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牛吆喝预演武，书生调笑立新规
一片如剑削般的平地，坐落于七峰之间的太极谷，正是凌天宗平日切磋演武之地——太极演武场。太极谷中，峰影斜落，阴阳相隔，如成八卦太极，每日初晨，朝阳从谷东的迎日峰上升起，谷中一时阴阳分明，交割线正好落在演武场正中。
宗门内的一些大型比武一般都在演武场上进行。有时弟子私下切磋，秉明师尊之后，亦可在演武场上堂皇比试，并邀人见证。
此时演武场中央站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大汉面容跟英俊碰不上边，满脸胡渣，铜铃怒目，处处透露着一股阳刚之气，此人正是尹洞庭口中的秦大牛，巨灵峰弟子，修为正处炼气八层颠峰，主修炼体，修得一身铜皮铁骨，算得上宗门里的一代骄子，只是最近三年，隐隐被尹洞庭压了一线。
只见秦大牛对着不远处观座席上的几位长老一抱拳，然后转身用洪亮的声音喊道：“各位师兄弟，一会儿不要见怪，都知道俺老牛是个粗人，说话直白。”
周围的弟子听了，都抱以呵呵的笑声，表示都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大牛看了看四周，说道：“老牛直接说了，以前咱们的选拔赛太他妈鸟蛋麻烦了，总有些自不量力的小娃嗷嗷地跑来报名，这不每次一报名几百上千个人，比他妈个十天十夜都比不完，整个鸟蛋，每次都等得老牛我满肚子窝火。”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秦大牛瞪铜铃般的大眼看了一眼观众席上抿嘴暗笑的孟书生，说道：“姓孟小子，你笑个屁，你敢说你不窝火，想你小子早想跟俺老牛干上一架了是不？”
只见孟书生满脸无辜，众人又是笑声一浪。
秦大牛清了清嗓门，吼道：“别特妈笑，听俺讲话。咦……我说到哪了……噢！以前比赛太麻烦了，所以老牛今天在这儿搞一门规矩，就这几天，你们要是觉得自个有本事，就站上来接受挑战，输了就滚蛋儿，到时候就别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报名。”
说完这话秦大牛仿佛又意识到一些什么，突然一顿说道：“不对不对，规矩不能是这样，要不姓尹那小子来挑战我，我打不过不也没得报名了吗？不行不行，咱们规矩得公平一些，应该……应该……”
看着秦大牛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台上几个平日里表情严肃的长老都笑开了。
此时，只见观众席的孟书生站了起来，手中纸扇一合。
孟书生，石阵峰弟子，修为也是炼气八层巅峰，主修阵法符篆。人如其名，儒冠长褂，一身书生之气，此时朝着台上几位长老一揖，脚下一点，轻飘飘地落在演武场上，迈着公府步朝场中央的秦尚武走去。
秦大牛看了一愣，随即嘿嘿笑了两声撸起袖子，说道：“孟家小子等不及了，皮痒了想念牛哥哥的拳头了是不是？”
只见孟书生纸扇一挥，示意秦大牛走开。
秦大牛一愣，两手叉腰问道：“姓孟小子，你想干嘛？”
孟书生斜眼瞟了一下秦大牛说道：“你不是要定规矩吗？”
秦大牛气道：“是啊！老牛要在这里立规矩，你跑来做甚？”
孟书生又侧了秦大牛一目，不屑地说道：“那你会吗？”
秦大牛一愣，支支吾吾说道：“我……我……老牛不擅长这事。”
众人捧腹一笑。
孟书生闭口不言，又是把扇子一挥，示意让秦大牛走开。
秦大牛指着自己鼻子，问道：“你叫我走？”
孟书生点着头，一副拽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看都不看秦大牛。
