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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器

云萧回想是何时竹杖变成了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蛤蟆尸体后的草丛里传来窸窣的声音,他警觉地抬起头,前迈一步将那献祭的姑娘护在身后。须臾那边都没有动静,云萧剑尖挑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飞过去,听得那边闷哼一声,一个脸色煞白穿身花里胡哨花纹衣服的矮个子男人揉着额头站了起来。云萧喝道:“什么人?”躲在云萧身后的姑娘叫道:“巫祝!”云萧没回头问道:“你们村里的巫祝?”姑娘点点头嗯了声。

巫祝似笑非笑地说道:“少侠好功夫,救了我们全村的性命!我在此谢过少侠。小慧你没事吧?没事就好,快请少侠到村里去。”小慧这才对着云萧跪下来结结巴巴地说:“小、小慧多谢恩人救命之恩,还请恩人移步寒舍……”云萧皱皱眉头,赶紧扶起小慧,说:“我是受你爷爷之托来救你的,你毋须如此。”小慧歪着头不解道:“爷爷?小慧没有爷爷呀!”小慧和巫祝对视一眼,巫祝也耸了耸肩,解释道:“小慧的爷爷奶奶死的早,现在家中只有父亲和弟弟,她父亲前些年上山打猎伤了腿,几乎走不了路。”说得小慧眼眶一红。云萧不曾想此女也是苦命,随即想到也许是谁家可怜她要救她也不一定,见小慧要哭,忙转移话题道:“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别伤心了,快回家去吧。”“这,巫祝,你帮忙说说话吧。”……耐不住两个人软磨硬泡,云萧也有些疑问想去村里看看,就答应了。此处离村子也不过四里,盏茶功夫便到达了。

村里听说吃人的妖兽已死自然是欢天喜地,杀鸡宰羊摆开美酒佳肴款待云萧。云萧十分别扭地坐在村民中间,搜寻着白天的那个老头,怎么也没找到,却看到了不少暗送秋波、芳心暗许的村姑,尤其是小慧,红着脸一直瞟眼看他,他更是感觉如坐针毡,找了个不胜酒力的借口,进了村长安排好的客房。

远处歌乐声、欢笑声若隐若现,云萧此时毫无睡意,自小在酒肆长大,酒量可不是吹的,只是枯坐无意,借着烛光,云萧取下腰间的剑,用手摩挲着剑身,回忆着今日之事。

“老头出现在那不像是巧合,村子、蛤蟆池、遇到老头的地方刚好是个三角形,如果从村子去救人,那也绕得太远了些。小慧说她家是外来的,没有什么亲戚。那这老头是谁?从何而来,又去了哪里?”

“接近蛤蟆所在时,老头就不见了,危机时刻突然出现,扔了根竹杖给我。那绝对是竹杖,我不会记错,可后来怎么成了剑?”

“这把剑也着实奇怪,望之如磁石吸引眼球,继而被它黑间紫的颜色笼罩,让人窒息,触之隐隐感觉似有一股热力缓缓流淌,徐徐而不间断。这若不是一把神器,就是一把魔剑!”

想到这里,云萧将神识小心往剑上探去,轻触剑身,来来回回仔细感受,除了源源不断缓缓散发的热力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对着桌角一劈,剑与木桌接触竟未发出任何声音!木桌对此剑来说犹如豆腐,云萧觉得根本不费一点力,借剑身自重就能将桌角切下!看着整齐划一的切口,他心想:“不知金属会怎么样?”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铜贝和一枚银贝捏在手上,手起剑下,“哚”一声仿佛切到土块的声音,紧接着“叮叮”两声两半钱贝落地。云萧不自觉地赞到:“厉害!”他声音刚落,就听得一熟悉的声音毫不掩饰鄙意地说道:“噗~这就叫厉害?真没见识!”云萧一惊,看向发声之人,正是他在人群中寻觅的老头,此时正坐在桌子另一边,一脸不削地看着他。再看一眼紧闭的门窗,云萧眯眼问道:“老头儿,你究竟是何许人?”

“呵呵,老夫是何许人?少侠你记性也太差了吧,背了我一路,拿了我的竹杖,现在装不认识,你好意思吗?”说到此处,老头身子前探,继续道:“莫不是少侠借了我的竹杖,用了顺心舍不得还了?”

云萧白了老头一眼答到:“竹杖我是接了,不过现在只有这个,喏~”说着就将剑递过去,老头见状赶紧伸手来接。“慢!”云萧又将剑收回一些,老头嘿嘿一笑,道:“还是舍不得啊,也难怪我这杖……”云萧打断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接近我目的何在?”“我不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不死,但要说清楚,可不是我找的你,是你求的我。”老头说着就伸手抢剑,云萧手一收,老头抓了个空。老头问道:“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云萧瘪瘪嘴:“我觉得我取向正常。”老头嘴角一抽自觉无趣,道:“说什么胡话呢!呃……我不是那姑娘的爷爷,我是在等,等一个人或是一个机遇,我不是人,”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直盯着云萧的眼睛继续道:“我是刀,我是刻刀,准确的说,我是刻刀之魂!”云萧此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悬空在老头右手之上的那把熟悉的刻刀。“你是刻刀之魂?”老头似乎很享受云萧此时的表情,故意慢慢的答道:“对,我就是刻刀,刻刀就是我!”须臾,最初的震惊过后,云萧收敛心神长出一口气,淡淡说道:“原来只是一把刻刀呀!”“什么叫只是一把刻刀?你是何意?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要知道你之前的那几位……”看到云萧面无表情直盯着自己,刀魂有些心虚,声音也渐渐小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那我就跟你这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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