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92000000044

第44章 惶恐不安 (1)

亲爱的锦:

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疲惫,我知道这是因为孩子在我的体内日渐地长大,而且他又那么好动,每天都不停闲,总会在我寂寞的时候,弄出点动静来,让我感觉到他的存在。

喔,对了,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啊啊地大喊大叫。他在我的身体里,却始终赖着不肯出来,我疼得泪都快流干了,他还是没有动静。就在护士们拿着手术刀,要在我的肚子上划一个小口的时候,他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还嘻嘻笑着,头发像你一样乌黑浓密,屁股溜圆,站起来的时候,翘起他的小鸡鸡,而后不管不顾地朝护士们撒起尿来。

我在网上查到,很多孕妇怀孕的时候都会做梦,而且会梦见自己怀的是男是女。我不知道这样的梦准确率是大是小,但我却总是固执地认定,我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

还有一次,我梦见自己被飞机丢落到一个山上,风很大,我突然就觉得肚子很疼,好像要生了,依然是难产。我挣扎着,哭喊着,希望有人来救我,或者肚中的孩子快一点降落下来。我记得我在梦里生到身体快要虚脱,几乎快要晕死过去了,然后便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一块石头朝我滚路下来。我啊一声大叫,顺着山坡滑落下去,最后我被一株大树挡住,而那块追赶过来的石头,却变成了一个坏笑着的男孩。我低头看自己的肚子,那里空了。而那个男孩,却在风里忽地长高长壮起来,最后竟然变成你死去的那个孩子的模样。他站在那里,笑着喊我“妈妈”。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的年龄,便忽然醒了。

锦,我相信肚子里这个孩子,一定是个男孩。他长大了会像你一样有深邃的眼睛,一米七八的个子,古铜色的肌肤;走路很快,能够追得上他的女孩子一定是最优秀的;在大街上走着走着,会突然扯起嗓子,唱歌给我听,并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揽着我的姿势,就像揽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路上遇到有男人欺负女孩子,他一定会上去将他们狠狠教训一通;没有吸烟喝酒的恶习,却会记得在一切与我有关的节日里,陪我喝几杯酒;夏天的时候,他会陪我去路边的大排档,我们大快朵颐地吃水煎包喝小米粥品小凉菜,遇到有卖花的姑娘他会叫住了,送我一枝开得浓烈的玫瑰,并当着很多人的面,吻我的额头,说我爱你妈妈。

锦,你曾经为我做过的一切,他都会替你重复给我,而且会一生一世地重复,永远不会厌倦。每次这样想起,锦,我的心里,都不会对你曾经的无情,再有丝毫的怨恨。我想我要谢谢这一段爱情,不管怎样,它给予了我一个能够一生有爱的生命。

锦,其实这一段时间,不只是肚中的孩子让我疲惫,还有其他的事情,烦扰着我。先从哪儿说起呢,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那么多人纠缠着我,让我像一个困兽,跳脱不出。

黎落落和费云川去云南旅行度蜜月去了,偌大的上海城,没有了他们,我便感觉似乎只剩了我一个人。临行前黎落落发了一条短信,说:小白鼠,好好孕育我们的孩子,等我回来,我要给他带一大堆礼物来。嘿,能拐个美女来给小兔崽子当媳妇更好啦。我没有回复黎落落的短信,锦,不是我不大方,不能够坦然地祝福他们,而是我觉得黎落落根本不需要我的任何祝福,只要能有费云川,即便是所有人都跟她断交,她也不会觉得难过或者寂寞。

锦,我忘了一件大事了,我的父母终于,终于离婚了。写完这句话,我长长舒了口气,好像有一个大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一样。这在我心里,的确积压了太久,我一直都期盼的结果,就是他们能够离婚。父亲可以娶狸藻为妻,好歹让这一生最后的几十年,不会虚度。

