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痕依他所言,快速地换下那名士兵的衣服,为免士兵醒来之后扰乱他们的计划,一抬手便了结了那名士兵的性命,随手将他的尸体塞在了床下,那名女子他却饶了她一命。因为他很清楚,即便女子醒了过来,也不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会以为士兵走了,即使过几天她发现了尸体,为免受无妄之灾,也会守口如瓶的。
等他收拾好了一切,一个身着摩娑士兵军衣的人摊门走了进来,君越痕一惊,上前便欲一脚直取那人面门,却被那人轻松躲过,
“殿下,是我。”
君越痕这才发现来人竟是千羽。
“本王还以为是摩娑人,失礼了。”
千羽笑笑表示无碍,看到他那张脸时,眉头却再度皱了直来,君越痕以为有何不妥,急忙问道:
“有何问题。”
千羽浅笑摇头,
“殿下样貌太过出众,只怕不妥。”
君越痕一下,继而笑道:
“阁下还不是一样。”
二人相视一笑,千羽想了想,从随身的行囊中取出一个白底青花的瓷瓶,将里面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倒在一个碗里,而后加入一些水稀释过后,将变得灰不隆冬的东西均匀涂抹在了脸上,一张白皙俊美的容颜即刻变成了棕褐色,莫不是那双如星光般闪烁的双眸,真真是平淡无奇。
君越痕看着那灰不溜秋的东西,犹豫问道:
“这是……”
“殿下不用担心,这是用数十种草药熬数个时辰,才变得这般浓稠的,对皮肤不会有丝毫损伤,更重要的一点,它不会轻易地洗掉。”
君越痕有些啼笑皆非,片刻后指向千羽头顶,疑惑问道:
“你的头发难道也是用了这个东西?”
千羽含笑不语地点了点头。
君越痕抿唇笑了笑,而后动手将那东西抹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待二人弄妥之后,看着自己都快认不出的对方,自信满满地认为这个样子出门,绝对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恰在这时,听见门外传来瓦纳的取笑声,
“一个个怂货,还没给老子搞完么?”
他话音刚落,便听另外一间屋子传来戏谑的声音,
“统领,你的本事不球行了,这么快就玩完了。”
“驴日下的臭小子,看你出来,老子不踢掉你的东西。”
……
……
君越痕和千羽二人听着那些污秽不堪的话语,皱起了眉。等人差不多出去完了以后,二人这才悄悄地跟在众人后面,朝着摩娑大营走去,好在一路上众人只顾着谈天说地,倒没发现有两个人已经被掉了包。
入夜之后,两个身影在大营内四处穿梭,正是君越痕和千羽二人,二人窝身于一处营账后面,四下望了望,几队巡逻的士兵在各营间走来走去,君越痕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千羽道:
“千羽兄,干脆你我二人分头行动。不论有没有收获,一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千羽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
说罢,二人分头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开。
此时的岑钰吃饱喝足,还美美地泡了个澡后,换了一身衣裳,躺在榻上睡得正香,拉努见她睡着之后,稍作收拾一番,也就睡下了,为了方便夜里有什么事,所以账内留有一盏油灯。
君越痕将这边的营账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关押岑钰的地方,正着急着,便来到了岑钰所在的营账,营帐入口处仍有两人在值守,君越痕摸到一侧,用随身的配剑在账篷上刺出一个小洞,借着微弱的光朝里面望,因为岑钰正巧是背朝着他的方向,所以他没有认出那个躺在榻上睡得正香、身着异服的女子正是岑钰。一番打探之后断定里面是主仆二人,看这架势或许是图布拉什么人,本打算偷遛进去抓了来当作人质,又怕此人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反倒打草惊蛇,害了岑钰性命,想想便又作罢。
眼看着约定时间已到,这边还有两处营帐未曾探过,不过看那营账的阵仗,估计是图布拉及其皇后居住的地方,门口守卫森严,想想还是不要靠近的好,图布拉再怎么样也不会将岑钰关押在他的账中,思及此,转身回到了约定的地点。不想千羽已经等在那里,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是一无所获。君越痕悄声问道:
“千羽兄,你也没有发现钰儿吗?”
千羽点了点头,疑惑道:
“图布拉将钰儿关在什么地方了呢。”
君越痕剑眉微蹙,
“我这边倒有两处营帐未曾查看,估计应该是图布拉及其皇后的住所。”
“你说图布拉会不会夜审钰儿。”
君越痕摇了摇头,
“刚才我在附近并未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估计是休息了。”
千羽闻言低头陷入深思。正在这时,突听一人吼道:
“你们两个在那边干什么。”
二人一怔,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士兵打扮的人正朝着他们走过来。二人沉默不语,双拳暗自握紧,等着那人一靠近,便上前给他致命的一击。
那人渐渐走近,待到离二人三四米远的距离时却停下了,上下打量一番,
“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吧,半夜不睡觉乱跑什么。”
二人一听,这才放松下来,千羽笑着朝那人道:
“呵呵,半夜起来上厕所,结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那人一听,反倒好心地道:
“那你们跟我来吧,这营里到处都一个样,刚来是挺容易迷路的。”
二人相视一笑,跟在那人身后走去,直到那人将他们带到一处营账,
“这里就是你们这些新兵的营帐,下次可别再迷路,明日一早,你们便要开始训练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千羽拉着君越痕点头哈腰地朝着那人连声道谢。待那人走后,君越痕自嘲地笑道:
“本王还从未向谁弯腰过,这次倒便宜了这小子。”
千羽笑着打趣道: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倒能看出钰儿在你心里的地位有多重。”
君越痕莞尔,
“本王可以为钰儿做任何事。”
千羽一怔,随即略带忧愁地问道:
“那放弃皇位呢?”
君越痕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要如何回答,千羽已经挑帘进账去了。
抬头望向夜空,似乎对着什么人低语道:
“本王不能放弃,但本王要钰儿同本王一起坐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