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先生打算使用何计可削敌士气呢?”
诸葛风云诡异地笑笑:“破城当以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上之谋。我们当将周遭百姓驱赶至城下、、、、、、”
金石:“先生切莫再言,此计我绝不同意,此地百姓与我们乃同为一方生灵,五百年前同为一家,安敢如此相残,此计绝不不可使。”
张超冷言道:“诸葛先生乃不世之高人,怎可头一计便使这毒计,太也伤天和了。”
关月虽未言语,却也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诸葛风云尴尬笑道:“你们也得听我说完再作评论吧!我出此计并非你们想象那般,若只是如此,老夫又焉敢出来丢人现眼?”
金石:“哦~~~当是我们错怪了先生,请莫怪!先生继续说下去。”
诸葛风云:“我们且先寻来三、五千百姓,越是老弱病残可怜之相之人越佳,以绳索相连,再以军士羁押,缓缓绕城相游。如果这样还不够,我们可在离城远处再做一场秀,装作屠杀或坑杀百姓。当然,这样都是做做样子,用来打击敌方士气所用。守城军士或守或攻都对我方有利,敌军若坚守不出,可重重打击他们士气。敌军若出城相攻,我们可密布马军左右,若是有军出城,即以密集阵型阻断敌军归路。那时再如何做,就不用老夫多言了吧。我们可以串通百姓来与我们演这出好戏,凡是参与者可给与钱粮资助,就算是当作聘用劳工如何?”
金石细一思量:“唉,好计。先生无愧为当世高人,绝户计还可如此用法,真是头次听闻,可行。”
张超拱手道:“刚才言语多有冲撞先生之意,这里给先生赔礼了,妄勿见怪。”
金石:“事不宜迟,众将听令。将军队开往离城一里处下寨,再令军士往各方寻访百姓来此,对百姓只可用物资相诱,最多可用言语恐吓。不过万万不可伤及百姓身体,如有伤及百姓者,视情节轻重给予处罚,致百姓死亡者,以命相抵,趁机猥亵女者杀无赦。”
众人皆诺,各行其是而去。
十万大军四面围城,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有一老者,白发银须却满面桃红,用一条白带将满头银丝束于脑后,着一身雪白长衫立于城墙之上,俯观城下。只见浩瀚人海,旌旗林立,刀光剑影,无边无涯。此老者名叫周侗,字光祖,西华州潼关人,人称“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少年习武,相传为三国姜维的传人,后拜少林派武师谭正芳为师。早年曾在上京任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因为主张抗金,周侗在政治上不得意。因此专心武学,确立了官派正规武术的若干套路,如五步十三枪戳脚,发展自少林的翻子拳,以及周侗棍等。现在襄武城开设‘御拳馆’期间正式收徒传授武艺、开创鹰爪翻子门。此老虽已年过七旬,但仍可生裂虎豹,乃成名已久的武功高手。在此地德望甚高,因此被孟宁请出为守城之帅。周侗观城下阵势,再相较于己方,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因此心中甚是忧虑,轻轻摇头表示前景堪忧,自己已无官职在身,受孟宁正直所感,因而临危受命,但形势于己大为不利,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时,城下传来喧闹之声,只见有军士自四面八方驱赶一些百姓前来。只一会间,便聚得四、五千众。其中多老弱妇孺,有抱着襁褓在怀的,也有怀胎十月大腹便便的,还有三两岁蹒跚学步的幼童,更有那弓腰驼背的老妪。有军士用绳索将他们连串起来,每几步远便有一军士手持皮鞭,驱赶百姓绕城前行。
还有那军士使青铜号角一边前行,一边朝城墙上呼喊:“城墙上的听着,劝你们快快打开城门投降,你们的亲人都盼着你们回家团聚呢。顽抗到底是不会有出路的,首领大人意在城池,非是来杀人的,只要愿意投降者,绝不追究任何过失,若是冥顽不灵的,乃是咎由自取,悔之晚矣!休怪他人。”
周侗望着城下一幕,直气的握拳切齿,浑身颤栗道:“行此无耻绝户计,真畜生也!”
守城之中多有将领来请求周侗道:“请元帅准许出城杀敌,如此羞辱实在忍无可忍,宁可站着生,不愿跪着死啊!”
