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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酒淡水缘

“梓曦妹妹,梓曦妹妹。快过来,浩浩哥今个儿带你去逛街可好呀?”阮明浩嬉笑得看着梓曦。

由于梓曦长的讨人喜欢,当年被带回相府就被阮正清的正室,阮蒋氏收做了干女儿。“不好。马上夫子就要来了,若是夫子见不到你。肯定要罚你背书了。”梓曦心里哪还不知道阮明浩的打算,分明就是想出去玩。

。阮明浩哀求道:“梓曦妹妹,好妹妹。就出去玩一会。这相府实属无趣。”

梓曦把头扭到一边说:“浩浩哥上个月不是出去玩了么?如今怎么又要出去了。”

阮明浩说:“好妹妹,你说,夫子教东西我都会了,就连夫子都说我天赋异禀。再者说了,这上月到现在都好一段时间了。”

“那好吧。就两个时辰。”

照以往的行程,要先逛一遍东街,再去戏院看戏。最后再去双屿楼吃饭。今个儿时间短,阮明浩拉着梓曦直奔双屿楼。说起这双屿楼可是有些说头。明面上是全京兆最贵的酒楼,实则么,是前宋人士的聚集地。朝廷也是知道,但却是不敢来派兵围剿。双屿楼是全国的经济中心,每年有大量银子进账。若这双屿楼一倒,决定会影响全国的经济。所以,朝廷对双屿楼睁只眼闭只眼。

阮明浩和梓曦坐在名为“宋卿赋”的包厢里,可直俯整个京兆城。

阮明浩说:“小二来。”

“来了小相爷。”小儿一步跨三步,麻利的从肩上扯下抹布,擦了擦座椅,又顺手斟了茶,说:“小相爷,可是有日子不光顾小店了。”小二总是清楚的小相爷每月必来一回,每回都会带上梓曦,也是不敢怠慢,连忙也替梓曦斟了茶。

“哪里,还不是家父看的严,不提也罢。‘绝味’留了么。”阮明浩把腿放到桌子上,用折扇挡住脸说。

“瞧您说的,当然给小相爷您备着呢!。”这‘绝味’是双屿楼一绝,烤的是雪山紫狐貂。小二又道:“小相爷,还有什么吩咐。”

阮明浩说:“好,那就快上。梓曦妹妹,吃什么,随便要。”

梓曦抿了口茶说:“吃什么都是。”梓曦是天生的个闺秀命,打小无论教什么礼仪,都是一学就会。长得也是一副容颜绝色,京兆的公子哥们可是差些踏破了相府的大门。

“那怎可以,姜国礼仪皇室每餐必定一百一十四道菜。一等相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要一道菜,传出去不要人家笑话。”姜国虽说是蛮夷之邦,可是这礼仪确实前宋都比不得的麻烦。

小二在一旁道:“对呀!小店的菜都是出了名的。要几道尝尝未常不可呀!”

梓曦执不过说:好吧!就来一床药膳,乾果四品;蜜饯四品;前菜七品;御菜三品;贵妃虾;蛋黄狮子头,糕点要翠玉豆糕;栗子糕;金丝烧麦即可,再来一蛊上好的的公子醉便是了。”

见梓曦一下子说出这些菜肴。阮明浩和小二都有些震惊。阮明浩震惊的是梓曦平时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今个是怎么了。还有就是,梓曦怎么记得住这么多菜名。

“小姐真是好生厉害,这些菜都是我双屿楼的极品。小的这就去叫菜,可是这公子醉是何物。小店不曾有,小的更是未曾听过。

梓曦又是说道:“这公子醉么?是宋朝宫廷御用酿酒师韩若酿的佳酿。其酒,清香满溢,入口芳香甜辣,喝之不醉。故饮用雪山顶雪莲花径径液酿成,极少,难酿。别名‘落雨杏梨’。”

“这,这落雨杏梨,小的倒是听过,不过小店只有五蛊七十年的罢了!这百年的.。。”小二一脸难色道

“那就上来吧!”梓曦又恍然大悟道:“也是,就连如今的姜王室也只有两蛊百年的罢了。”

