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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识字

天还未亮。

昨天所经历的一切,秦楚浑身酸痛的身体清晰的记下了!

拖动着似乎要散架的身体,秦楚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记得昨天回到洞府的时候,就倒了下去,至于如何到床上的,应该是徐师兄吧!秦楚不免向徐师兄的床边看去

徐师兄还在打坐,但是他身边的两个木桶,却有些刺眼,跟凡间普通的水桶无二,只是却有些许淡白,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才做的。

秦楚看着桶,在看着徐师兄,泪水忍不住再一次流出,“徐师兄”哽咽道。

“哭什么东西,缸碎了水还是要挑的,就拿这桶吧!桶小了,但是那个池子的水还是要满!”听到秦楚的声音,徐刚也从入定中醒来,慢悠悠的说道。

看着徐师兄明亮的双眼,秦楚不好意思的擦干了泪水,走到徐师兄身边,拿起木桶向着杂役处走去。

“木桶里有些熟食,你趁早吃了”看着快要消失眼前的秦楚,徐刚大声叫道。

听到徐师兄的话,秦楚不免低头一看,果然木桶里用油纸包装着一些肉食!眼眶又有些湿润,抓起熟食,一口放进口中,秦楚才发现徐师兄不仅武道了得,就连这烤肉也做得鲜美无比!“谢谢,谢谢”不停的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诉说着。

一边吃着烤肉,一边走在山道上,秦楚的脚步跟心情一样,充满了愉悦,轻快。

两个时辰,秦楚便来到了山脚杂役处。

第一次,秦楚发现杂役处这边也是无边的美好,这清澈的河水,这蔚蓝的天空!似乎一切都在告诉秦楚,一切都是美好的!

相比于昨天水缸的新奇,今天众多杂役看到秦楚提着水桶来打水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再也没有昨天的蜂拥而至,人山人海,不过这一次,杂役总管却很早的来到了。

仇人相见,秦楚握住水桶的手都有些许颤抖了,不能冲动,我打不过他!不能冲动!秦楚竭力控制着想要暴走的身体。

“哎呦,今天这咋的了,秦楚,你的缸呢?怎换成了这水桶?”赵二看到秦楚的水桶不免揶揄道

“谢大人关心,小子还是觉得这桶好些”放下水桶,秦楚恭敬的行了个拱手礼,只是谁也没有发现那拱着的是一双死死紧握的。

“哎呦喂!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知道叫大人了?呵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哈哈哈!”听到秦楚服软,赵二不免大笑了起来

“大人教训的是!小的不识抬举,让大人见笑了”尽管心里无数次暴走,秦楚还是压制起了冲动,他知道莽夫的代价。

“真乖!真乖啊!”说到尽兴处,赵二走到秦楚面前,拍了拍秦楚的脸,似乎鼓励般!而后狂笑着离开“哈哈哈哈”

一定,一定要宰了你!看着赵二的背影,秦楚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里,而他自己却还没发觉。

由于赵二的出现,本来不多的杂役,还是聚集了一群人来观看,以为又可以看到什么好戏,谁曾想,秦楚服软,赵二就走了,一时间大家便又散了。

人群中一双眼睛,却死死盯住了赵二的身影。

来时的欢快,走的无比轻松!而回去的路程却因为赵二的出现,搞得一团糟,提着水桶,按部就班的走在山道上,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总管?就因为他是练气三层?我不服!秦楚的心中波涛横起,第一次渴望,第一次无比的渴望力量。

另一边,赵二处。

刚刚教训了秦楚的赵二满心欢喜,说不出来的舒坦!“我赵二岂是你们这些小杂役可以比拟的,哈哈哈!”想到尽兴处,赵二不免放声大笑。

“赵总管?好大的威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赵二猛地一回头,等看到来人,看到那标志性的络腮胡子,和那恐怖性的身高,不觉的他有些许紧张,又有些害怕,“徐,徐刚!你,你想干嘛!”赵二似乎没发现自己的说话都颤抖了。

“徐某人来讨一个公道!”这个时候徐刚跟秦楚所见的徐师兄有本质的不同,多了些沉稳,少了许暴躁。

公道?什么公道?因为那个该死的杂役?该死的!难道昨天的事情让他发现了?众多想法从赵二的心头闪过,“敢问徐师兄来找什么公道”赵二在赌,赌徐刚不知道,又或者在躲,死不承认!

看着犹如惊弓之鸟的赵二,徐刚眼中出现了些许不屑,“自己做的什么事情,我想你自己清楚”淡淡的声音冲击着赵二的内心。

“什么事?在下不知,还望师兄告知!”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没办法了,只能死不承认了!赵二感觉这是一种煎熬。

“徐某的缸!我想,赵总管,你该给徐某一个交!代!”徐刚最后的交代二字犹如雷鸣之声,响彻山道。

“什么缸?师兄说的什么缸?赵二不知!”事到如今,赵二还是想着躲!

