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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琉璃之痕

圣魂大陆,人族,魔族,灵族三族之间战乱不断,直到灵族被一直隐藏实力的鬼族突然袭击,实力强大的灵族三天时间全军覆没。战乱的圣魂大陆获得了暂时的和平,对于突然崛起的鬼族,各个种族都开始增强自己的实力,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鬼族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自灵族灭族后,人族各国开始广招武士,本来就地位极高的武士,现在又迎来了全人族以武为尊的武士之风。

距离鬼族与灵族的战争已经过了三十年,这三十年间算的上是圣魂大陆近千年最和平的时候了。

神州大陆,人族,天武帝国边境……

雪铺天盖地的落下,今年的雪似乎比以往要来的沉重,地上那些枯黄的枝桠或许也是因为承受不了这沉重的雪,所以选择坠落。事实上那些枯木并没有选择,当风雪来临他们就只有承受,然而风雪太大坠落已成必然。

站在雪中的两人久久不语。

那个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冷厉的紫色双眸看着寒雪城的方向。男子就像这场沉重的雪一般,看似静若止水,可只有当那暴风将雪刮到你脸上的时候,你才会感觉到那刺骨的寒冷。相比之下他却更像那坠落的枯木,无论是多么努力的坚持,当命运来临的那一刻,终将坠落。

在紫袍男子身旁的是一位八岁的孩童,孩童和紫袍男子一样有紫色的瞳孔,不一样的是,此刻孩童的眼中满是杀意,但即便是近在咫尺紫袍男子也未感受到丝毫杀气。很明显是孩童刻意压制了!

终于紫袍男子打破了沉默,看向身边的孩童道:“怎么,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孩童强忍着心中的杀意,用尽量恭敬的语气道:“父亲!……为什么……要杀母亲!”

风雪似乎更大了,刺骨的寒冷,打在孩童的脸上。孩童却毫不在意,直视着紫袍男子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紫袍男子看着孩童,良久,“璃痕!我没有选择。死她一人,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终于,孩童的杀气狂涌而出,那暴戾的风雪竟入不了孩童十尺之内,“最好的结果?杀妻弃子,然后娶了魔帝的妹妹,顺理成章成为魔将之首?对你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结果!”

紫袍男子却是轻笑一声道:“如此强烈的杀气,却隐藏的如此之深。这一路上我竟都没有察觉,不愧是我夜孤的儿子。”

孩童指尖窜出一缕紫色火苗,妖异的紫色在指尖舞动,仿佛在诉说孩童心中的恨意。

夜孤看着孩童手中的紫色火苗,淡淡道:“怎么?你认为你这未成气候的紫煞邪炎可以伤到我吗?我不会允许对我有威胁的人存在,即便你是我的儿子!”

杀气消散,孩童手中的紫炎熄灭了,笑了:“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您,父亲?您念在父子之情不亲手杀我!却把我丢到人族,试问人族会让一个魔族的孩子活下去吗?我说的没错吧!父亲?”

风雪没有了阻碍,肆意的捶打在两人的身上。夜孤转过头,不知是在躲刮到脸上的风雪,还是孩童的目光。想解释些什么,却只是叹息了一声“罢了!对你来说反正也不重要了!”

夜孤伸出右手一道白光闪现,不等璃痕反应,白光便钻入了璃痕的胸口。

反抗?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璃痕连动一动手指的能力都没有。白光源源不断的进入璃痕体内,在璃痕的眉心有一个奇异的金色图案正在成型。

这股白光的气息,并不像魔族的功法,却像是二十多年前被灭族的灵族灵术。而这个灵术还是极少灵族人会使用的——灵脉封源。

璃痕眉间的图案已经成型,两个残月的图案交织旁有一些诡异的符号。此时璃痕的瞳孔已经褪去紫色,漆黑如墨。

夜孤长叹一口气,额头出现细细的汗珠,显然!使用这个灵术,连他也非常吃力。

当灵术完成,璃痕已经完全没有意识,晕倒在地。

夜孤看着倒在地上的璃痕,“璃痕!对不起,可是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活下去。做一个‘平凡’的人吧!那样你便不必承受我所承受的痛苦了!”

夜孤脱下身上的紫袍,披在璃痕身上。良久,“他来了!”

一位黑袍男子出现在千米之外,几个起落便到了夜孤面前。

这位黑袍男子,背后背着一把重剑,眉宇间有着一丝凝重。对于他面前的这个男人,黑袍男子有着一丝恐惧。十年前的那一战,他与死亡擦肩而过,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夜孤的恐怖。与夜孤交过手的人,他是极少数还活着的人。

黑袍男子冷声道:“十年了!语嫣她还好吗?”

夜孤伸出右手,单单就靠内力就将地上的璃痕托起,然后扔向黑袍男子。“这个孩子叫夜璃痕,他姓夜!是我和语嫣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外甥,这么算来我们俩还算亲戚了!莫统领!”

黑袍男子姓莫,他的名字在人族曾是一段传奇。他就是剑圣西门战的第三个徒弟——莫霸天,曾以一人之力阻止了人族三大国之间的战争。二十岁便成为天武国禁岚军统领。但这都已是曾经,十年前与夜孤一战后,功力大减,辞去了禁岚军统领之职,从此退隐在寒雪城。

莫霸天冷声道:“语嫣呢?我要见她!”

夜孤摊开手掌,淡淡道:“被我杀了!”

杀气,骤然出现的杀气。并不像璃痕的杀气那样狂暴,甚至连风雪都不为所动。只有夜孤感受的到。虚无却又真实,令人不寒而栗,这是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杀气,甚至可以闻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一缕狂暴的紫炎扭动着从夜孤的指尖钻出,仿佛是活物一般。夜孤的表情没有变化,依然很平淡,“你认为现在的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莫霸天此时没有了丝毫的恐惧,不再恐惧夜孤的紫炎,甚至不再惧怕死亡。“今天我莫霸天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杀了你。”背后的长剑不知何时到了手中,长剑散发着淡淡黑气。

紫色火苗瞬间窜出,如同一条紫色蟒蛇一般将莫霸天缠住,莫霸天全身被死死锁住。莫霸天没有想到,十年前自己还能与他勉强一战,如今却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夜孤走向莫霸天道:“放心,这次我来人族,不是来杀你的。这个孩子是语嫣的孩子,你的外甥,让他留在你身边吧!”

莫霸天冷笑一声道:“他身上毕竟流着魔族的血,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夜孤淡淡道:“这个孩子,毕竟不完全是我们高贵的魔族血统,留他在我身边没有任何好处。身为父亲实在无法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不如将这个难题给你。杀了他还是抚养他,你自己决定。”紫炎收回,将夜孤包围,待紫炎散去,夜孤竟凭空消失了。

莫霸天看着昏迷的璃痕,苦笑一声道:“夜孤,你倒真是个‘好父亲’!”

莫霸天将披在璃痕身上的紫袍扔到了一旁,将自己的长袍脱下,披在孩童身上。抱起璃痕,向寒雪城的方向走去。

良久,地上残留的一丝火苗渐渐成了一个人形,夜孤一直在那里,看到莫霸天将璃痕抱走,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是欣慰,更多的却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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