“的喽。小的去叫菜了,小相爷,小姐再次稍等。”说着弯着身退到门口才转身走了出去。

阮明浩起身,大碎步的走到梓曦身边,靠在梓曦身边的椅子上说道:“妹妹,是在哪里知道这个‘公子醉’的。”梓曦说道:“是妹妹在书上看到的。”

阮明浩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书可是可是看了不少,不说博古通今,也是诗词满腹。又问道:“可是这些菜,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多。”这倒不是说阮明浩舍不得花银子,而是真正的好奇。梓曦平时爱吃的只那几道菜,今天梓曦点的二十四道菜可是没有平时梓曦吃的。

梓曦张嘴便要答道,阮明浩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说:“唉!梓曦妹妹,可别说是你从书上看到的!”要是梓曦真说是在书上看到的,阮明浩不就白问了。

梓曦透红着脸,笑着柔声说道:“哥哥莫要笑话妹妹。方才妹妹经过主厅瞄了眼堂上挂得竹排,这才勉强记下几道菜名。

“噗。”听到梓曦这么说,阮明浩连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心下想到:“这,,,这还勉强。”

“怎么这么不小心。”梓曦从腰处解下丝巾,擦拭着阮明浩身上的茶水。看着阮明浩的样子笑道:“莫要烫伤自己。”

金丝香木嵌蝉玉珠穿成的门帘被人拨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随之入耳的是一阵豪爽的笑声,阮明浩抬头看见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穿的只是普通的白色粗布深衣,黑色布鞋,冠的是圜冠。这男子从头到脚都是朴朴素素,但尽管身上穿的普通,那股上位者的气息确实掩饰不了的。这男子先是想阮明浩和梓曦各行一礼道,又看向梓曦道:“小姐,还当真犹如黄蓉般过目不忘。随便清扫一眼,便可记住上百个字所组成的互不相干的菜名。在下佩服,佩服。”

阮明浩自打这男子一进屋来,眉毛便拧在了一起。可是这男子一番话语下来,虽然穿着普通,却也不像是不知礼素的蛮人。不管怎么样,这男子虽说是未经允许擅自进来,但却也是礼数有加,阮明浩一时也不好发作。否则传出去这百姓不会讲别的,只会说一品相府仗势欺人。可是这男子说的也正是自己想说的,阮明浩道:“小子阮明浩,不知兄台贵姓,是何方人士。”说罢,又看见这男子还站在靠门口的地方又说:“兄台请坐,不必拘谨。”

儒者冠圜冠者,梓曦看这男子头上冠的是圜冠,心下想到:“这还是个儒士。”由于姜国,国内国外已无战事,立国之初,边远之地还有麻匪纵横,前些年也已经被军部平定。皇帝单恐军部功高震主,已逐步弱化军部力量。便提倡以文治国,以文平天下。所以这文人儒士的地位现如今在姜国可是极高,军工商士农,文居的是第一位。梓曦极为客气礼了个见礼,道:“公子请上坐。”

那男子也是一作揖,道:“在下乃是一介书生,江西上饶人士,此来进京赶考。姓姜单字一个泓字。小子嗜酒如命。方才路过门外听到小姐说‘落雨杏梨’。此酒正犹如小姐所说般珍贵,小子也是在书上有所见闻。不想今日却误打误撞的碰到,所以便不请自来,想讨一万水酒吃。还望公子小姐见谅。”

阮明浩见姜泓说的很是合理,便只将姜泓看作一个普通的书生,阮明浩哪里知道这公子醉的珍贵,便只当作一般的酒水。阮明浩这个年龄正是结交同龄人的时候,他见这姜泓倒也是瞧得顺眼,便说道:“无妨,酒水而已。岂能比得上人情珍贵。姜泓兄快些坐下,待稍后我要这后厨在添副碗筷便是。”

梓曦看这姜泓确不像是一般人。这姜姓乃是皇姓,在这天子脚下姜姓固然之多。况且越往西去这姓姜之人越少。未曾听说江西之地有姜姓之人。而且怎么看这姜泓都不似贫困书生,一举一动都礼仪有加。再者说这公子醉岂是凡物。梓曦心下想:“我若是不同意他一同用饭,不但会驳了浩浩哥的面子,若是叫有心之人传出,岂不会被旁人笑道我相府小气”于是梓曦便说道:“公子快些坐下,不过就是一顿酒水罢了!倘若他日公子富贵了,莫要忘记了小妹阮明浩“唉!”一声向着梓曦道:“妹妹莫要胡说,不过是一顿酒水罢了,怎么能要姜泓兄记在心里。”说罢,又转过身道:“姜泓兄莫要往心里去。还请上坐。”

