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了五天了,小姐怎么还不回来?”水月双手紧紧地拽着手帕,着急的站在“水间阁”的门边,向外张望。
“哎呀!我说水月姐,你这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啊!就坐下来歇会儿吧!”隆客将站在门边的水月拉了回来。别看他表面上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心里也是焦急如焚,可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说也不能输给女人了。
“是啊!水月姐,你就坐下来歇会儿吧!”另一旁的几个伙计一起劝慰着水月。
水月满脸愁容的看着他们,又环顾四周。自从小姐出事的第二天起,“水间阁”就不对外迎客了,店内十分清冷,几个伙计也失了干劲。水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向柜台处,哪里空空如也,早已不见陈梓涵的身影。就在小姐出事的前一天,陈梓涵接到了吏部的公文,被授予了花都统书职的官职,统书职是专掌王室书阁的官员,官职虽只有七品,但却是十分重要的角色,无论是高官还是妃嫔,甚至是王上本人,要是想进书阁,也是要通过统书职批准的。陈梓涵一接到公文,便匆忙换上官服进宫面圣了。自那天起,他便没在回“水间阁”一次,想是已经留在王宫了。
“哎!”水月无力的叹了口气,只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如若自己是男儿,何苦小姐会遇上这样的事呢!她转眼一瞥,看到门口的人,“呼”的猛然站了起来,喜道:“少功,花少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没有。”少功摇头,端了杯水就灌了下去。
没有……水月听了,心下一片冰凉,颓然的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道:“花少这样的人物,怎的也找不到小姐?小姐,你到底在哪里啊?”
而另一边,“源庄”内。
花富贵皱眉看着跪在低下的几个下属,眼光冰冷:“凤镜,再将那日的情形说一遍。”
“是!”凤镜再次回想当日的情景,“当日我们护送夫人回阁,就在敛林道时,突然察觉有一对人马靠近,不多时,便冲上来二十来个土匪。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可不想他们竟如此卑鄙,放了烟雾弹,又抓了小姐做人质,场面混乱,我担心夫人中计,便将夫人藏匿在一棵大树下,原以为……属下无能,没能护好夫人!请家主降罪!”
“属下无能,请家主降罪!”当日同去的六名侍卫同时举起剑架在自己的胸前,齐声喊道。
“降罪!如何降罪才有用!我若是想罚你们,你们还能跪在这嘛!”花富贵一甩袍子,走了下来,“当日领头的人你可还记得?”他走到凤镜面前。
“那汉子不怎么动刀,只在那里一直嚷嚷,所以属下并不清楚他的实力,但他的手下却是个个武功高强。”
“没问你这些!我是说他有何特征?”花富贵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说道。
凤镜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汉子左眼角有一个十字刀疤,身上穿着虎皮,人有八尺高。”她低头回想,眼睛一亮,“还有……还有他胸前似乎又刺青。”
“可还记得图样?”花富贵又问。他心里大概知道是谁了,不过要那图样来验证。见凤镜点了头,他转身朝身旁的管家说道:“洪叔,准备文房四宝。”
“是,家主!”
不一会儿,管家将文房四宝放在凤镜跟前。凤镜凭着零碎的记忆,画出了土匪头子胸前的图样,可惜只有一半。
花富贵接过图样,瞳孔一缩,心下已是放心了一半。“洪叔,传书给御风,叫他不必找了,速来荐我。”手一抬,朝着地上的人又说:“你们下去吧!”
“是,家主。”众人得令,纷纷退了下去。
若真是那个人,想不妍儿她不会有事了……
一个时辰后。
“家主,属下进来了。”清御风接到传书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源庄”。
“御风,你过来!”花富贵立在书桌前,头也不抬的对门外的清御风说道。
此时,花富贵看着桌上的涵盖整个高翔国的地图,手执着一只赤红的毛笔,正在地图上勾勾画画。清御风伸出头看着地图上大大小小的红圈,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家主,要提前行动了吗?”
花富贵点头,用笔尾指着地图的某些地方,说:“你看这里,还有这,这,到如今为止,这些地方有多少人了?”
“回家主的话,高靖郡约有五万人马,璁石八万,可是家主,你看这里,和这里,”清御风指着地图,“川琉、叙郁两个地方还不到两万……”
“不到两万吗?”花富贵皱眉,手指轻轻扣着桌面。
“家主,若是现在就行动,我们的胜算恐怕连四成都没有!更何况我们的人大多都是……家主,再等上一阵子吧!”
“御风,已经来不及了!”花富贵放下笔,绕过书桌走到书架前,将第二层中间的书拿了下来,伸手在放书的地方推了一下,只见墙面往里面陷了进去,立即露出墙内的一个黑色匣子,花富贵慎重从匣中取出十二面蓝、黄、红旗,交给清御风:“传令下去,三日后就行动。”
“家主,请三思!”清御风单膝跪地,坚决不受旗。
“御风,这是命令!”花富贵将旗塞进他手里。清御风抬头,见无法改变花富贵的决定,无奈只能把旗子收入怀中。
“家主,夫人的事如何打算?”
“要是我想的不错,妍儿此时就在林家堡。”花富贵一手扣着桌面,又说:“上次是我疏忽了,让林浩渊钻了空子,但依现在的形式看,妍儿反倒是安全的。这事可先缓上一缓。”
“可夫人毕竟在林家堡,若是林浩渊他……”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花富贵明白他的担心,出声打断了他,背过身来,双唇一抿,说,“御风,下去吧!”
“是。”清御风双拳一抱,随即退出门外。
“妍儿,你莫怪我……现在,以后……”花富贵深沉的看向天际,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