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黑衣人一声爆喝后,整条街都犹如避瘟神一般的离开诸葛辰身旁,就连那爱财如命的店老板也下意识的把诸葛辰给他的二百两银票一丢。开玩笑,这可是锦衣卫!整个龙阳帝国最恐怖的机构,那真真是叫人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不对,应该是进去就出不来了。店老板浑身湿透,那心是哇凉哇凉滴,心想真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早知道今天就该睡懒觉不这么早开门了,怎么的碰上了这晦气的事!不对,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诸葛辰听到来人叫出自己名字后,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是被认出来了?不过心里无论如何着急,嘴上还是要辩驳道:“这位官差,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小人一介江湖术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杨华是也,并非官爷所找的人。”
“锦衣卫抓人何曾错过!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拿你回去,给你上遍一百零八道大刑,我看你还嘴硬!”那何千户跳出来骂道。
“哪有你们这样的!滥用私行,屈打成招,为了功名前程就草菅人命吗?”贺灵儿怒问道。不得不说这小妞心眼挺多的。她自然知道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就是货真价实的诸葛辰,不说别的就单单他们天灵宗胆敢收留朝廷钦犯,恐怕就有灭门之祸。而如今正好天岭道百姓不久前正好被这帮大爷搜捕的怨声载道,而且不乏有为诸葛一族扼腕叹息的,刚刚那人如此嚣张正中她下怀,于是便有如此反问。
果不其然,贺灵儿这句极具煽动性,刚刚还惧怕锦衣卫威名的围观百姓们纷纷指责官差横行不法作威作福,不顾百姓死活。
“就是就是,他娘的,前几日进个城****的官兵,在老子身上搜来搜去,******一进了成老子身上五两银子却不见了。”
“嗨,你那算的了什么,那日官兵冲进我家,一通好砸,连房顶都掀开了,朝里的大人物怎么斗法,咋们老百姓管不着,这安分的过日子,也不想会有这等横祸。”
这时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声冒了出来“那日,奴家进城时,被几个官兵左摸右摸,占尽了便宜,当真是羞死人了,可怜我一介弱女子,无处诉说冤情。”这时大家才定睛一看,这一看不得了,有人隔夜的晚饭都吐了出来,只见那女子站那似座大山,乌漆墨黑的脸,那张飞眉,三瓣嘴。众人无不恶寒,天下竟然真有如此奇女子!若说前面几人所说有那么一两分添油加醋的话,这次众人皆觉得是百分之百的对官兵的污蔑造谣了,甚至有人还替那平白无辜背了黑锅的官兵叹息。你说你长得丑就算了,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样还有人来非礼你?众人一阵白眼,就连诸葛辰都不能淡定了。
那何千户的脸更是黑成了锅底,他奶奶的,老子玩过的女人没几千也有几百,未必还没捏够油?非礼你?我眼瞎啊?真是你可以侮辱我人品,但不可以降低我的品位!只见众人还在那纷纷诉说,好像看你们这些官兵能把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样,何千户再也淡定不了了,大吼道:“你们这帮刁民,胆敢诽谤朝廷,脑袋长多了不是。”不过吼归吼,何千户也不敢来硬的,虽说以他的身手不惧这些普通百姓,不过他毕竟是朝廷官差不得不注意影响,天岭道毕竟乃帝国边境民风剽悍,而天岭城又是镇西营数十万大军粮草中转地,万一激发民变,即使镇压下来,恐怕到时候边军和巡抚道台参自己一本,估计就得被当替罪羊一样扔出去了。而有人却不怕惹事。
只见那黑衣首领对何千户道:“你就是如此办事的?和这些刁民屁话什么,杀一儆百不就完了么?”何千户在心里把黑衣首领的祖宗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心道:杀人?爷您是痛快麻溜了,到时候您拍拍屁股走人了,我来背锅?不过心里这么想话却是不能这么说滴,只见何千户轻声道:“副指挥使大人,不能这么做。那陈巡抚和王道台,正想方设法赶咋们走呢,若无所顾忌的杀人岂不是正好给那两个老家伙把柄,司马中丞相,上位不久,这样也影响不好啊,何况我们刚刚已经宰了一个小子了,这已经够麻烦的了,再开杀戒就不好收场啦。”
那副指挥使哼了一声,道:“依你所言,那又该如何?”