姜泓又和阮明浩,梓曦道了几句谢,这才坐下说:“小姐说得对,自古就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虽说不比救命之恩,却也是了解了小子一番心愿。他日,若真有如小姐所言飞黄腾达,姜泓自会重谢今日之情。”

梓曦端起茶杯,吹了吹,待热气散去喝了一口道:“公子言重了。”

阮明浩笑道:“妹妹说的极对,姜泓兄言重了。”

姜泓双手推到面前,摆了摆手道:“不言重,不言重,一点也不严重。如果不是今日,小子还不知道何日才能喝到这‘落雨杏梨’。”说着突然大笑,又道:“不过我哪还有什么飞黄腾达之日。”

几人聊的热络,小二撩起门帘,扯着嗓子吆喝道:“上酒,上菜。”一干众等十余位身着胭脂红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的侍女端着漆金檀木刻花云纹的菜托,一一从菜口走过。把放在漆金檀木刻花云纹托上的菜放在桌子上。又围着屋子绕了一圈才出去。这十余位侍女长的不说是闭月羞花,也是花中牡丹。梓曦见姜泓目光丝毫没停留在这十余位侍女身上,心下道:“这姜泓还是个正人君子。”

小二待十余侍女走了出去才放下门帘。转过身看见姜泓,便试探地问到:“小相爷,这,,,”

阮明浩道:“不必多问,吩咐后厨添副碗筷便是。”

“是,小的这就去。”做奴才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梓曦现在越发的看不透这姜泓,方才小二的那一声“小相爷。”无疑是暴露了阮明浩

的身份,可是这姜泓不像是别人,献媚讨好,全当时没听见。

待碗筷添上后阮明浩命小二打开装着公子醉的坛子,小二随后替三人斟上。满桌子菜也不过是梓曦随意点的,没有梓曦喜欢吃的。梓曦也就只夹着自己够得着的菜。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几人也不似之前那么拘谨,都是各自随意。阮明浩和姜泓只喝酒确是未动一筷子菜。虽说公子醉只有半坛,那也是四五斤之数。阮明浩和姜泓已是迷迷糊糊,可反见梓曦只是脸色微红。

姜泓一脸醉态,晃了晃脑袋说:“梓曦小姐当真是好酒量。”阮明浩也道:“妹妹,还真是好酒量。”

此时梓曦脸上升起一片红晕。面若桃花、眉如墨画、鬓如刀裁。正似那三秋皎月,一片风情在那眉宇间展现得淋漓尽致。梓曦对着阮明浩说:“妹妹哪有哥哥大量。不过是这公子醉虽说清脆,确是烈酒,喝后上头。若是小口撮饮才能品出其中种种,也方面真的‘公子醉’喽!”

阮明浩和姜泓哪里听不出梓曦话中的责怪之意。阮明浩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和姜泓兄若是和妹妹一般喝酒,岂称得上是男子汉。”

梓曦应道:“是,是。哥哥说的是。”阮明浩叫来人收拾了饭菜,又命人泡了上等的大红袍。

姜泓借着酒劲说:“梓曦小姐当真是荣华绝色。恐怕西施在世也要效颦小姐你呀!”

梓曦脸上则是平添一抹红霞,没说什么。阮明浩更是喜滋滋的道:“姜泓兄,不是小弟吹捧自家妹妹。整个京兆,哪个有我家妹妹好看。”

姜泓“嗯”了一声,说:“梓曦小姐堪比天人之貌。不知梓曦小姐如今婚配了没有。”如若是平时,此等话怎能提及。还是乘着今天三人都有点微醉,方才提及才感觉没什么。

梓曦侧着脸,微微笑道:“还未。不过谁能拿着两坛上好的公子醉来相府提亲,我便嫁啦!”

