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小姐。车马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庆伯恭敬地对着萧夫人说道。
“嗯,出发吧!”萧夫人和二小姐今天都穿着清一色的素服,从头到脚都是洁白的一片。
“四哥。”春兰站在府门头笑得格外的明媚,即使今天的天空依旧阴沉沉的。
“春兰。”张四维也冲着春兰回头一笑,“我们要走了。再见。”说完挥了挥手。
萧夫人和二小姐在几位女仆的搀扶下,已经登上了华丽的马车内。拉车的是一匹四肢强壮的黑棕毛头部长着一撮白色的雄马。车夫不是别人,正是来福。他笑着和张四维打了个招呼,便上了马车,驱车而去。
张四维和几个仆人紧紧跟在马车后。
“张四维——!”一声有力的声音从张思维的耳边响起。
张四维转头一看,却是正骑在一匹熊健马上的庆伯在叫自己。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及时庆伯早已年过五旬,马上功夫却是这般了得,真不知道他以前是干啥的。真是老当益壮啊!
“嗯,怎么了,庆伯?”张四维毕恭毕敬的走到庆伯身旁,因为他对着这个萧家的老功臣也颇有些敬意。
庆伯伸出左手捋捋胡须,道:“你可会骑马?”
“骑马?!”张四维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老人会突然问这个。一是自己身为下等家仆,骑马只有中等家仆及以上的家仆才有资格骑的;二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虽说也曾经和父母去过内蒙古,见过大草原的广袤,亲眼目睹过群马奔腾在草原上的场景,却也没想过要去骑,只是觉得好看。庆伯这一问,张四维的内心深处竟慢慢地长出了渴望的种子。双目紧紧地盯在庆伯的马匹上不放。
庆伯微微颔首,朝着身后的一个小厮轻轻嘀咕了几下,那小厮便往马槽的方向走去。过了约莫几分钟,那小厮便牵来了一匹中等身材的黑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匹马,怎么样?”庆伯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黑马,向着眼前的张四维问道。
张四维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黑马的脸颊,一股温暖便从马的脸颊上慢慢的传递到了张四维的手心上。柔软的毛发轻轻的被张四维揉散在手指的细缝中,仿佛是平静的湖面在微风的吹拂下,慢慢吹散出了一丝丝的微波。黑马的双眼轻快的眨着,时而看向远方,时而盯着张四维,丝毫不在意人被人抚摸。
“怎么样,这匹马不错吧!”庆伯得意的笑了笑,“你手中的这匹黑马,正是老伯我身下这匹马的后代。”
张四维心中微微一惊,伸手接过小厮的牵马绳,慢慢将黑马牵到庆伯的身边,和他身下的骏马细细比了比,小黑马果然长得和庆伯身下的这匹骏马神情有些相似。温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丝丝的坚毅。
庆伯侧身下马,指着自己身旁的马问道:“你知道这匹马的名字和来历么?”
张四维摇了摇头。
这时,庆伯却忽然有了热血,眼神中闪射出团团熊火,自豪的说道:“这匹马,是当年萧老太爷的名马的卢之后——据说这的卢产自于一处名叫“西域”的神秘地带,和蛮邦的汗血宝马有的一拼呐!但其性格古怪,但只要它认定了主人之后,便会永永远远的跟随他,死也会和主人死在一起。就像当年萧老太爷意外跌落山谷,我亲眼目睹了那的卢马飞身纵入山谷的壮烈场面..”说到这里,庆伯却忽然停住,不再往下讲了。张四维见到庆伯的双目有些湿润,便也不再往下问了。
沉默了一会儿,庆伯忽然飞身一跃,跳到了马背的中央。张四维连忙拍手,惊呼,“好,好!”那牵马的小厮却忽然道:“庆伯年轻时,马上的功夫更时了得呢!”
庆伯却在这时叹了叹气,说道:“老了,我老了咯。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在,我不得不服老了..。走吧,不要让夫人和小姐等急了。”说完便骑马而去。
望着眼前渐行渐远的身影,张四维双脸一红,对着牵马的小厮道:“这位大哥..。。”
“哦,我叫赵云,小兄弟,有话就说吧!”小厮说完便拍了拍自己强健的胸脯。
What?赵云!三国里那个独自来回于长坂坡的常山赵子龙?!张四维的内心一阵激动,心中顿时掀起了一顿热浪。吞吞吐吐的说道:“那,子,子龙,哥,你可以,可以把缰绳,给,给我么?我想自己骑骑看。”
“子龙?”赵云微微呆了呆,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小兄弟,那你自己可要当心点哦。”便把缰绳递到了张四维的手中,自己飞身一跃,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骑到了另一匹马上。
“好,好啊!”张四维兴奋的吐了吐舌头,天啊,有子龙哥的这句话,我就算是闭着眼睛骑马也行了!子龙哥,好有魅力啊!想着想着,张四维忽然觉得眼前一亮,赵云的身上已经覆盖上了一件银色的铠甲,手中执着一杆透着寒光的长枪,正威风凛凛的骑在白马上和自己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