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子时,亥时为佳。午时,卯时,酉时次之。净身,净面,净口,净手,情急也可念净天地咒,除晦。取三根上等檀木香,不可折断,不齐,柴火点燃,用手扇去明火,切忌用口吹之。
备好笔墨纸砚,朱砂,取无根水一瓢,铺好黄纸,凝神聚气,去除杂念,口中默念咒语与你要做的事,之后迅速将符画于纸上,凝神贯注,画符念咒,笔力所到便是符,念力所到便是咒,期间不可停顿。
最后盖上印章,把画符的朱砂笔倒置,用笔尾磕符三下,再次默念咒,并吹气送入符中,便大功告成。
“学会了吗?”子玉问道。
“好复杂,根本学不会,不知道师父你是怎么学会的!”兰坐在子玉身边,打着哈欠。
子玉把符放下,严声道,“不准叫我师父。”
“是,先生!”兰嘟着嘴,“那先生可不可以换一个简单的教我,我看你自己用都没有这么复杂。”
“不可。”子玉拿起案桌旁边的药材放入臼中,拿起药杵捣着,“你才化人形,道行潜,不从头学,便不教你。”
兰不高兴的撇过脸,看着窗外,看了一会儿,高兴的冲出了竹屋,“敖炎叔叔!”
“说了几次了,要叫敖炎哥哥!”敖炎笑着看向还是小女孩模样的兰,从怀里拿出一个拨浪鼓交给她,任由在屋外玩。
走进屋内,敖炎随意坐下,子玉看也没看敖炎一眼,继续捣着药。
“你要的东西。”敖炎从怀里拿出一株泛着蓝光的草丢了过去,子玉收过草,放入臼中,依旧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告诉她以前的事情,你对她没有情了吗?”敖炎沉不住,抓住子玉捣药的手,“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子玉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敖炎,起身,“有何不好,孽缘罢了,或许这样才最好!”
敖炎生气的抓住子玉的衣襟,“妖术也就罢了,甚至连道法仙术你也不愿意教他,反而叫她修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我给你找的药材是做什么的,还有你的誓言册,大部分都是为了小兰日后渡劫所用,还有从我这换来的聚灵化妖珠,你这个伪君子,还不承认你有情!”
子玉淡淡的笑了笑,看向屋外的兰,天真的玩耍着,“你我都是罪人,被罚在启灵山内,四周又有大阵法,你我二人出不去,把你从锁龙塔里出来又怎样。师父也说,孽缘罢了,修道之人怎可被红尘所蒙蔽。”
“哼,小兰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你别自欺欺人。”敖炎双手一甩,愤怒的坐在竹席上,子玉捏咒竹屋顿时封闭,一点声音都穿不出去。敖炎不管那些,拿起案桌上的无根水大口的喝了一口,似乎想要把内心的火焰浇灭,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的金丹在逐渐溃散。”敖炎看着子玉。
“你看出来了吗?”子玉也坐了下来,“如若两人不能长相守,长痛不如短痛。”
“你还有救吗?”
“得到既会失去,失去既会得到,任何都是公平的!”
“你可是子玉真人,玄清老头的大徒弟,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兰的天劫注定失败,既是注定,就算侥幸重来一次,也会失败。”
“所以你……”
“金丹溃散的慢,不消耗法力,可活千年,千年内许能够找到抑制溃散的方法。”
子玉说完,剑指一挥,竹屋接触封闭,兰的笑声伴随着风吹进了竹屋,敖炎看着子玉,叹着气,摇摇头,“你还要为你师父报仇,为了小兰的天劫,你会不耗法力?你会至少存活千年?”
“你回去吧,兰至会长生且不与我续缘,对我而言足以。”子玉做出送客的姿势。
敖炎用的一甩手,“我不会给小兰说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如果你百年内道消人亡,我就娶了她!”说罢,大步走出竹屋。
“敖炎哥哥,你要走了吗?我家先生就是太冷了,都不留你吃个便饭再走,唉!”兰叹着气,小大人似的对着敖炎说,“你别生我家先生的气,我都习惯了!”
敖炎并没有说什么,笑着,摸摸兰的头,“哥哥是有事才会走,等下次来,带你去找这山里的小妖玩,免得你无聊!”
兰满心欢喜的点着头,目送着敖炎离去,回到屋内,子玉把捣磨好的草药,用水煮了一壶,又分三次煮,一壶煮成一碗,递给了兰,“喝下它。”
“又喝?好苦的,不喝,我不喝嘛!”兰拽着子玉的衣衫撒娇着,“呜呜呜,我从第一天化为人形,你就要我喝这个东西,不要喝了,先生!”
任由兰如何撒娇,哭泣,子玉永远都是那一句话,“对你有益,喝!”
兰赌气的端起碗,捏着鼻子,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喝着,眉头皱起。嘴巴鼓起,就要向外跑。
“不准吐!”
兰无可奈何的瞪了子玉一眼。掐着自己的脖子把嘴里的药喝了下去,接着连忙在水缸里舀起一大瓢漱着口。
子玉盘坐在竹席上,看着书,兰闲不住,无聊的在屋内上窜下跳,子玉看着书,没有主动和兰说过一句话。确实无聊的兰趴在竹席上,用手指戳着子玉的腰。
“先生,你怎么不怕痒呢?”
“为什么要怕痒。”
夜深,兰一个人也玩累了,躺在竹席上熟睡过去,子玉轻轻抱起兰,为其洗脸洗脚,生怕弄醒。随后抱起,放入兰的房间,盖好棉被。
漆黑的夜晚没有任何的星星,就连月亮也隐没在乌云里,子玉走出屋外,对着西面树林说道,“出来吧!”
“唰!”一道黑影从树林里窜出,跪在子玉面前。
“真人,誓言册的东西在我身上,求求你救她!”乌云被风吹走,月亮浮出,照在黑影身上,这才看清,是一头长八尺,有着雪白毛色的狼,唯独额头有着黑色符文模样的毛。
“哪一篇?哪一物?”子玉淡淡的说着。
“下篇,第三物,魂珠!”白狼从嘴里吐出珠子交给了子玉。
“的确是魂珠,一枚灵符或者灵丹,你要那一样?”子玉说。
白狼跪着磕起了头,“我都不要,真人,求求你,救救她。”
子玉从袖里拿出一道灵符,一颗灵丹丢给了白狼,“一道庇护符,一颗生肉丹。”
“没用的,真人,我知道下篇只能换取灵符,灵丹,可救不了她。”白狼跪着。
“你本是吃人狼妖,我是道,本可杀你,为何要救你,莫非誓言册,定不会给你灵符,灵丹,如若看你吃人,定要灭你!”子玉转过身,走回屋内,“回去吧!”
白狼哭着,嘴里叼含着灵丹和灵符,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天却下去了大雨,谁可知白狼腹中还有一道见骨的口子裂开,血水混着雨水。
白狼明白子玉为何要多给他一颗生肉丹,吃下后,再多的伤口,在深的伤,也会快速复原,长出新肉。可白狼只是含住灵丹,并没有自己吃下,依旧跪在竹屋前,而大雨一下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