但听到外面来人报相爷已经退朝,要回府了。阮明浩和梓曦说了几句客气话便抬脚向外走。阮明浩走到门口又折了回去,把系在腰间的龙驹斗日双雷鸣纹玉佩解下,塞在姜泓手里说:“待日后文武科举大比之时,姜泓兄拿着这块玉佩给监考管,方可中上三甲,光耀门楣。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哪料到姜泓反手一把将玉佩摔在阮明浩手里,大声道:“明浩兄,把小子当作什么人。小子就算此生无所作为,也不屑作此惹人泛骂之事。小子苦读圣贤之书,更是知道仁义礼智信。小子今日便只当作此时没有发生过,要是再有下一次。莫要怪小子不顾情分。”

阮明浩被姜泓说的一愣,后悔道“望姜泓兄见谅,姜泓兄的为人是要小子佩服呀!”说着,把手里的玉佩顺手系回腰间。又作揖道:“平姜泓兄的为人之表,还愁的功名俸禄不成。小子着像了。”

见阮明浩本也是好意,姜泓朗声道:“借明浩兄吉言,他日小子若真能金榜题名,殿前恩试,必会前往府上拜谢。”

姜泓把阮明浩和梓曦送上轿撵才离了双屿楼。轿撵上,阮明浩叹气道:“和这姜泓一比,我还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梓曦盈盈笑道:“唉!哥哥莫要看高别人,反而小瞧了自己。姜泓不要哥哥赠予的玉佩。不是自己对自己有信心,就是,,,”

阮明浩追问道:“就是,就是怎样。”

“就是此人有大心机,贪图更大的权富。”

一处密室之中,正堂做着一位面色粉嫩的老妇。身着雪罗绸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上衣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雪罗绸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而老妇下首两端各坐俩人,一共是四人。有三名分别身着葱绿色,乳白色,月蓝色的罗绸朱子长袍衫,头上冠的是文冠。剩下那一人,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身着天蓝色细绸小短襟,穿的是紧腿螺纹的宽松裤。头上只扎了根金黄色的系发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这四位均是宋朝弥留下的。那坐在首座的是,宋隆帝的三妹妹,程思公主。那三位文者是工部、礼部、吏部的侍郎。那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则是三军总军教头——方四郎。

漆黑的密室中只有几抹微弱的烛光摇曳在黑暗之中,程思公主端坐在上一把金色大椅上,金色大椅两面各雕着五爪金龙祥云踏日落凤图。这是龙椅呀!

旦听“啪。”的一声,那大汉方四郎一张大手拍在左侧的茶几子上。那茶几子被拍的直“吱喳吱喳”的作响,搭眼一瞧,茶几子上还能看出一张手印勒!方四郎眼睛大力一瞪看向对面身着乳白色罗绸朱子长袍衫的礼部侍郎吼道:“王念一,你们胆小怕死,老子不怕。眼下这狗皇帝出游浙江便是我等复仇的一大良机。”说着停顿了一下,扫了在场诸人一眼,冷“哼”一声。又道:“老子看你们是安稳日子过多了,胆小怕死。早就把先帝的血海深仇忘掉在女人肚皮子上了。”

礼部侍郎王念一被方四郎这么一说难免下不来台面,被方四郎骂的脸涨的紫红。反驳道:“哼,若比对先帝的衷心,在座的几位还轮不到你方四郎出头。”

方四郎当即大声道:“那老子要去趁着这狗皇帝出游宰了他,你们怎么反对呢?老子看你们就是胆小怕死,害怕老子是刺杀不成。把你们供出去,你们就不能在这里花天酒地了。”又加大声量道:“老子说的对不对呀!”

王念一也似方四郎拍了下桌子,不过自然没有方四郎的力道。王念一道:“胡说,胡说。老夫与在座诸位虽说是文士,但哪一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启如你所说一般。”王念一句话把在场的几位侍郎拉入自己的阵营中,心中笑道:“莽汉就是莽汉。”

“好,正如你所说。你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便配一桌好菜,等老子取了那狗皇帝的人头下酒吃。”说着方四郎一手拎起桌子上长有二尺的的双板斧,抬手搭在肩上,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外走。

王念一被方四郎摆了一道,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一只手抬起来指着方四郎抖了半天,脸色更是涨的紫红道:“莫要以为功夫好上一些就目中无人。”