徐刚笑着看着赵二,细声说,“徐某的缸不是你想碎就能碎的!”

几米的距离,一句话的功夫,徐刚已然到了赵二的身前,左手握拳,一拳挥出!

本来还想着凭着自己练气三层的实力说不定还能周旋一二的赵二,死心了!他已经被徐刚的气势彻底的压制住了。

“啊!”赵二已经吓得闭上了眼,全身颤抖着!山道周遭的山石已然碎裂。

“徐刚,你不能杀我!我大哥是赵岭!内门弟子赵岭!你杀了我!我大哥会找你算账的!你不能杀我!”吓得不行的赵二不得已搬出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

“赵岭?那个筑基二层的赵岭?”淡淡却又充满轻视的口音从徐刚口中说出,似乎筑基二层没什么了不起一样!

“对!就是赵岭,我大哥就是赵岭!你杀了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已经被徐刚那一圈吓呆的赵二完全没发现徐刚对于自己大哥的轻视!

“缸的事情,你大哥给你背下了!至于秦楚的事情!徐某想你该给徐某一个交代!”

“秦楚?那个废物?”

“在你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徐某想,你大哥已经不够给你背了!”

话语言毕,徐刚原本要收回的左手已经掐住了赵二的脖子,“下辈子做人,积点嘴德!”

“不,不,不,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徐师兄,徐大哥,徐大爷饶命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死亡,赵二剩下的只能慌不择言的求饶。

“呵呵,徐某受不起你这个孙子”语落,手上的力气不免加大。

赵二拼命的向调动体内的灵气妄图冲开徐刚的压制,脖子上传来的压力已经让其不能说话,可是不知怎的,灵气无法运行,就连四肢都没办法听从自己的意愿。

感受着赵二的垂死挣扎,徐刚笑了。

他好久没有折磨过人了,想起当初第一次杀人的惊愕,欣喜,以及疯魔,再看赵二,徐刚突然放下了赵二。

“饶你一条狗命,下面好好活着,你这条命,会有人来取的”话语落下,徐刚已不见踪影。

“呼哧”被徐刚放过的赵二用力吸着空气,活着真好!至于徐刚的最后的警告,赵二却没有在意。

想着刚刚的死亡威胁,赵二有些许后怕,再想到徐刚刚刚的举动,一抹阴毒闪现眼中。

日以渐西,秦楚这才将水挑回洞府中。

两桶水,根本满足不了深坑,看着深坑,秦楚感觉至少还要十回才能装满!

“好香!”还在思考要多少躺才能灌满水的秦楚,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似乎是烤肉。

果然,徐师兄床边小桌上有一个油纸包,跟早上的那个一样,秦楚不免激动的跑了过去!一把打开油纸包,居然是一只烤鸡!不顾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鸡肉,秦楚一把将其塞进嘴里。

因为太好吃的缘故,秦楚又没把烫当回事,很快几口就将一整只鸡肉吃掉,等他吃完才发现,桌上,似乎还有写着字的字条。

不顾油腻的双手,秦楚仔细的看着字条上所写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颇有些滑稽,秦楚放弃了,他根本不识字,而徐刚留下的这个字条,他根本就看不懂,而徐刚自然也不知道秦楚识不识字。

不管那么多了,秦楚将字条叠好放进怀里,再一次拿起水桶出去挑水,他可记得徐师兄的话,要把坑放满才行!

第二桶水回来时,月上枝头。

秦楚把水倒进巨坑,反过身来时,发现,徐师兄已经回来了!

“师兄,谢谢你给我烤的肉”秦楚由衷的道谢。

“后山看见的,几只不长眼的野鸡!正好给你”徐师兄的支吾的答道

面对师兄的谎言,秦楚也不拆破,他发现他逐渐喜欢这个师兄了,大大咧咧却又很是拘谨!

“对了师兄,你给我留的那个纸写的什么?”

“什么纸?”

“就这个啊!我中午吃鸡的时候看见的”

“你,你不识字?”

“嗯,一个字都不识得!”

徐刚拍了拍头,对于秦楚不识字这件事,他还有些震惊,他有点佩服这个师弟了,不识字居然还听道。

“以后你白天挑水,晚上跟我识字吧!”徐刚不得不改变计划,字都不识得,以后怎么看秘籍?怎么去药园?

“啊?识字?那不是私塾才有的吗?师兄你教我识字”秦楚看着徐刚的眼睛不禁泛光。

看着秦楚投来的那希翼的目光,徐刚这才想起,他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夜色渐深,师兄弟的身影在烛光下慢慢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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