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点头应下,很快明白过来,新邻居便是那抢簪子的王公子。
林晓妍凝视着手里的帖子,反正是对门的邻居,赴宴就不急在一时。“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顿时从外传来一股药香味,林晓妍微皱了皱眉,对进来的水月说道:“水月,以后药不必一日三次的送,味道不好闻。”
“不能,小姐!”水月态度强硬,撅撅嘴,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小姐,这是安胎的药,你不喝,肚子里的小少爷可等着喝呢,听邻街的大嫂说,女人第一胎是很辛苦的,而且……”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喝就是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长篇大论。”林晓妍好笑的罢罢手,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喝完药,连忙拿了蜜枣含在嘴里,“真不知道你是和谁学的,越来越像唠叨的老妈子了,其实宝宝一直很乖的。”这点她倒是很骄傲,宝宝在她肚子里一直安分的很,都说前几个月会害喜很厉害,可她却是没什么感觉。
水月假意瞪了林晓妍一眼,随即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两件风衣,问:“小姐,今日宴会,穿哪件?”
水月拿出的风衣。一件是素白滚莲拖地长衫,领口缀有点点红梅,另一件则是浅青短袖长摆衫。林晓妍想了想,既然已经过了开春,青色的比较应季,便抬手指了指淡青的衣衫:“就这件吧。”
等穿戴完毕,林晓妍打开房门,便见惑启提着剑立在柱子旁。林晓妍莞尔,明白他是要跟着自己去赴宴了,可是……林晓妍指了指他手上的剑:“惑启,我们是去赴宴的,可不是去打架的,你这样提着刀子去,可是对主人的不敬。”林晓妍在走过他身边时,又玩味的说了句:“但拿暗器总是可以的。”随即领着水月,笑着走开了。
惑启听了,却是一愣,脸上微红。刚才林晓妍经过他的身边时,身上淡淡的香味就拂在他的耳边,他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了。待反应过来时,只见林晓妍带着水月已经走远了。于是便想提气追上去,刚踏出一步,却又想起林晓妍的话,便将剑放回了屋子,然后使轻功先到了门口等待。
今日赴宴,林晓妍实则是想带着水月与园香去,但既然惑启也想跟着,她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反正有个人保护她也蛮不错的。
到门口一看,才觉得这王公子必定不是凡人,对院朱门前停满了马车,马车装饰华美,各有不同,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的,再看门上的匾额,林晓妍露出诧异的表情,匾额上竟是空白一片,什么也没写,既是姓王,怎么连个“王府”都没有?
林晓妍等人正好步上台阶,便有两个穿了白衣的小书童迎了上来,引她们入府。她们起先走的是一条长径,两边种满了青竹,前前后后还有很多客人,林晓妍看着他们,却见他们脸上无多喜色,反而多出几分敬畏,心里不免奇怪。
“姑娘,请这边走。”
“侍仆,请这边走。”
走到交叉口时,两位小童同时出声,分别对着林晓妍和水月等人说道。林晓妍轻笑:“主人和侍仆还要分开宴请吗?”
“是的,姑娘。”书童毫不客气的说道。
林晓妍又笑,她可没笨到不带一个人在身边,毕竟王公子与他并无多交际,此次宴请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
“带一个丫头总是可以的吧。”
两个书童互看一眼,似在掂量主子的话,后来朝林晓妍点了点头:“可以,姑娘,但只许一个。”
“一个便已足矣。”林晓妍满意的笑,“水月随我一道吧,惑启,你照看好园香。”她特意把“照看”二字加重。
惑启和园香会意,行礼后跟着其中一个书童走了。
“你叫什么?”一边走,林晓妍问前面引路的书童。
书童不回头,语气淡然的回到道:“小的齐书。”
“你家公子是何人士?”
“是京都人士。”
“干什么的?”
“公子是从商的。”
林晓妍半信半疑:“我看今日来了不少客人啊,都是些什么人?”她相信书童一定会回答她的。
“是此地的官吏和公子业下的商主事。”
果然,叫齐书的书童直言不讳,若不是他的主子有意让书童说给她听,他哪来的那么多话。
有向前走了一段路,林晓妍跟着书童穿过一个房间,书童推房间里右边的门,侧身:“姑娘,请。”
林晓妍依言走了进去,一看,更有了想笑的冲动。没想到一进去便是宴厅的上座,不对,应该说是上位,自古以右为尊,显然王公子是将她作为上宾了,只是有些地方让她不解,既是宴请,为何单单只有她的位子前搭了竹帘?
水月见林晓妍低笑,不解道:“小姐在笑什么?这王公子好些无礼!”她瞥这竹帘,“竟架了这么个玩意儿!”
林晓妍点头,她一向喜欢以真面目见人,要她隔着这么个东西,实在不习惯,便问一旁伺候她的侍女:“不能将这个东西撤了?”
侍女抬头快速看了她一眼。公子下了令,要仔细伺候着这位姑娘,可竹帘是公子吩咐的架的,显然这位姑娘不喜欢,这……到底该不该撤呢?
“水月,将竹帘撤了。”没等侍女开口,林晓妍已经有些不耐了。
“唰!”
“姑娘,不可……”侍女惊恐,又不敢大声叫唤,便想小声劝阻。可水月这时已上前一把扯下了竹帘。
竹帘一拉,林晓妍却是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