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钰睁开眼,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忽然想起昨夜之场景,不禁面红耳赤,自己的坚持一到君越痕面前便化成了一摊泥,若不是他急时叫停,只怕此刻自己早被他吃得丁点不剩了。模糊只记得最后依在他怀中睡了过去,想来是他一路将自己抱回营中的吧。
岑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身体转向里侧,兀自念道:
“啊,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正说着,突然有个毛绒绒的东西钻进她的被窝,岑钰一惊坐起,掀开被窝一看,却是一脸委屈的小可怜,
“小可怜?你怎么来了?”
小可怜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扭头看向一边,似乎是在她的气。
岑钰暗自吐了吐舌头,心里有着一丝愧意,自回营到现在都还不曾想到过它呢。伸手摸摸它毛茸茸的头,安慰道:
“小气巴啦的,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啊?”
小可怜攸地将头扭向另一边,竟闭起眼不理她。
岑钰扑哧笑道:
“哟,得寸进尺啦,好啦,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一人一猴正逗着,外间传来小颐子的声音,
“小主儿,可睡醒了。”
岑钰应道:
“哦,起来了。”
“小颐子把早饭给小主儿搁这儿了。”
岑钰一边穿衣,一边道:
“嗯,好。”
岑钰收拾妥当走到外间,梳洗完毕之后,坐在桌前,看着桌前摆放着清粥馍馍小菜,昨夜不曾喂饱的五脏庙适时地叫了起来。
一旁的小颐子笑道:
“殿下说了,小主儿昨儿个不适,未曾进食,吩咐送些清淡的来,让小主儿一定吃些。”
岑钰喝了口粥,问道:
“昨晚一起回来的先生和他弟弟是和你住一屋吗?”
小颐子点了点道:
“是啊,这会还在屋里呢。”
“哦,等会看看去。”
千羽和凤栖梧用过早饭,静坐账内。千羽闭眼坐在床上打坐,凤栖梧百无聊赖地在账内四处打转,
“千羽,带朕出去转转。”
千羽眼也不睁冷声道:
“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不比沙歧,您还是注意着点儿。”
凤栖梧冷眼叱了一声,念他说的在理,也不反驳。只是在这账里呆得实在无聊,若不是岑钰在这儿,请他他也不来的,哪知自昨儿个傍晚回营便未曾再见岑钰的身影,着实让他心里烦闷,再听千羽一说她与君越痕共宿一账,这心里就跟猫抓一般坐不住了,
“你带朕……带我找钰儿去。”
千羽依旧不理,
“现在不是时候。”
凤栖梧一甩手,一边朝着账外走去,一边道:
“你不去我自己去。”
千羽淡笑不语。
凤栖梧还未出账,便见一人掀帘走了进来,却是小颐子,不过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凤栖梧一见来人,便有了精神,笑着上前,
“钰儿,你来了。”
话音刚落,双眼瞧见了趴在岑钰肩头的猴子,笑容僵了僵,真是羡慕加嫉妒,为什么趴那里的不是自己却是只猴子呢?
岑钰笑着朝他打了声招呼,
“昨晚睡得可好?”
凤栖梧回神点头笑道:
“还行。”
岑钰笑着朝千羽看去,见他闭眼打坐,便复又看向凤栖梧道:
“刚才你是准备出去吗?”
凤栖梧摆手笑道:
“只是账内呆着无聊,想出外走走。”
岑钰一听,毫无防范之意地道:
“这样好了,我带你四处走走,等会儿再让你见识样好东西。”
凤栖梧点头同意,只是好奇她要带自己去见识什么好东西。
二人见千羽似乎无意跟随,也不招呼便走出营账,小颐子闲来无事,再说君越痕让他好生照顾岑钰,自然岑钰走哪他都得跟随了。
三人一猴在营中四处转悠,自那日与大个儿李虎打了一架之后,再无人敢小瞧岑钰和小颐子这两位“公公”,小颐子也觉得自那之后,自个儿的腰板硬朗了,声音也没那么细了。凤栖梧和岑钰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小颐子插不上话,懒洋洋地跟在后面,正后悔着还不如在账里补补觉,眼前却见一点小红点一晃而过,再一定神朝着红点看去,却见红点随着某人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小颐子心生疑惑,弯着腰,快步靠近,正研究那是什么东东的时候,那小红点一转身没了,与此同时,自个儿的头上挨了一记,痛呼抬头,却见岑钰叉着腰,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自己,
“小颐子,看什么你,流氓。”
小颐子干笑两声,悄声问道:
“小主儿,你痔疮犯了么?”
岑钰不明就里。
小颐子将她拉着转过身,一手指向她屁股下方,讪笑道:
“这个,好像是痔疮出血了。”
岑钰一听,再一细想,脸轰地一下变得通红,一手捂住屁股,一手指着小颐子咬唇道:
“小颐子,你个流氓。”
凤栖梧本来还望着别处,听着身后动静,转身看时,只看见岑钰两手背后捂着屁股飞也似地跑掉的身影,疑惑不解地问道:
“她这是怎么了?”
小颐子摸着头,一脸莫名其妙地道:
“不知道啊,人家只是告诉她痔疮出血了,她就那样子跑了。”
凤栖梧先是一怔,随即了然,扑哧一声大笑出声,一手搭在小颐子肩上,摇头道:
“小颐子公公,你一定没侍候过公主、妃子什么的吧。”
小颐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公主、妃子有什么,人家可是从小就跟着殿下的。”
凤栖梧一副极夸张的原来如此的神情,
“哦~~这样啊。”
小颐子被他看得极不自在,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凤栖梧拍拍他的肩头,小声道:
“你家小主儿现在极需一些东西,走,带我去趟镇上。”
小颐子扭头看向一边,
“要去你自个儿去,人家还要回去侍候小主儿。”
凤栖梧压根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硬拉着他朝着营门口走去,
“走吧你就,我要自个儿去了,等会儿还能进来么?”
小颐子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尖声叫道:
“走错方向了,营门在那边。”
“你不早说。”
“人家……”
岑钰躲进里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会离家的时候也忘了要带那个东东,现在怎么办才好了,想了想没折,只好将一些亵衣撕成条将就用着。
坐立不安之际,小颐子拿着一包东西面红耳赤地进来了,将东西往岑钰跟前一放便要走,却被岑钰叫住,
“小颐子,这是什么东西啊。”
小颐子头也不回支支吾吾地道:
“那个……你用得着。”
说完,埋头便跑了出去。
岑钰一边解开布包,一边笑道:
“这小颐子,还是生我气了不成?”
打开布包,里面竟是一些女人特殊时期所用之物,一想起小颐子刚才的反应,面红耳赤之际,却感动君越痕的细心,竟连这些女人用的物什也替她备好。哪知此物,竟是另一有心于她之人所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