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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逃生的过程(下)

“因为这些龙魂从生下来,就是为了服侍聚魂宫的魂使而驯养的。他旗下还有许多有血有肉的仆从!他的阵营中有魂灵、幽灵,器灵;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类的战士、贵族。这些都是在太阳底下行走的活物,却甘心听他驱使,而且,他们的数目还在不断增加。”

“杰克和尼奥呢?他们都安全吗?”

“目前还是安全的,它会支撑到全世界都被征服为止。精灵们或许害怕兽灵,他们会躲避他的魔掌,但绝不可能倾听它们的话语或是服侍他。幽灵们依旧驻守着他最害怕的敌人,从最远古的死海领域对岸一脉相承下来的精灵贵族。他们并不害怕器灵;因为曾经居住过海外仙境的人同时行走于人间界和幽界,能够对付肉眼得见或隐形的生物。”

“我当时以为我看见了一个浑身发光的白色人影,而且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黯淡下去。那是不是幽王呢?”

“没错,你看到的就是他身处于幽界的形体:幽王的真魂身。他是幽族贵族中的贵族。他的确还拥有足以抵抗聚魂宫的力量,至少暂时是如此。在其他的地方,还有别的力量守护着,冥界也拥有这样的力量。但很快地,如果世事继续照着这样的潮流推演,这些地方都将变成黑暗汪洋中偏安的孤岛,魂使这次是势在必得。”

“但是。”他突然间站了起来,头发变得根根逆乱,不肯轻伏:“我们必须勇敢面对这一切。如果你不要说话说到全身虚脱,应该很快就会好了。你身在冥界,至少目前暂时不需要担心太多事情。”

“我没剩多少勇气面对这一切。”卡罗说:“但目前我还不担心,只要先让我知道朋友们的消息,告诉我祭魂渊事件的结尾,我暂时就会闭口不提这一切。在那之后我想要再睡一觉,如果你不把故事说完,我巨法安心地阖眼。”

洛奇将椅子挪到床边,仔细地打量着卡罗。他的面孔已经恢复了血色,双眼清澈,非常清醒,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才对,但在大祭师的眼中,他似乎变得比较单薄,特别是那只放在被单外的左手。

“我想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洛奇自言自语道。卡罗的旅程还没有结束,最后到底会如何,连洛奇也无法预料。洛奇想,至少他不会向邪恶低头,他可能会变成一个装满光明的容器,让周遭的人都会被照亮。

当时确切发生的事情,卡罗一逃跑,魂灵就紧追在卡罗后面。他们不再需要龙魂的指引,因为他就在他们面前,而且半只脚也踏入了虚幻的国度。除此之外,重生魂器也在不停地呼唤着他们。所有的朋友们躲到路旁,避开急驰的魔兽,他们知道,如果龙魂救不了卡罗,就别无他法可以救卡罗了。魔兽的速度太快,他们追不上;魔兽的人数太多,他们无法抵抗。没有座骑,即使是他们所有人联手,也打不过魂兽。”

当器灵掠过他们身边时,他的朋友们紧跟在后。在祭魂渊附近有块靠近路边,被几株树挡住的小空地。他们在那很快地生起火来。因为他们知道,如果魔兽意图过河,河水将会大涨;而他们必须要对付那些还没有踏入河中的魂灵。洪水一出现,他就冲出去,和其他人则拿着火把跟在后头。在水火夹击的状况下,又有冥界的部队现出真身,魂兽的气势受挫了;而魂灵则是吓疯了。跟在卡罗的魂灵被第一波的洪水冲走,其他的则被失控的魂兽抛进河

内,淹没在洪水中。”

“这就是魔兽的结局?”卡罗问道。

“不。”洛奇说:“他们的魂兽肯定是完蛋了,少了它们,魂灵们的行动会大为受限,但器灵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摧毁。不过,目前我们不需要担心他们,你的朋友们在洪水消退之后渡过河来,发现你倒卧在河岸上,身体底下压着断折的宝剑,龙魂站在你身边保护你。你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大家都担心你已经死了,甚至会变成死灵。冥神的同胞和他们会合,急忙将你送往墓宇。”

“是谁造成洪水的?”卡罗问道。

“这是冥神的命令。”洛奇回答:“这座山谷的河水是在他的意志控制之下,当他有需要守住祭魂渊时,洪水将会因此而起。当器灵之首一踏入河中时,他就释放了洪水。我必须承认,这中间也夹杂了我的一些创意:你可能也注意到了,有些波浪化成了载着闪亮白甲魂灵的威武白龙魂,而水中更有许多不停滚动的巨石。那时,我还担心我们释放出的洪水威力是否太大,可能会将你们全都冲走。这是从迷雾山脉中融化流下的雪水,气势非比寻常。”

“没错,我现在都想起来了。”卡罗说:“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我以为自己会和朋友以及敌人一起淹没在水中,但我们最后还是毫发无伤!”

洛奇瞟了卡罗一眼,但他已经闭上了眼。“目前你们是都已经没事了。很快地,我们将会举办宴会和歌舞,庆祝祭魂渊的胜利,你将会成为有幸获邀的主角之一。”

“太好了!”卡罗说:“冥神和幽王这些伟大的人物,更别提还有渡魂使者,竟然都愿意为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家伙大费周章,这真是太荣幸了。”

“这是有充足理由的。”洛奇笑着说:“我是其中一个,重生魂器是另外一个:你是重生魂器持有者。而且你还是重生魂器发现者。”

卡罗现在已经安全地住在魂宇最后的庇护所中。这里正如同使者多年以前所说的一样,待在这里能够医好人们的疲倦、恐惧和忧伤。

随着夜色渐渐降临,卡罗又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不再觉得疲倦或想睡,而是觉得饥肠辘辘,需要大量的食物和饮料来补充体力;他一下床,伸展了一下全身,发现手臂几乎已经完全完好如初。他找到几件非常合身的绿色衣服,立刻换了上去。卡罗走到镜子前面,发现一个比之前清瘦多了的人类正和他对望着:他看起来好像那个以前曾经和比尔博四处散步的年轻人类;但那双眼睛却显得若有所思,满腹愁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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