“依下官所见,这群乡巴佬大概因为咋们是外人,所以故意刁难我们。”言罢,他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前些日子,手下人做的确实是有些过分,所以才会如此。依下官愚见,反正正主已经找到了,不如让当地捕快出面抓捕,他们在这里长久当差,当地人不会过度刁难,到时候我们再从巡抚衙门把人接走就是了。”
在这时巡抚衙门内,一官员在陈巡抚面前那是慷慨激扬、唾沫横飞,“巡抚大人,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们锦衣卫的人也太无法无天了,我那侄子到底犯了什么法什么罪,竟然被他们一刀给劈了!听说带头来的那小子是西镇抚司副指挥使那个什么叫司马三思的人,呸!还三思,杀人的时候他怎么就不三思一下了啊。不就是司马家族的远房亲戚嘛,这司马做了中丞相,这些阿猫阿狗的也都飞上天了!”
陈巡抚也不答应,只是淡淡的喝着茶,望着眼前这团肥罗在这里叫嚣,他既不喜也不悲,只是心中暗暗道:王家的人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以他这水平当名小吏都不行,还不是仰仗着他王家当年有人入过阁,这才有如此恩惠,让他做一方知府。司马中丞相,如今刚上位不假,地位不稳固不假,可难道没看到如今司马家族在文官集团中已然是一家独大了吗?把人家低调当好欺,真真是愚不可及。
只见这时,一名小吏跑进来道:“巡抚大人,锦衣卫信使传话来道,说是想要动用巡抚衙门人马一用。”陈巡抚闻言微微皱眉,说实话他是万分不愿意参和这件事情的,不过想想锦衣卫那做事风格,心里又有些不放心,毕竟他是代天子巡抚地方,为的就是要确保一方安定,真出什么乱子来,他也是逃不了干系的,略作犹豫,便对小吏吩咐道:“让巡抚卫队去,不过你要叮嘱他们切不可起冲突,尤其是要防范锦衣卫那些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小吏领命下去了。
昏暗的牢房里,诸葛辰感觉到无比的难受,阴暗潮湿的环境,还有数不清的蟑螂老鼠。最终他还是被抓走了,果然不出何千户所料,巡抚衙门的人一来,那些开始还义愤填膺的人们便散了,贺灵儿想救他却也无能为力。正当他胡思乱想时,牢门吱呀呀的打开了,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两名狱吏架起诸葛辰,只见那司马三思大马横刀的往中间一坐,何千户在旁拿着刑具似笑非笑的看着诸葛辰。
“诸葛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是你老实交待呢,还是要尝尝锦衣卫的酷刑?”何千户面目狰狞道。
“我说了,我是杨华,天灵宗的弟子。”诸葛辰道。
何千户刚准备动刑,只见司马三思挥手道:“老何,你那套过时了,让我来。”何千户连忙答应。只见司马三思淡淡道:“小子,看着我。”诸葛辰抬头望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司马三思突然眼放精光,双手迅速做出无数个复杂的手势,大喝一声:“定!”诸葛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省人事。
这时司马三思柔声道:“你是诸葛辰吗?”诸葛辰迷迷糊糊刚准备回答,只觉胸口一阵热流涌出,整个人瞬间恢复清明。这时,司马三思再次问道:“你是诸葛辰吗?”诸葛辰这才答道:“我是杨华。”司马三思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让人将诸葛辰打晕,这才和何千户走出牢房外。
牢外,何千户巴巴地问道:“大人,就这么审就确定他不是了?”
司马三思道:“真是愚不可及,我会放这种低级的错误吗,我这么做必然是有把握的,司马家族的“鬼才”之技,可是与诸葛家族的“天算”齐名的,尤其是我司马家的“鬼才”用于控制人心和催眠那可是天下第一!难道你还怀疑我司马家的“鬼才”问下来的人还会出错吗?“
何千户连忙道:“不敢,小人绝无此意,跟大人的审讯技巧相比,下官可就相形见拙了。”何千户连忙拍了个马屁。俗话说千多万多,马屁不嫌多。之后他又问道:“那依大人所见,这小子既然不是诸葛辰,那么该如何处置呢?
司马三思诡异的一笑,在脖子比划一下,冷冷说道:“有时候,死人才是令人最放心的。”
何千户看见司马三思那模样,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连忙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