周侗扭头闭目,牙关紧咬:”你们当老夫不想出城杀敌莫?难道老夫忍受如此羞辱就好受莫?但这明摆着就是敌军的诱敌之计,正面对簿我们毫无胜算,唯有依靠城墙之利方可占得些上风,你让老夫明知故犯吗?各位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还请各位坚守各自岗位,务使敌军奸计得逞。老夫相信,仁者无敌,那金石如此倒行逆施,草菅人命,必遭天谴。”
众位将士乃强忍怒气,各就各位于自己岗位上待命去了。
金石望着绕城的百姓颇为满意,虽然军士承诺来帮忙的百姓粮食任拿,每人每日铜钱一贯,当日结算。但来的百姓乃不是很多,只有两千余,还是用言语相逼才战战兢兢而来。金石又命两千军士退去甲胄,以土涂面,着旧衣,装作百姓才凑够五千人。以绳索相连也不过叫老百姓自己抓住绳索了事,抱襁褓的全是布包稻草,大腹便便的也是塞的杂物,金石越看越想笑,就好像童年时玩的‘过家家’游戏一般,却又在真实战场上,不免又平添几分刺激感。
到了傍晚时分,金石命游城队伍收了,往后方营寨之中为百姓摆上吃食,管够。吃完之后又发放钱粮之物,再派上相应的马军将每位百姓从后方绕道送回家中,并留言明日还有马军前来接人,报酬依旧,如明日再去者,可于明日辰时家中相候。
第二日,实打实地来了五千余人。在此穷困地区,人均一年也难得赚到一、二贯钱财,况呼这些老弱病残不能劳作者。金石下令给钱乃是算人头给,即使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只要参与了,走时自有一份钱粮可分。因此今日人数就翻了一倍,依然照昨日般游城、呐喊。
第三日,前来的百姓激增至上万,没办法,报酬太诱人啦!百姓口口相授,将能寻到的人全寻来了。今日游城一周后,金石就让百姓连同共演一出好戏,‘残杀百姓’。
先选一处不远不近之地,能让城墙上看见,却又只能见到个大概,模糊不清的那种。先使军士在城墙下喊话:“今日若再不开城投降,将杀尽万余百姓。”
然后好戏就开演了,先让万余百姓大声‘惨叫’,万人和鸣那声势却也骇人,声震十数里,又命枪兵空刺,百姓卧倒,还使马拖着草人到处跑,军士大声狂笑。总之,军士与百姓玩的都不亦乐乎。
这边,城墙上军士望着远处的‘人间地狱’无不目眦欲裂,怒火滔天。将士们群情激奋,再度请战,周侗不允。有几名性子火烈者,不惜纵身从城墙上跳下,生生摔死在城墙之下。周侗见局面已致爆发点,一再压制,只怕未等敌军来攻,己方已经暴乱了。于是,令守城将士集结四万,只留一万守城,开城杀敌。
城门大开,四万双目通红的军士出得城来。周侗立于前方,大吼一声:“冲啊!杀光这班禽兽,为乡亲父老们血债血偿。”
“吼,吼、、、、、、军士们声震大地,气势已升至顶点。随着周侗一马当先,如浪潮般往金石所部涌来。一里地顷刻便到。金石军列阵相迎,两边隔着老远站着黑压压的一片百姓,拿着锣鼓、铜拔,喇叭、、、、、、能发声的都行,呜呜啦啦,咚咚哐哐、、、、、、敲打个不停,毫无节奏感,只有混乱的杂音。
从城里冲出来的军士却愣住了,望着两边瞎折腾的百姓都蒙了。有的面孔绕城两日都有印象了,往地上看,却哪有一具尸体?两边的百姓都缓缓朝那些军士走来。抄着当地方言喊道:
“孩子,别打了,这些当兵的都是好人啊!”
“不能打啊!他们不抢、不杀,还给我们钱、粮啊!”
“好好过日子不行啊?动刀动枪的不好!孩子,快把枪扔了、、、、、、”
周侗乃大喊一声:“不好!中了敌人奸计了,速速退兵返回城中。”
但出闸之虎岂能轻易再回笼中?周侗见呼喊军士不动,只顾自己反身往城门口奔去。谁料,
早在他们冲出城外之时,关月乃领一万马军截断退路,笼中之鸟岂容你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