方四郎则是回头,把二尺的双板斧从肩上拿下来,拄在地上。但见双板斧的斧尖已经有些杵进地砖里,可见方四郎这下的力道,方四郎怒骂道:“放屁,老子去,是老子的事。与你何干,老子可不像你们胆小怕死。整天就知道趴在女人肚皮子上。”

王念一则是被方四郎骂的直接坐下。身着葱绿色的罗绸朱子长袍衫的吏部侍郎李天跳起来指着方四郎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方四郎看向李天又骂道:“什么狗屁斯文,你那狗屁斯文值几分钱。”说着方四郎把杵进地砖里的双板斧拿起来,用手掂量掂量,又扛在肩上道:“你那狗屁斯文,恐怕还没有我这双板斧重吧?”双板斧杵进的那块地砖已经崩开,石渣碎碎的落了满地。方四郎“嘿嘿”笑道:“恐怕,你那狗屁斯文也就在女人肚皮自上有些重量。”

李天被方四郎这么一说,只觉得脸是一阵臊红。刚要反驳。方四郎“呸。”的一声,啐了一地吐沫。反身要走。

而那一直未做声的工部侍郎曹福,厉声斥道:“放肆,你们三个当着是哪里。虽说不比金銮殿,也不是尔等再此泛骂之地。你们眼中还有没有长公主呀!”

本来曹福与几人官位相同,几人自然是不必知会曹福。可是曹福抬出了长公主便不一样了,毕竟他们之间的吵闹也不过是臣子间的争斗。有句话说的好“弑臣不反君。”这臣子间的争斗是涉及不到君主的。再者说,他们在别人眼中风光无限,可是在这里也不过是做奴才的。

王念一和李天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程思公主,见程思公主只是倾斜着身子,虚靠在龙椅左端闭目养闲。王念一和李天对视一眼,愤愤然的做回位子上。方四郎也是把双板斧扔在地上,灰尘漫天。那双板斧落下的地方那还有什么地砖,都是连灰代尘的碎石渣。方四郎坐回位子上脑袋一抬,闭上眼睛也不作声。

见几人都不做声,曹福才起身向着程思公主敬了一礼,道:“禀长公主,微臣有本要奏。”

程思公主这才睁开眼睛,端直了身子,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淡淡的说:“曹卿家,不必多礼。”

“谢长公主。”曹福这才抬起了脑袋,站直了身子。双手持着象牙玉所做的笏板拿到身前道:“禀长公主,微臣有本要奏。”

程思公主耷拉着眼帘,好像没睡醒一样,道:“嗯。曹卿家何事上奏。”

曹福正直了身子说:“回长公主。微臣认为刺杀满鄯帝之事视为不妥。”曹福说着便不做声,只因为方四郎起身走到和曹福同地,半鞠着身子说:“禀长公主,微臣以为,刺杀满鄯帝可行。”

程思公主好像累了,半擎着身子靠在龙椅左端,胳膊肘柱在龙椅扶手上,一只手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呼吸轻顺,好像睡着了一样。半晌,程思公主才悠悠然道:“方卿家,说说为何此事可行。”

方四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道:“回长公主,微臣不知。”

程思公主又说:“曹卿家,说说为何此事不妥。”

曹福道:“禀长公主,微臣以为。刺杀满鄯帝是为不妥,原因有二。其一,若是刺杀满鄯帝,便是要确保成功也要拼个鱼死网破。这样一来,咱们培养数十年的势力便会丧之一旦。况且,若是刺杀不成,导致咱们行踪白露,长公主岂不是白白谋划数十年之久。”说着曹福余光看见程思公主点头,又说道:“其二,便是这大好河山落入谁手,便不得而知。大家谋划数十年不只是为了杀了满鄯帝,而是要光复我大宋江山。虽说,朝廷中有我们的人,满鄯帝一死便可与咱们里应外合,直反东宫。但咱们要是刺杀满鄯帝,必定会元气大伤。而且朝廷中还有徐然一帮,徐然身为左相,其党羽甚大,为人更是奸诈无比。到时咱们为了刺杀满鄯帝元气大伤,这徐然肯定会借势撺掇皇位,这皇位定是不保。这皇位不保,即便杀了满鄯帝为先帝复仇,不能光复我大宋江山,又有何用处。”

程思公主连连点头“嗯”说:“卿家说的甚对,不知卿家有何谋略。”

曹福道:“回长公主,微臣以为应当‘顺其自然’。”

程思公主问道:“哦!不知是怎么个顺其自然呀!”