秦大牛怒道：“你叫我走，那谁来立规矩啊？”
孟书生转过脸来，一副极其不耐烦的表情对着秦大牛说道：“你没看见我在这吗？”
秦大牛终于顿悟了，点了下头，松了语气说道：“噢……噢……噢……对对对，你来定这规矩，你小子会这事儿。”
孟书生不耐烦地朝秦大牛连挥了几下扇子。
眼见秦大牛就要走下台，而孟书生正要开口时，秦大牛象猛地想起什么事来，转过身暴喝了一句：“孟小子，一会儿你别走，俺老牛马上就上来收拾你小子。”
孟书生被雷动的声音吓了一跳，怒地举着扇子就要砸向秦大牛的样子。
众人早已被这一对冤家惹得捧腹大笑起来。
等众人笑毕，孟书生举扇向四周致意，然后又向着座上几位长老一揖说道：“此事还请贺长老允许，启动此地阵法，将演武场分作十六平台。”
观座席上的一位老者站起，一结手印，然后一指点在主席台前的一块灵玉上，念道：“天浑为圆，地极成方。纵横经纬，诸子演长。”
刹时地动山摇，隆隆之声如闷雷滚动，在众人目光中，一方演武场裂为十六方块。
孟书生对着老者又作一揖，开口讲道：“十六演武方，各为一擂，愿者上台。诸师兄弟，如有不服，皆可挑战，以证高下。此刻已近正午，三日为期，三日后午时，犹立台上者胜出。依本次切磋事由，此十六人可获宗内选拔赛参与资格。”
就在众人安静听讲时，秦大牛吼了一嗓子说道：“嘿，那要有些小娃子，输了又来，输了又来，那岂不烦死俺老牛。”
孟书生瞥了秦大牛一眼，拖着长音说道：“让……我……讲……完。”
见秦大牛安静下来，孟书生继续说道：“败落者，不可再寻胜之者挑战，若于台上累积败落三轮者，则视作淘汰，不可再战。比如说这位秦师兄，若败在我手下，虽还剩两次挑战资格，却不能再来挑战我了。”
台下又是一声吼：“姓孟小子，谁说俺老牛败在你手上了。”
孟书生轻佻答道：“我说比如，再比如此时秦师兄又连续败给了尹师兄和冯师兄，那就当淘汰了。”
“谁说俺老牛被淘汰了……”
孟书生呵呵一笑，说道：“我说比如，意思就是打个比方，你个老牛激动什么？又不是说你真被淘汰了。”
秦大牛开始指手画脚了，吼道：“干嘛老拿俺老牛打比方？”
孟书生依旧在台上风清云淡地说道：“这么多人，就你老牛名气最大了，不比方你比方谁呀？”
秦大牛思考了一下，觉得好象是又好象不是，一阵莫名其妙之感，支支吾吾的嘀咕着：“没错，俺老牛名气是挺大的。”
孟书生不再理会秦大牛，台上问道：“诸位可有意见。”
“没有……”众人一致高呼。
孟书生对着长老席再一揖问道：“请诸位长老批示。”
只见贺大长老又一次站起来，说道：“门内切磋，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至于此次结果，宗门未与承认，苍穹台论武门内预选，所有内门弟子皆具资格，参选自由，各凭己心，他人不得强加阻拦。本次，既然老夫来了，也表示点意思，凡是场上连胜五场者，老夫奖励一枚回气丹，以资再励。”
贺长老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反对本次切磋，但不承认结果。切磋失败了，你可以依承诺放弃预选赛资格，也可以厚着脸皮报名，其他人不能刁难阻止。
孟书生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布道：“那孟某在此斗胆宣布，此次擂台切磋正式开始，请愿者上台。”
话音刚落，台下暴出一声吼叫：“孟小子别跑，牛哥哥大拳伺候。”说完只见一道身影蹦上了孟书生所在的八号演武台。孟书生早有留意，身形一闪避开一丈。随即爆了一声巨响，秦大牛的大拳轰在台面上，坚固的台上面刹时龟裂出道道细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