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今日魔尊生辰,您是要穿的喜庆些还是依旧要穿玄衣?玄衣会不会不吉利啊?”一身桃衣女子轻声询问,墨发垂落及地,眉眼如画,使人觉得她温婉淡雅,她就是桃清,随我入魔的傻丫头。
“嗯。”我慵懒闭上眼,站着等她过来替我更衣。
“君上,一切已准备妥当,走吧。”桃清替我理理衣服,仔细打量一番,便开始催促,我觉得有那么些好笑,觉着她如在仙界管束我的老宫娥,絮絮叨叨。
“嗯,走吧。”忍着没说出来,多瞧了她两眼,笑着出门。
今日是魔尊皈依的生辰,他说是我的莫逆之交也不为过,自我被逼为堕仙,坠入魔道,他就收留了我,认我为兄长,独在异乡为异客,虽极厌恶这些繁杂且处处皆是虚情假意的场合,但桃清磨了我多日,又因皈依如此尊我,免不得陪她出席,以助她多看几眼心上人。说起桃清和皈依,是郎无情妾有意也不为过,桃清自随我来魔界,便对皈依一眼情深,却也只是偷偷念着,但随着时日渐长,皈依也发现了她的情意,只是装着不知罢了。我曾直白的问过他,对桃清可有情义?他只是淡淡说了句:“她对我来说就如你对她,只是妹妹罢了。”自此我从未问过他,桃清自然不知他这句话。
到了魔殿,远远望去,皈依依旧着一身妖红色,也没个形象,慵懒侧卧在金座上,银发高束垂落及地,眉飞入鬓,剑眉微挑,让人觉着他有些不羁,紫眸却深邃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思索些什么,单手支头,望着魔殿金顶,底下前来贺寿的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尊上,苏某在此贺寿,自饮三杯,本君还有些事,先行告辞。”自坠入魔道,我便反感这些阿谀奉承虚情假意的场合,皈依说我变了,我只是一笑而过,如何不能变呢?
“无妨,仙君能给本尊薄面,已是十分高兴。”座上人慵懒斜倚,一袭红衣却难掩他与生俱来的霸气,在人前我们总是保持些距离,只因曾传出我与皈依断袖之说,真真是无稽之谈,这谣言最终被打破,即便如此,我们也会注意着些,年幼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年长,他为一界之主,自然要注意些。
“君上!我..”桃清一脸不舍,罢了。
“尊上,不知桃清可否留下来替本君为尊上贺寿?”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不等回答我便离开,只因我知皈依不会推脱,便捏了个变身诀,化为庸人入凡尘,懒得和那些虚伪嘴脸推杯问盏。
进入一处热闹的酒楼,买了一坛杏花酒,便又来到这处花海,侧卧自饮。这是我与她初遇的地方,一晃已是三百年,那个场景一直幻为梦魇,挥散不去。
揉额继续自饮,我饮酒的习惯是随她养成的,她最喜酿酒,宫院里的花她都会硬拽着我去采,酿好我便夺了饮尽,其实不过是怕她女子体弱,饮酒伤身罢了,如今我却唯有借酒来念她,想来却真是个笑话。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