曹福回道:“回长公主。这朝廷看的固若金汤,其则不然。现在的姜国上有徐然为祸,下有南方水患,以致民不聊生。但都被王华英这个太皇太后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只要咱们靠死了她王华英,姜国便会不攻自散。”曹福不做声。看着程思公主。程思公主“嗯”了一声说:“还有么?”

曹福便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微臣已在各个姜国官员家中安排好卧底,他们都是咱们近几年培养的死卫。为臣告诉他们若是有机会便收买官员。现在这些死卫渗透到的姜国官员,官位最高的是三品湖南水督赵元祥。若是给那些死卫足够的时间发展。微臣认为,他们绝对会渗透到重要官员府中。这样一来,日后光复我大宋江山的机会会更多,更大。”

王念一,李天也是在一旁点头称好。程思公主道:“曹卿家所言极是,便依曹卿家所言。而且死卫一事,曹卿家做的很好。稍后领赏便是。”

曹福一听,心下高兴,便道:“多谢长公主恩赐,替主子分忧都是奴才的分内之事。”看来曹福心下很是高兴,连“微臣”都变成了“奴才。”

“嗯”程思公主话锋一转道:“不过,这狗皇帝出行,也不能要他过的恰意。”

王念一问道:“长公主的意思是。”

程思公主道:“方四郎,那狗皇帝出游之时,你带上几十个死卫。给他添点彩,祝祝兴。”

方四郎见有程思公主同意他去搅一搅那狗皇帝出行,当即喜道:“诺,微臣领旨。那长公主微臣就下去准备了。”见程思公主点头,方四郎拎着他那双板斧喜泱泱的走了出去。程思公主又吩咐道:“李天,当下你便是要把双屿楼打理好了,这双屿楼是日后光复我大宋江山的一大助力。”

“诺。”李天又说:“微臣定不负长公主的期望,把双屿楼打理好啦。”程思公主又吩咐了几句,才叫李天和王念一退下。唯独留了曹福在这密室之中。

待李天和王念一都出了密室后,程思公主双手揉了揉太阳穴,身上的珠宝挂饰被晃的“叮当叮当”的直作响。程思公主道:“卿家,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曹福被程思公主说的一愣,不过很快也就释然。这察言观色是君王治理朝政的一大法门。曹福当即道:“禀长公主。微臣认为这方四郎乃是一性情中人,万一。万一,,,”曹福说到这,便不做声。

程思公主问道:“万一,万一怎样啊?”曹福这才又道:“万一方四郎不知深浅,岂不是坏了咱们的大计。”

程思公主摇头,轻轻笑道:“不会,卿家安心,安心。”又见曹福不明,又道:“方四郎虽说是一莽汉,做事不考头脑,只凭着两双拳头。但他能做到三军总军教头这个位置也绝不是偶然。本宫相信,他分的清楚孰轻孰重。”曹福听见想了想说道:“是微臣多心了。”

程思公主恨恨说道:“不过这王念一和李天可要看稳,这岁数大啦!也就怕死啦!等这些个日子过去了,就给他们一笔钱回家养老去吧!”

曹福犹豫了下,还是点头说道:“是,长公主。”

程思公主又道:“若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就直接杀了吧。”

曹福是越听越心惊,心下想到:“果真是伴君如伴虎,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被决定了生死。”嘴上却满口答应。程思公主有交代了一些事情才要曹福退下去,曹福出了密室已是汗流浃背。小声嘀咕道:“若不是这女人双腿残废,恐怕我大宋江山便会早早的夺回来,可惜啦,可惜啦!”

待密室里的人都走了之后,程思公主又独自坐了半响才起身从龙椅背后一条密道走了出去。脚步轻盈,哪似上了年纪。若是像方四郎这样的习武之人在场,必定会瞧出来这程思公主是个内家高手。想必双腿残疾也是装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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