”炎夜清道。
“风寒?”炎夜陵重复了一句。
“还有痼疾,太医院的那群太医到最后也没有给出明确的诊断,反正好像各种病症都有了……”炎夜清有些慌张,他本想同炎夜陵聊聊天,探探他的底,没想到自己倒先乱了阵脚。
炎夜陵闻言倒没深追究,只是叹了口气:“父皇身体一直弱,但没想到倒会因为风寒。”
“嗯,父皇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你,他有没有特别跟你交待过什么呀?”炎夜清开口试探道。
“什么?”炎夜陵扭头看他,炎夜清没敢直视他的眼神,有些飘忽。
“就是问问,父皇临走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给了我传位诏书,我多希望他可以嘱咐我点什么,或者骂我两句也可以呀……”炎夜清自圆其说地道。
“难道父皇临走之前你一直没去看他?”炎夜陵问道。
“有啊,那时候父皇一会儿清醒,问的不过是朝政的事情,后来就一直糊涂了……”
炎夜陵点了点头。
他看着炎夜清,他今天几次主动提登基也就罢了,怎么开始询问起父皇对自己的交待来了?若是有交待,那也是几个月前的了,他有什么好在意好嫉妒的?
终于炎夜清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朕就开始诏告天下,举国治丧。”
炎夜陵点头,他想做什么他就做好了,其实他也不该瞒这件事的吧?
现在他头很痛,不想再想。
他起身要回府,既然是国丧,他当然也要准备准备。
他刚出门口拐了个弯的时候,看见一身孝装的皇后正好走了过来,见到他一愣,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被旁边的宫女给扶住了。
炎夜陵见状,到前依礼拜见。
皇后咳了一声:“景王,你……你回来了?回来就好……这先皇一直最喜欢你……你几时回来的?”
“回母后,儿臣也是刚刚回国都。”炎夜陵声音很低沉。
“哎,好,回来的正是时候……那个,你拜祭完先皇了?”皇后有些口吃,脸上也有慌乱一闪而过,但是都落在了炎夜陵的眼里,他今天虽然悲伤过度,没有心情理炎夜清母子,但他们好像挺有心情理自己的,一个劲的没话找话,尤其现在皇后脸上竟然有些僵硬,好像还想对自己扯出一丝笑容来,在这样的日子里有这样的笑容合适吗?
炎夜陵看着她,没想到皇后也同炎夜清一样没有迎着他的视线,而是往旁边看了看:“景王,现在要回府了吗?”
炎夜陵点了点头。皇后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迈步就要离开但突然想到什么住了步,回头道:“出宫好像不是这个方向。”
炎夜陵沉声道:“其实,回府之前儿臣想去看看皇祖母,不知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是否还撑得住。”
“不可以。”皇后声音急急地道,神情很些严厉,说完她好像觉察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便又缓合了一下道:“太后现在的心情……你理解的,她现在不宜见人,你就过些日子再去瞧她吧。”
“也许儿臣这个时候去,可以安慰一下皇祖母。”炎夜陵坚持道。
“本宫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你皇祖母此时不同往日,她现在神志已病得不太清醒了,你父皇的事情我们都瞒着她呢,所以……你就别去了。”皇后冷脸道。
“皇祖母病了?是什么病?”炎夜陵急急地道。
“还不是老年病吗?说话颠三倒四的,哎……反正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去。”
炎夜陵闻言心里一惊,更加怀疑这母子俩个,但他立刻恢复了冷静,镇定地道:“既然皇祖母不宜打扰,那儿臣就告退了,先回府准备。还望母后多保重凤体,莫太悲伤了,逝者逝矣……”
“那好,你回去吧。”皇后松了口气。
炎夜陵面带悲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