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这话确实不假,就好比当初慕雅歌初见龙君魄,就觉得他鬼神不近。肖奕当时不也看出龙君魄的不同寻常?但凡有些真本事的,不说看不出他身上笼罩的黑气,至少也知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测。
“啊,先生出生富贵之家,却是单亲之家是也不是?”
“嗯。”这点本事若没有还真浪费他特意而来。
“嗯,先生还有一兄长,兄友弟恭,长辈疼惜,当真是可喜可贺!不过……”
“哦?”
吕超摇了摇头,开始了危言耸听:“可是先生近日身带不祥之气,就算自身没受什么损伤,身边之人怕是有些霉头。”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慕雅歌不就是身边人吗?
“当真?”听了这话,龙君魄面上带了丝焦急。
吕超眸光一闪,心下暗笑,来求自己自然是遇到了什么,这人的确富贵之相,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贵气,不可能有什么事。既然不是自己的事,那就是自己在意的人了。
“先生这么问不正说明我说得准么?”吕超信心十足,让你再急会,谁让你刚才不尊敬他来着?“哎!轻则小祸连连,重则有血光之灾啊——”
江湖术士惯有的说辞一出,一般人肯定吓傻了,任谁都会开始哀求。
“是么?那你可有算出自己有血光之灾!”龙君魄已然从靠坐的沙发上坐起,直直看向等着收钱的吕超,语意微凉。
“你——”吕超被那幽寒的眸光煞到,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先生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不对啊,这哪像是来求人的?倒像是来踢馆的。
龙君魄从怀里掏出黄符,顺手一扔,黄符便稳稳定在了吕超的眼前:“你确定这东西是你画的?”
“是……自然是我画的。”吕超双目圆瞪,好家伙,是个高手啊,拍案而起,桌上的书籍也飘了起来。若是来撒野的,就让你尝尝厉害,真当他没本事?
龙君魄挑眉,复而又靠回了沙发,还有些能耐,唇角微勾:“凤家的?”
“什么凤啊龙的,我姓吕,你找错人了。”敢情错把自己当成他人了?还好,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好,“先生既然有此本事,我看也无需来找我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请回吧!”
“是吗?那你说说这符咒从哪学的?”歌儿的话不会有假,况且这符前世也看歌儿画过,说和凤家一点关系都没他可不信。
“这个先生无需知晓,你走吧。倘若还要纠缠,休怪我不客气——”说话间一本泛黄的古书从书柜里飘了出来。
龙君魄眼底寒光一闪,这是凤家的禁书!这书他怎么会有?
“当真不是凤家人?”
“不是、不是!你要我说多少遍?”眼前男人眼底的寒光吕超显然是看见了,今日怕是不能善了,有了这个认知,手底一动。
“不是也是个祸害!”龙君魄脚下一动,腕间寒光一闪而过,薄如蝉翼的刀锋划过吕超的喉间。
吕超来不及有下一步的动作,瞪大的双眸就此定格,头颅已然和身躯分家。
“小火,收拾了带回去。”这么肮脏的人不配他动手。
吕超一死,那漂浮的书籍纷纷下落,龙君魄抬手接住泛黄的古书往怀里一揣,转身已无影无踪。
本想着不是凤家人,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任你做了什么坏事他还无暇顾及。可扯上了这本书就另当别论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迟早要被人给惦念。他不能给歌儿留下丝毫隐患,所以此人留不得。至于这书自然是物归原主的好!
回了家的慕雅歌四下看了一圈,魄哥哥不在?黄符也不见了。
“小金子。”
“在。”
“小火呢?”
“随男主人出去了。”
“就他们俩?”
“应该是的。”
“……”龙君魄去找那背后人了!
畲煜宸。
主人有何吩咐?
魄哥哥找你了?
嗯。
你都说了?
嗯。
你个大嘴巴,我扒了你的蛇皮!
畲煜宸暗自挑眉,哼,不是男主子么?那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得知无不言啊。龙君魄,鬼王哦?没本事就别缠着主人!
慕雅歌懒得理会畲煜宸的小心思,话说这蛇妖能有什么好心思?这丫纯粹的居心叵测,还需要细想吗?身形一闪,来不及换装就夺门而出,开门的瞬间就撞上一堵肉墙。
“魄哥哥?”
“这是要去哪?”龙君魄一手拎了个盒子,一手揽过慕雅歌带上房门。
“找你。”
“这么会功夫就想我了?”龙君魄往沙发上一坐,顺手就将人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是啊,想你了,可是你不在。”
“傻丫头!”龙君魄揉了揉慕雅歌的脑袋,将人拥在怀里轻语,“放心,哥哥要和你天长地久的。喏,看看,确定一下可是凤家人?”
说话间手掌轻抬,盒子开盖,现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看年纪约莫四十,瞪大的双眼死不瞑目,似乎对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可置信。
慕雅歌定睛细看,皱了皱眉,这个人,她并不认识。凤家虽然家大业大,旁支众多,可这般年纪的人自己应该多少有些印象才是。
“不是!”难道自己所想有误?可那道符真真切切是凤家的手笔。
“歌儿,看看这个!”龙君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旧书。
“这、这不是凤家的禁书吗?”当初的自己可就是怀揣着这书逃出了凤家,而凤家人并不知晓。
对了,这一世占卜过,凤天歌在劫难逃,确实是遭了凤家人的毒手,抛尸在外。也就是说,是面前的这个人无意间得了此书,那就难怪了,真是便宜他了!
既然不是凤家人就好说,至少现在还不是正面对决的时候。
“魄哥哥,下次不许了!”幸好凤家的秘术不是谁都可以学有所成,不然……不敢想后果,紧紧抱着龙君魄腰身,“不许再这么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