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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月光、星光交映的公路上,像是被轻纱笼罩着。盛夏的夜晚显得朦胧、幽沉、迷幻。
终于,在这夏天里,迎来了第一场雨,去除了城市了的一丝闷热。
清凉雨水拍打在初逸的脸上,逐渐湿润了全身,也冲刷掉他附近的血迹。
猛的一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我怎么会睡在这儿?我记得我好像从那边跑过来然后就……
奇怪了,怎么……想不起来了?我为什么要来这?
在雨中的初逸也不想这么多,头顶着单肩包一路跑回家。
初逸的家在一处高档住宅区,父母是生物学家。自打妹妹初心上小学后便成天在海外做研究,都是小姑在照顾他们两个。
说到这个小姑,初逸有点头疼。这个小姑是在他六年级的时候来的;做饭、做家务一样都不会,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最后还是初逸担负起这些事情一直到现在,小姑还经常来家里蹭饭呢。
倒不是对小姑有过什么怨言,毕竟有亲人在身边陪伴总好过那些保姆吧。
电梯里的初逸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习惯地拿出手机。
糟糕……
初逸看着手机里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提示,一排下去全是初心。
刚想回拨,来电铃声就响起——初心。
“初……”
“哥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打了这么多个电话都不接?外面这么大雨你有没有淋湿?哥你究竟干嘛去了……”
一连串犹如机关枪般的发言刺痛着鼓膜,初逸不由地将头斜过一旁。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啊!”
“在听在听!我刚刚在KTV里面,没听到手机铃声,所以……”
“哼,人家这么胆心你就只想说这些东西吗?哥你大木瓜!最讨厌你了!”
滴——滴——滴——
已经挂断通话了,初逸还没缓过来,手机还贴在耳朵。
即便如此,还是发出一条短信给初心。
别闹太晚,早点休息。
初心看着初逸发来的短信,嘴里喃喃道:“哥这个笨蛋。”
今晚,就剩初逸一个。
浴室里,初逸正脱下湿透的上衣,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这是什么?
初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血丝一条条密密麻麻地交叉分割着眼球。腰间下脊椎尾处,有一块巴掌大的黑斑覆盖着
胎记?不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胎记也不可能这么大块吧。
这究竟是什么?
初逸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心慌,那块黑斑似乎在蠕动,像是要钻出什么来。
呵呵……别开玩笑了。
初逸面如死灰,舌头堵住的喉咙使声音窒息,颤抖的下巴极力想要否定接下来他所看到的这一切。
不会的,骗人的!肯定是谁的恶作剧吧!
那块蠕动的黑斑鼓起,馒头般的大小——接着变成如同章鱼般的触手。
RIV感染者……
不对,我是普通人类!我只是个普通人类啊!
双腿承受不住疲软地跪下,双手死死地撑在瓷砖上。
残留的雨水由发间流下,与冷汗结合后又循着泪水滴落。
初逸突然想到了什么,发疯般跌跌撞撞地冲进厨房抄起一把刀又回到浴室。
这样就行了!
触手那能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初逸左手紧紧地捏住,刀——架在触手的根部。
切下去!切了他!……
可那刀刃传来的冰冷直透心脏,僵住了初逸的动作。
心脏越跳越猛,快要从那儿蹦出。
“啊!!!!”
崩溃的呐喊里,手用力滑下。
“啪”断的的触手被扔到地上。
还有!还有!
初逸对着剩下的黑斑毫不犹豫地割掉。
黑斑被鲜红取代,初逸横躺在血泊中。
嘴唇慢慢失去应有的颜色,眼前模糊。初逸无法从干渴的喉咙里发出任何声音。
我是个普通人类,只是个……普通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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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S第13分局是在城市里众多大厦里很是显眼。老远望过去,就像是一座耸立着的山峰。
大厦里,一处高档办公室内。一位模样20出头的年轻人笔直地站在办公台边,面对着坐在办公椅上的人。
“你的报告我看了,廖皓三等你是在不满你的上司,还是不满MSS的制度。”
“不,局长此言差矣。我并非对罗元组长有所不满,也不是不满MSS的制度,我只是指出了罗元前辈在执行任务的不恰之处。”
廖皓眼神坚定地绷直身子,白色制服下盖不住结实,与那一米八的身高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哦?不恰当的地方?照你的报告什么描述,罗元并没有做出什么违反了规章制度的事情。”
“在已知的认识里,RIV感染者情绪过激的条件下,体内的同化率会急速上升。在同化率超过50%后就会出现明显变异,而罗元前辈在发现了目标后并没有马上让我们抓捕,而是不断的追赶目标;同时用语言攻击目标,使目标心理崩溃而变异……”
局长十指交叉,手肘伫立在台面,淡淡地的一句话让廖皓语塞。
“这样子有什么错吗?”
绷紧的身体一下,就泄气了。
局长接着说道:“倒是你,在罗元的报告里。你对已经变异了的RIV感染者开枪时迟疑了……你还记得MSS抓捕守则第一条吗?”
在对犯法的RIV感染者进行抓捕时,不能有仁慈之心。
“我没有忘记……”
“只要是感染者做出对社会有危害性的事情,我们必须对其进行制裁;当他们同化率高到足以变异的时候,不管他们有没有错,都必须进行制裁。”局长停顿了一下,眼神像是要吞掉廖皓般。
“你要记住,我们MSS就是是由此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