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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硝烟散

清晨,徐徐的凉风吹过静谧的山间小镇。

早起的女人们穿上围裙走出家门,抱起木楼边对方的柴火走进厨房,不一会厨房的屋顶上票起白色的炊烟,女人们开始为即将下到田间地头劳作的男人们准备早餐。

男人们这个时候也早早地起来,一边等着女人们送上来热腾腾的早餐,一边收拾农具。

好一幅山村小镇清晨的祥和景色。

飘叶镇烛火酒馆的木质阁楼上,窗户边摆着一张并不算大的单人木床,床板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在兽皮的上面铺着一张棕色的绒毯,这样的布置让人睡在这张床上既柔软暖和,又不会被兽皮上繁密的绒毛膈应到皮肤,使皮肤感觉不舒服。

罗琥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被褥。

阁楼的窗户正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天刚刚见亮,阳光就透过木框窗户照射进来,清晨并不算刺眼的阳光铺撒在罗琥的脸上,可以看到罗琥的眼睛虽然紧紧地闭着,但是被眼帘覆盖的眼珠子一直在左右不停地晃动,似乎脑子已经陷入在一场梦境之中,罗琥此时睡得并不安稳。

“杀啊!”

罗琥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形若癫狂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眼虽然瞪得很大,却没有焦点,一只手紧紧地护着脑袋,另一只手死命地在身前挥舞。几个呼吸以后,罗琥的眼神才慢慢地恢复神采,打量周围充满了西欧度假村风格的三角形房间,愣愣的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

“我、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呼呼……”罗琥重新把身子缩回到温暖的被褥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把被褥拉过头顶,整个身体都躲在被窝里,只留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小心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罗琥依然心有余悸,喃喃地说道:

“我真的穿越了!但是脑子里血肉横飞的画面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做的梦呢?应该是个梦吧,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像老鼠和狗一样的人,而且还有好多的人被杀,周围这么安静,空气中没有丝毫的血腥味,甚至从窗户外面还飘进来了淡淡的肉香味。”

罗琥用力地拍打脑袋,努力地回想梦里的情景:

“先是被怪物追杀,然后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到了一个很大的要塞附近,接着又是无休止的杀戮,直到我被一条火蛇吞没,全身都被炽热的大火包围,不但烧死了很多的怪物,还把我的身体也烧成了黑炭模样。最不可思议的是,我都已经被烧得没有人样了,居然还会一个人追着那些可怕的怪物砍杀……最后我似乎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的状态了!可是这一切为什么又这么真实?”

罗琥刚刚从昏迷中苏醒,大脑陷入了真实与睡梦之间,一时之间脑子有点懵,分不清楚脑力里所出现的一幕幕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梦境。

昨天的一切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做梦也不敢去想的,不管罗琥是意志坚定也好,还是说他神经大条也罢,没有当场崩溃已经很不容易了,更难能可贵的是罗琥能够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只是在最后的时刻,罗琥还是在绝境中迷失了心智,他现在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晕倒前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脑子里只是模糊地出现一些画面,在那些画面中有很多很多的血,还有他脚下踩着堆积如山的怪物尸体。

这个时候罗琥刚刚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来,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身体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所以才会本能地以为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可是事实毕竟是事实,当罗琥从被窝里看到堆放在阁楼墙角的神佑军团护甲,整个人激动地从床上翻身跃了起来:

“不是梦!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怪物不是已经冲进了城镇了吗,它们杀人放火几乎已经把一个城镇夷为平地。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罗琥走到床头的窗户边,小心地往窗外张望,此时清晨的阳光已经照耀在了刚刚才经历一场劫难的小镇上,窗外依然能够看到被大火烧毁的残垣断壁,但是刺鼻烟火已经熄灭了,城镇的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受伤的人们也裹着纱布从屋里,或者一些临时搭建的棚子里走出来,人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过着原本应该的生活。

农夫拿着农具走出城镇,从废墟中抢救出来的商品搭起一张木板就摆在街边上,孩子们从街道上快速的跑过留下嬉笑打闹的声音,老人们端着凳子坐在阳光下继续闲扯家长里短……

人们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跟罗琥心里想的不一样,在他看来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人们应该一脸悲切地躲在角落里舔伤口,想方设法地从悲痛中走出来,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阁楼外的人们所表现出来的乐观超出了罗琥的想象。

“咯吱!”

阁楼的木板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手里端着些食物走了进来,女孩穿着一条粗布长裙,跨过门槛的时候长长的裙摆拖到了地上,女孩不得不一只手托着食物,一只手撩起裙摆。

女孩走进阁楼以后看见罗琥已经从床上起来,兴奋地说道:

“伊尔斯大人,您终于醒了!我这就去请萨默斯长官过来……”女孩看到罗琥精神抖擞地站在窗户边,难以压抑内心激动的心情,把手中的食物放在床尾边的木桌上,就要着急地下楼去。

“你等等!”罗琥急忙叫住女孩,他现在的脑子里有很多疑问,难得见到一个人走进房间,急忙问道:

“我睡了多久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伊尔斯大人已经连续睡了两天一夜了!”金发碧眼的女孩露出可爱地笑容,夸张地对罗琥说道:

“这里是飘叶镇的火烛酒馆啊。两天前,萨默斯中士把您和亚莉克希亚大师送回镇子的时候都已经已经昏迷不醒了,看到我们家的酒馆没有受到废墟鼠人多少破坏,就把您和亚莉克希亚大师安顿在酒馆里休息,能接待两位保护石桥要塞的英雄,是我们火烛酒馆的荣幸。”

“已经睡了两天一夜了啊!难怪感觉精神这么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不要叫我伊尔斯大人了,听着怪别扭的,你还是叫我伊尔斯,或者罗吧。”

“那怎么行!”女孩把头摇着像拨浪鼓一样,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叫碧娜,大家都叫我娜娜。我的父亲说伊尔斯大人是守卫了飘叶镇的英雄,更是保护了整个清河峡谷的大英雄!必须对您尊敬,不然我会被父亲责骂的。”

“嘿嘿,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罗琥被碧娜崇拜的眼光盯得很不好意思,说实话罗琥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了废墟鼠人的进攻,被内尔尼下士逼着加入民兵队,后来又被萨默斯中士逼着保护亚莉克希亚,然后跟在亚莉克希亚的身边,更是被逼得发了狂。

罗琥是真觉得自己配不上英雄这个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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