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将她里的男孩夺了过去。
林涵拼力想要夺回,却被按在墙角上。
这时候,车里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意,手肆意的抚上她的脸,邪气的凑近她:“告诉程池,想要儿子的话,带上程氏在澳门所有产业的转让文件,天上午十点,郊东仓库见。记住,不要报警。”
林涵瞪大了眼睛,眸光里似乎要喷出火来,狠狠的瞪着袭威。
“袭少,为什么不把她也带走?万一程池不来?”方强皱着眉头问道,他跟了袭威那么久,自然知道这个孩子……他看了看林涵,直觉上对于程池,他心爱的女人应该更具有杀伤力。
“一个孩子,够了。”袭威慵懒的道,然后他亲自抱着润润上了车,方强等人跟了上去,面包车迅速消失在拐角处。
林涵的心怦怦直跳,眼泪不受控制的滑出眼眶,模糊了手机屏幕。
“程池……”
阳光有些刺目,她站在路边远远眺望着,着急的跺着脚,心情烦乱而急躁。
终于,一辆黑色宝马车映入眼帘,望着熟悉的车牌号,林涵差点泪盈于睫,悬着的心在见到他的时候略略放松。
“程池。”林涵急促叫道。
“林涵,别怕,有我。”程池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低声的哄道:“你先回家,等我们的消息,嗯?”他的神情沉重而冷静,入鬓的长眉轻皱,眼中闪过几丝冰冷的厉色,薄锐的唇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程池,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儿去?”林涵昂起头,猛然间撞进一双布着丝丝血丝的深邃眼睛里,她的心里微微一震,溢出一丝疼痛来,明丽的声音低了下去,透出些微的自责。
如果不是她没有把润润保护好……他也不至于要连夜赶回来……
心里微微发凉,她咬了咬唇瓣。
“润润是我儿子,我得亲自把他带回来!”程池俯视着她,漆黑如潭的瞳子闪烁着晶亮的认真之色。
“可是……”林涵脸色一紧,眸色黯然,未及出口的话堵在唇齿间,喉咙紧塞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拦阻的手臂,心尖微微一沉,全身漫过一层寒意。
程池一手把着车门,抬起小臂拦在她胸前,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弧度,清澈如潭的眸子盯凝着她,低凉的声音缓缓从他的薄唇逸出:“林涵,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等我回来。”他微微点了点头,动作虽轻,却具有不容抗拒的威慑力,袭威是个卑鄙小人,他不想让她也去面对,况且不是她的错。
林涵略略迟疑,程池已经钻入车里,发动引擎,宝马车像箭离弦,飞快的向某个方向驶去。
林涵望着日光下泛着光渐渐模糊的车牌,颓败的咬紧了下唇,心头好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重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凝望着马路,他的车子已经看不见了,她仍是望着,清澈的眸子微微一眨,眼皮酸涩的不得了,眼里温热的液体在打转,清澈瞳眸深藏隐隐的悲伤。
润润是他儿子,又何尝不是她的儿子?心里的酸痛盈满则溢,程池的冷淡好像一把冰冷的刀扎进她的胸口,微微一旋,锥心的疼痛传来,压迫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一颗心不安的悬着,紧张和疼痛犹如冰火两重天,一丝一缕交织在心头。
想了又想,她滑开手机盖子,白皙的手指颤抖着摁下几个数字,手机屏幕上映射出她坚毅的眼神。
匆忙的拦了一辆的士,对司机说了郊东仓库的大概位置,林涵挺直了背僵坐着,不断的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郊东仓库是一座堆积着无数回收酒瓶的仓廪,跟废品收购站差不多,铁皮搭成的屋顶已经生锈,阳光从镂空的地方投射到地面,到处都是零碎斑驳的日影,堆放成小山那么高的酒瓶子泛着光,或明亮或黯淡。
程池开着车直接撞开了仓库废旧的门,黑宝马像一个威风凛凛的战士闯了进来。
袭威坐在面对大门的一张椅子上,大腿上抱着润润,他的后面,左右两侧站了不下十来个弟兄,刀疤脸方强站在他身边。
他们鄂然的看着程池的车犹如失控一般向他们奔来,一个个的惊慌的躲开,只剩下袭威和方强,雷打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哧”
程池猛然踩下油门,修长的手指颓然的扣住方向盘,前额凌乱的头发盖住了他饱满的额头,锐利的眼神凝着袭威,写满了无声的阴沉以及骇怒。
袭威大喇喇的坐着,背倚着椅背,歪着头颅,抖着脚,薄锐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冷睨着程池。
眸底掠过一丝狡黠、自得的笑意,袭威脸上的讥讽之色更盛了几分。
踢开车门,程池一脸阴鸷的看着袭威。
“你还真来了?看来这个小家伙在你心里的位置挺重的啊。”袭威勾起嘴角,玩味的挑了挑眉。
润润本能的抬起头看着袭威,只见他的唇瓣一开一合的,润润晶亮的眼睛发着光,两只小手抬起,倾起身弓起腰去抓袭威的脸。
袭威啧了一声,摆着头躲开润润的手。
“放了我儿子,袭威。”程池眸色一凛,冰冷的话里,流露出冷然的怒意。
袭威微鄂,咋听这个称呼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双眸间一闪而逝一丝沉郁,只一瞬就被他巧妙的掩去,嘴角微微一扯,他邪肆的说道:“行啊,拿来。”
袭威摊开手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闪着精芒的眼睛微微眯起。
程池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的攥起,手背上顿时青筋爆出,胸腔略略起伏着。
袭威好整以暇的斜睨着他,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轻佻模样。
程池冷哼了一声,猛地甩开车门,把他要的文件拿了出来,翻着文件,程池的眸色冷冽的像冰一样,心里重重的一钝,他的血液急促涌动,发狂般的在体内横冲直撞。
看到文件,袭威漆黑的瞳眸倏地一亮,恍如两盏灯笼一般喷着火焰,直煌煌的盯着那叠纸张看,薄唇下意识的启开,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袭威惊喜的心几乎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