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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失之东偶收桑榆

而金石见蜀军纷纷作鸟兽散,有道是:穷寇莫追,夜间追敌更是不便,便撤军回营,不再追赶。第二日,便挥军只取巴城而来。

巴城地处大巴山系米仓山南麓。盆周边远山区,东邻达州,南接潼川府路的顺庆府,西抵利州益川郡,北接利州兴元府。境内地势,北高南低。山河之间,田连阡陌,风景名胜,星罗棋布。雪山屹立,气势雄伟;灵山耸翠,风光独具。自古来就以其秀丽的山川和众多的名胜古迹、文化艺术闻名遐迩。巴州物产丰富,前景广阔。但因城中多河流,山林,乃是平敞式城池,并无城郭相护。

张思训并无率军返回巴城,乃往各处请搬救兵去了。金石因此一路畅通,毫无阻碍直达巴城境内。金石一面了解巴城状况,一面遣人往各处探查动静。果然,三日后各路斥候来报。言相邻三府皆有大军往巴城来救。其一为:达州一路。由龙图阁直学士知陕西缘边安抚使、武信军节度使。绰号‘小由基’之称的陈尧咨领三万大军西来。其二为:潼川府路下辖顺庆府。由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阆州观察使张先率四万大军东来。其三为:利州路山南西道节度使、检校太尉,封蜀国公的赵沟。由山南西道治所所在地利州郡发兵五万往北而来。分东西北三个方向,共计十二万大军,最多两日后将有大军抵达巴城。

金石与秦氏兄弟、张超四人聚于一起共商事宜。

秦穷:“主公,当前之势已明白了当,三路大军共十二万来攻,凭我方一万八千之众如何匹敌?趁早收兵回返兴元方为上策。”

金石沉默不语。秦富乃道:“莫非主公另有他图,而不欲退兵?”

金石:“只是费尽力气,山高路远来此,一无所获而归,心中实为不甘。”

秦穷:“咦,主公不若如此。我观此巴城颇为富庶,不如我们收刮官库、民间之财席卷而归,当不负此巴城之行。”

张超不屑地‘哼’了一声:“匪即是匪,再如何风光,也是匪性难改。”

秦穷:“说什么呢。论原来之官职,我们两兄弟又不输你。现时,你更是如我们一般同为反贼,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啊?”

张超:“你、、、、、、”

金石:“夜袭不必与这两活宝置气,与他们置气如同与自己为难,不知夜袭对于当前形势有何好的建议啊?”

张超:“我一贯在蜀中薄有名气,由我出面当可拿下一、二处蜀中大郡。不过,我刚刚反叛便行此不义之举,心中实感、、、、、、”

金石:“二位秦将军请先回避一下,我与夜袭兄私谈片刻,可好?”

秦氏兄弟乃持礼而退。金石便于张超倾心相谈,将今后的计划和展望实情相告。张超闻言心有所动,终于实心而归。

张超:“既然我已经斗将输于主公,只当我已经阵亡,前事种种如白云飘散。现今我再世为人,一心辅助主公一统九州,问鼎天下。”

金石:“好,能得夜袭兄竭力相助。我如平添双翼,大事可期也!”

张超:“以我之见,当务之急不如弃巴城去图益州。我本为都利州路都督府宁武军节度使,宁武军尽归我管辖,军中将士都很信服我。只因前番军情紧急,张思训信上言道尚有近七千军士存于,再加上我轻敌所致。所以我才只身来援,现在想来,真是失策啊。”

金石笑道:“若非如此,又哪有你我这般缘分在呢,”

张超长叹一口气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一败军之将,现又作反叛之举,再非以前志得意满的‘小马超’了。”

金石:“其实夜袭兄也不必如此沮丧,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焉知今日之举不会为明日造下更大的辉煌呢?”

张超低头无奈地笑道:“事已如此,再无后悔药吃了。我便下定决心随主公走上另一条路,是福是祸全由天定吧。依属下来看,今晚子时我们悄悄出城,绕过此次来征之宁远军,去取利州郡。宁远军共七万,全是步军,没有马军。有些马匹也尽是矮小的川马,只能做运粮所使。府中大军如今已出五万,只剩二万驻守益州,正是空虚之时,此时去取,把握甚大,主公你看。”

金石大喜:“如此甚好!利州郡作为利州路治所所在。如能占领利州郡的战略意义还大过占领巴州,只因前番因利州郡有宁远军驻守,非是轻易能取之地,故而不敢相犯。今有蜀中第一将相助,又逢此良机,正应:天与弗取反受其咎之言。既如此,还需全赖夜袭兄一力相助,方可竟全功。”

张超:“好说,取来利州郡就当我之投名状可好。”

金石:“夜袭兄无须如此在意,即使取不来利州郡我也不会责怪你的,如能取下,只当做锦上添花岂不更好。”

当夜子时,金石率部。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出了巴城,行军两日往通平县避开宁远军径自往北取道剑州向利州郡而去。又二日,三处大军齐聚巴城,却扑了个空,只以为金石所部乃望风而逃,返回兴元府去了。又在巴城驻军修养三日,乃各返各处去了。那是后话,且先不提。

话说金石所部越过通平县再沿金牛道一路往西北而去。行军一日终至剑州南面三十里处,此处乃是鼎鼎大名的‘剑门关’此处乃是底部最窄处仅五十米的天然隘口,是自然天成的关隘。山脉东西横亘百余公里,七十二峰绵延起伏,高入云霄,陡壁断处两山相峙如门,形势险要,是以得名。这里易守难攻。关口岩壁间有“天下第一关”的碑。过得此关,利州郡当可一路无阻,直达府中。

剑门关上有驻军一万把守。金石所部由张超在前,领军缓缓直逼关下,关上军士举箭相待。其中一名军士朝下大嚎道:“关下是那部军旅,又是那位将军领军到此?”

张超打马上前:“是我。速速打开关门、”

关上军士探头一看,白甲白袍,白马银枪,不是张超又是谁。军士说道:“哦,原来是张将军啊!听言张将军已被反军俘虏了,怎的又回来了?”

张超不欲与一小兵言语,乃道:“给我叫关上守将董平来说话。”

关上军士讨个无趣,只有匆匆去唤那守关将领董平来。这董平乃是一员猛将常打头阵,屡立头功,皆称其为“董一撞”。董平丰神俊朗,三教九流、品竹调弦无所不通,因此有“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之称,生平又最是敬仰张超之无敌武艺。

董平上得关来,仍是那般言语:“张将军,闻你已被敌军擒获,怎又率兵来此啊?”

张超:“我本是被敌军所俘,后蜀王赵沟殿下率军来救,因而把我救下。又因敌军已被我三路援军打得仓皇逃窜,不知逃往何处。故而,蜀王殿下命我带兵回援,勿要大意却失了利州郡,请董将军速速放我等过去。”

董平听张超如是说道,不作他想,便着令军士开关放行,并亲自下关来迎。不料,张超率军进关之后竟命军士忽然控制住董平及一干将领。

张超:“各位将军,权且对不住了。我现已随金石首领造反了,此行乃是拿下利州郡,还请各位将军勿要怪罪。只要不反抗,我即可保得众位将士性命无虞。”

岂料那双枪将董平闻言后不但不怒,反作惊喜状:“张将军,此言果真。我早已在此关上呆着不耐烦了透了,只要有战打,我愿充做将军部下前锋,为将军,哦!为首领大人征战四方,如此方才痛快!”

金石与张超面面向觎,均感“董一撞”之名,实至名归。于是乃解开董平之缚,又命秦富调五千军马守护剑门关,余者皆往利州郡而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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