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王不好意思地笑笑:“皇兄,我就是这脾气,怎么练也练不到你这样沉稳。”
花园里。
楚狸气得直跺脚,刚才那只惹事的猫又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想起来刚才斐凝香狼狈的样子,楚狸脸上露出了笑意。
没想到这只小猫替自己报了仇,自己不敢做的事情它倒敢做。
不过。炎夜陵的表现倒出了她的意外,她原以为炎夜陵会大发雷霆,不知会用什么法子来处罚自己呢,没想到,他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场面,自己悠哉地走了。
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他才没心情收拾自己。
或者他今天心情很好?
楚狸扯着眼前的花瓣,想了想,那只猫到底跑哪儿去了,自己该赏它只鱼吃的。
于是,她嘴里喊着猫咪,又开始四处寻找,心里庆幸,好在斐凝香吃了暗亏,气得回房去了,再没有人出来碍眼……
楚狸提着裙角深一脚浅一脚夫地往花园深处走,突然扑愣愣地一阵响起,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了她面前的树枝上,红红的小嘴儿理了向下羽毛,咕咕地叫了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鸽子?楚狸记得这个王府只养珍禽的,没见过养鸽子,难道这只是野的,楚狸来了兴趣,心里想这古代鸽与现代鸽有什么区别呢。
不禁留心观看。
白色的羽毛,红色的小嘴,红色的脚……咦,这只鸽子腿上竟然有东西,是个小手指粗细的竹管。
信鸽?
楚狸脑海里首先闪过这个概念。
她试着伸手,鸽子并未躲,她一下子抓住了,取下竹管。
里面果然同她想的一样,是个小油纸,上面好像还有字迹,写的是什么呢?楚狸左看右看,繁体字她一时间竟然没弄清是什么。
却不知,她的这一行为,都露在了暗处的一双眼睛里。
正在书房密谈的景献二人,突然被一声传报打断,是献王的人,那内侍神秘兮兮地近前,在献王耳边说了几句话,献王的脸色大变,看向炎夜陵声音急促:“皇兄,大事不好。”
“什么事?”
“刚才我的人在花园里看到一个人在收信鸽……”
“收信鸽?”炎夜陵闻色脸色也变了,没等他说完便起身道:“在哪里,速带我去。”
献王和景王到花园的时候,楚狸还拿着那张字条细看,她边看还边思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飞鸽传书,是谁的情书呢?这上面冥字印迹代表什么意思,是地府的意思?这肯定不可能。难道是一个人的人名?
还有速禀二字代表什么意思,禀的是什么?后面那两个字有些模糊,她翻来掉去的看,那个字好像是个军字,难道后面的是情字?
速禀军情?
这难道是景王平常同外面联系的信鸽?得告诉他去,这信鸽怎么不飞到指定的地点,还乱飞,幸好被自己瞧见了,若是被别人捡了去,那多耽误事啊,这个时代没电报没传真的,那军情不是彻底耽误了?楚狸腾地转身,却吓得啊一声,她抚着胸口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想吓人啊,不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吗?”
她见到的正是景王和献王。
炎夜陵未说话,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字条,见到上面的字,眼里有狠色闪过,他冷冷地盯着楚狸:“你还有何话说?”
楚狸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说?我正想找你呢,我可不是有意的想看你的秘密啊,它就落在我面前,我捉它也不躲,发现它腿上绑着这个东西,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太明白,我刚要给你送去,你就来了,是不是有人看见这鸽子飞回来了,就让你们过来找……”
楚狸越说越发现他们的神情不对,那样冷冷地表情实在让人无法再说下去,不由地停了嘴,有些尴尬。
心里虽惶恐却不太以为意,自己干过无数件错事了,炎夜陵的处罚哪回不是雷声大雨点稀?他不是斐凝香那恶妇,可真用针扎啊,他不过表情凶些,人还不坏。
这是她来这么久对他的评价,虽然偶尔会想起他用迷药欺负自己的恶劣行径,但想想,那时他不知自已是穿越的,可能是搞些夫妻情趣吧,这样想想,倒也不觉得他的行为十分恶心了。
“还巧舌如簧,难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炎夜陵却眸子冰冷,近前,难以逃开的威压让楚狸没有说出话来。
就在楚狸以为炎夜陵要掐死他的时候,他却一把扯着她的胳膊,直接扯出了花园,动作很猛,也很粗暴,也不管旁边的枝叶会不会刮破她的裙子,刮伤她的脸。
终于楚狸回过神,脚步踉跄却不断挣扎:“疼,你轻些。我都道歉了,再说,我看了又能怎么样,我又出不了王府,也不会跟谁说去,还有,告诉你实话不怕你笑话,我根本没看懂。”
“你闭嘴。”炎夜陵手上用力。
楚狸无耐只得闭嘴,这个男人手像把箝子,能要人命。
只是那个献王脸更难看,人家打架他也不说劝劝,看那架式好像有煽风点火的意图,只是还没开口,就那样跟着,看自己难看的挣扎。
终于进了书房。
炎夜陵松开手。
楚狸吐了口气,整理衣袖嘴里还不老实地道:“真不够哥们意思,多大点事,瞧瞧你,能吃人似的。我都跟我承认错误了,也跟你解释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皇兄,您瞧瞧,她还在装糊涂。”炎夜陵没接话,好像把献王气得够呛,愤愤地开口道。
“喂,我们夫妻吵架,跟你没关。”楚狸不乐意地开口说道,说完才认识到自己说走嘴了,脸一红看向炎夜陵:“我说走嘴了,不好意思。”
炎夜陵听见她说的夫妻,又看着她气愤的小脸,一愣神,嘴动了动,好像想笑,但又咳了一声道:“你可知这字条上写的是什么?”
“是要禀报军情的吧?”楚狸迟疑不决地开了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那个,字我没怎么看明白,说错了你们别笑话,是不是这几个字?”
“你还知道?”炎夜陵声音提高了几度。
“好啦,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不认字的,我是瞎子,我不会往出说的,我保证,我发誓行了吧?”楚狸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她装模作样地举起右手,像发誓的样子。
“皇兄,为弟觉得她真够狡猾,不给点苦头她还不知。”献王盯着楚狸,表情冷森森的。
楚狸往后躲了躲:“那个,是景王府的事情,跟你献王没关系啦,是不是,景王?”
炎夜陵眉头微蹙,看着手里的字条,好像在想什么,根本没理她。
“皇兄,我看此事应在父皇知道之前,我们把她秘密处理掉才行。”献王看着楚狸的眼神,犹如看着一具尸体。
这让楚狸心慌起来:“什么处理?我还没死呢……不会吧,你们想杀人灭口?”
献王没说话,炎夜陵也没说话。
显然,她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