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宇看似乎出了阿智的困惑,平静的表情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房间里的灯光再难遮掩窗外破晓的曙光,竟隐隐透进了些许的亮意。
心宇起身来到了床前,他轻轻的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不只是窗外有什么吸引了他,竟然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失神。整个房间里似乎一下子陷入到了一种寂静,让人觉得有些沉闷有些空。
似乎心宇的出神感染到了沙发上的阿智,阿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窗前的心宇,竟像是不愿打破这份寂静,不愿打扰窗前失神的心宇。
良久只听站在窗前的心宇喃喃的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阿智愣了愣神,眉头皱着眉头带着几分谨慎,小心翼翼的说道:“什么……你,你说什么。”不知是因为失神还是心宇的声音太低,阿智没能听清心宇的说的是什么。
心宇回头看了沙发上的阿智一眼,依旧平静的表情下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拉了窗帘转身看着沙发上的阿智说道:“不要再做投机取巧好逸恶劳的美梦了,迟早会害了你,甚至赔上性命。”
阿智似懂非懂却是在心宇身上感受到了一份真诚,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心宇有些孤单有些落寞,甚至是有些可怜。心里在对心宇有着晦涩难明的情愫外,隐隐有些触动。
阿智不在看心宇,而是就这么神情严肃低头思索,他那闪动的目光像是在告诉心宇,他正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忽然他抬头紧紧的注视着心宇,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不问是谁主使了?”
面无表情却是同样看着阿智的心宇,却是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
阿智不知心宇究竟是那里来的这份看似自负的自信,还是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你就这么有把握?”阿智的内心不知被什么狠狠的触碰了一下,就连他的目光都透出的了毫不掩饰的激动。
看着阿智瞳孔里隐隐燃起的狂热,心宇却是微微一笑,只听他很平静的说道:“生活充满变数,哪有什么鬼扯的万无一失。”
阿智愕然,震惊之余却不觉得心宇有多么的狂妄自负,可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惊奇说道:“这话未免有些大了。”
心宇却是笑而不语,只见他来到阿智身前,在阿智惊讶目光的注视下解开了阿智。“你走吧,好自为之。”心宇看也不看沙发上呆若木鸡的阿智一眼,就这么径自向门口走去。
“你……你真的打算放了我?”从沙发上爬起来的阿智有些不敢相信的确认道。
“不是已经把你放了吗,怎么不想走?!”心宇转身对阿智笑了笑,复又转身向门口行去。
阿智看着心宇的背影是又惊又喜,激动之余又想到了自己的任务,想到了让人怦然心动的酬劳,这让他心头不由得一阵狂跳。
一颗心仿佛一下跳到了嗓子眼让他觉得有些窒息,他甚至能隐隐听到自己的心跳。心中变了数遍,他最终还是没能禁得起巨大利益的诱惑,竟是贪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尽管我尊重生命,可我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以暴止暴是更为切实可行的有效途径。残酷的自然法则,不仅仅适用于为了生存而生存动物,或许它更是对我们人类社会的一种最好诠释。”心宇说着顺手‘咔’的一声打开了房门,他这才顿住脚步面带笑意的转头望向微微猫腰的阿智。尽管表情极具亲和力,然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瞳里似乎隐隐有着寒光闪过。
阿智见心宇扭头望来整张脸一下白了个彻底,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本想悄悄伸手摸起地上玻璃茶几碎片对心宇进行一次偷袭的他,身体立时僵在那里再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看着紧闭的房门,阿智仿佛一下子耗尽了自己所有的气力,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一下瘫坐在了地上,以至于玻璃碎屑划破了手上的皮肉他都好无所觉。
尽管灯光显得有些昏暗,可他仍旧看的清清楚楚:淡紫色的皮肤以及皮肤上细微闪动的银色光亮,想想都让人觉得心有余悸。
双手用力的搓了搓那张苍白呆板的脸,阿智这才神情恍惚的喃喃说道:“一定是看错了!?”
良久阿智像是才从极度法力的状态中缓过劲来,这才吃力的从地上站前起来,只是他的神情好像还有些恍惚。也不知是没回过神来还是处于本能的一种警惕,木讷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眼睛里这才有了几分神彩。
紧接着就见忽然他惊慌失措的向着房门冲去,此刻的他那里还顾得上小心谨慎,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仓皇逃离了这个他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忘记的房间。
因为是24小时营业,宾馆的大厅里一直有人值班。等心宇走到大厅的时候,值班的服务员早已是昏昏欲睡,此刻正用手撑在服务台上打着盹。心宇扫了一眼便径直向着宾馆门口走去。
然而他前脚刚到门口,一道黑影冷不防的从宾馆外面撞了进来。幸好心宇反应的及时,这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避让了一下,可他的肩头还是与对方撞了个正着。
就在两人彼此对视的瞬间,心宇还是在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了那抹一闪而逝的讶色。对方随即对心宇微微一笑,很是礼貌的说道:“真是对不住,走的匆忙了点。”
心宇看着对方笑着摆摆手:“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方看着心宇笑着微微点了下头,只是他看向心宇的目光中,似乎有着某种隐晦难明的意味。这让身为当事人的心宇,心中不免有些狐疑。
站在原地的心宇一直注视着对方,直至对方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尽头。眉头微皱的他这才用手抚着下巴低头思索了起来,好一阵他这才再次抬头,大有深意的向着楼梯口那里看了一眼。
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给对方撞倒也许不过是一种巧合,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别扭有些不妥,至于哪里不妥一时半会可又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