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艳阳高照。
兵部尚书府的后花园里,花家独女花朩蕾将一本兵法书扣在脸上,懒洋洋的躺在后院里,任由丫环小绿,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捶着腿。
“小姐,表少爷说的那个什么诗友会,你真要去参加啊?”
在花朩蕾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小绿冷不丁的一句问话,惊着了她,脸上的书“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花朩蕾不悦的看了小绿一眼,“怎么还是这么毛躁?说话前就不能给个提示?”
“噢!小姐,下次知道了,我刚才问你的还没说呢?我们真的要去吗?”
花本蕾见小绿一脸急切像,便知道,刚刚她说的话,小绿根本没听进去。
“当然要去了。”花朩蕾理所当然的回她道,看来院子里的丫头们真让她给惯坏了。
“可小姐不是最不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了吗?”小绿对花朩雷的回答很不解,小姐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自从两个月前去神庙进过香后,便开始性情大变了,要是放在以往,小姐是说什么也不会主动去这种人多且杂的地方的,只是最近,小姐将最爱的三书五经都丢到了一边,天天捧着兵法书看,而且对府外的一切事和物都很热衷,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花朩蕾知道小绿在想什么,她本就无意隐藏什么,“那只是以前,今后所有类似的活动我都要参加”说完合上了刚刚挡在脸上的那本兵法书,这个时代的道德和论常对她来说都是没有用的,在二十一世纪她活了三十一年,接受的都是开放式教育,三十一年后的今天再来跟她谈那些个封建礼制,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起不到一点作用。
前世过腻了尔虞我诈的生活,莫名来到这里,本想安然的做个米虫,怎料,前几日兵部尚书,也就是这世花朩蕾的父亲,无意的几句话,却让她坐不住了,他说:皇上在早朝上提起蕾蕾的婚事,问为父可有合适的人选。
犹记得那日,父亲说这话时,始终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询问她:你可有意中人了?
花朩蕾之前的记忆都还在,在她这近十四年的记忆里,只有一个男人跟他接触颇多,就是她的表哥柳衣白,以前的花朩蕾可能会对这个表哥动情,但现在的花朩蕾,却怎么也对那个男人生不出情愫来,因为她太清楚近亲结婚的后患了。
那日,她平静的告诉这世的父亲,“女儿并无中意之人,但要嫁也得嫁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父亲是个兵部尚书,又手握漓国近三分之一的兵权,婚姻之事,怎能逃出皇上的棋盘?要是没有好的对策,就只能有两条路:要么入宫,要么让皇上权衡利弊后将她赐婚给某一个人。
然而这两条路都不是花朩蕾想要的,在这一世,她只想做个小女人,只想得一知心人,白首永不弃!然而,如此不凡的身世,让她不得不再次想到重操旧业,谋划人生了。
在前世,这种以强凌弱,她看多了,也深知,只有当自己手中的砝码足够大时,才能被重视。
只是,在这世,她整日束格高墙,如何才能再次白手起家,重拾商界霸主之位?花朩蕾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尽快想办法走出这坐院墙,她现需要认识更多人,由其是一些权贵。
可是,在这样的社会体制下,要靠父亲去认识这些人,已经是不可能了,就连这世的母亲也再三叮嘱她,出嫁前不可在外抛头露面,经过之前的央求,她知道,只能靠自己。
“可表少爷说,去那样的地方,只能折损小姐的身价,小姐还要去吗?”小绿满眼渴望的看着花朩蕾。
花朩蕾知道,她希望自己去。
小绿在花朩蕾看来,还只是个孩子,她的心事,花朩蕾再清楚不过了,小绿已意属表哥了。
但花朩蕾也有她的心思,这个表哥平日里对她太过殷勤,她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断了表哥的念想,不管他是否有情,她都无意。
“是表哥言重了,”花朩蕾坐直了身子,转过身来,直视着小绿,“身价这东西,本就不是这些个俗事能影响地,无关乎我去与不去,只与我身上的筹码有关,知道吗?”
小绿一脸茫然的看着花朩蕾,她根本无法理解小姐话里的意思,筹码又是指什么?
今天,柳衣白一大早就到了花家,他在花朩蕾房间的外厅里等着她。
前几日,柳衣白无意间跟花朩蕾提起:京城又要办诗友会了,蕾蕾两年前在会上一词惊的六坐望,到如今还是诗人墨客茶余饭后的佳传,可蕾蕾总是无意于此,要不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就不会是丞相之女了。
怎料,花朩蕾竟望着他,似玩笑道:“是吗?既然表哥对我如此自信,那今年我就再去露一手,非把第一才女的称号抢来不可。”
柳衣白听完,当时就愣在当场,无法反应了,以前这种人多的场合,花朩蕾总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这次怎么答应的如此爽快?柳衣白的心底不免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清楚花朩蕾知不知道这个诗友会隐藏着的另一层意思了,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花朩蕾真去了,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娶到她了。
尽管这样,当他看到花朩蕾,满带企望的脸时,还是无法忤逆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花朩蕾有要求,他都会答应,并且不打一分折扣。
柳衣白对着墙上花朩蕾绣的那副‘花团锦绣”看直了眼,他像是在透过这副织品看到了那个正在绣花的人似的,看得专注,看得深情。
其实,花朩蕾在来到这个异世界,第一次见到柳衣白时,就清楚的感知到了,他看她时眼里的炙热,联想以往脑里留下的记意,花朩蕾可以断定,柳衣白对她有情,且情根早已深种,但她无法也无力回应他,不管以前的花朩蕾对柳衣白如何,现在的花朩蕾,决对无法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