这个消息是姑妈打电话告诉我的,她急吼吼地说父母正在赶往民政局的路上,肯定是去离婚的!她以为这个结果会让我着急上火,或者匆忙赶回家去,劝他们复婚,制止他们的这种荒唐行为,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在龙十崖镇上制造新的饭后谈资让人笑话了。没想换来的只是我轻描淡写的一声“哦,知道了”。姑妈几乎朝我吼了起来:你就那么愿意让你们家人天天被左邻右舍嚼舌头根啊?!你还嫌你们家给镇上添的佐料不够是不是?!对了,我还忘了质问你,听说你怀了一个有妇之夫的孩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尽管我不是你爸妈,你要真这么做了,你别回家来,我们亲戚跟你丢不起这个脸!

我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平静道:可是姑妈,我怀孕与否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们觉得我们一家人给你们丢了脸,你们可以跟我们家断绝关系就是,何必苦撑着既想有荣耀了跟着沾光,又不想碰了一身晦气呢?

姑妈想必在那边气得浑身发抖,因为她几乎没有力气冲我再吼,便忿然挂断了电话。我有些疲倦,昏沉地睡了半天,起来百无聊赖,便打开电脑,而后便在我的信箱里,看到了弟弟发过来的一封信。信是黏贴在附件中的,看上去很长的样子。我下载下来打开,就看到了这封几乎一句一个叹号,隔几行便是对我冷漠进行控诉指责的长信。

我的猜测没错,让母亲最终同意离婚的果然是经济上她沾了便宜,至少,她没有吃亏。父亲不只将整个房子都给了她,还将银行卡里四分之三的积蓄让她取了去。哦,应该说是母亲强行取了去。用不着父亲主动掏出来,她早就已经将父亲的私房钱全部清点过了,她开的那个小卖铺,早已经将她历练成一个最干练麻利机敏警惕的会计、刑警、侦探,在经济的掌控能力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比得上她。她能够一只眼丝毫不差地点钱,一只眼窥视着来家里找父亲看病的女人,就像一只狼狗窥视着从门口鬼祟经过的小偷、强盗或者妓女。

父亲基本上是净身出了户,不过他跟母亲也没有白混这30多年。他从她身上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些经商的本事,尽管对于他来说,这点本事是强迫性注入,并不是他的个人所好。他前几年在镇上开了一个诊所,当起坐诊大夫,虽然大家有病都开始去县城的大医院看,但他这点医术,也还能度日,不至于离婚后就穷困潦倒,无以度日。我想这也是他鼓足了勇气坚持与母亲离婚的一个经济上的支柱。

弟弟说,母亲的叫骂声,持续了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听起来有点像墙头上发情的某只母猫,找不到情欲的出路,便只有不停息地在墙头上走来走去,并喵喵地叫着春,期待隐在暗处的哪只公猫能够出来回应一下。父亲当然是一如既往地用沉默对抗她的叫嚣,他显然知道这是对抗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所以他沉默对抗了她30多年,并在快要胜利离婚的时候,在她最恶毒最难听的诅咒里,依然闭口不反击她一个字。

这一个月里,我想母亲一定疲惫不堪。她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那道横在心口的大坝,马上就要决堤,将她所有的毅力之石全部冲垮。她这30年费力经营的婚姻的农田,也即将被大水淹没。但她还是要做这最后的一搏,即便是不能够拦住父亲迈向狸藻的脚步,至少要让他身败名裂,并且没有分文。

但她不知道,父亲早已经做好了被她抽干骨髓血液的准备,所以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都不能够阻止他坚定离开的脚步。

弟弟说,母亲几乎每天都跑到邻镇的那条河边上哭,厚着脸皮扯开了嗓子哭,就像死了男人的寡妇,或者雇来哭丧的女工,那么卖力,让人丝毫不怀疑她的真诚。邻镇去县城做小生意的男人女人们,每天夕阳落下赶回家来的时候,总会看到母亲蓬松着头发,光着大脚,挽着裤管,指桑骂槐地诅咒说全天下的男人都嫖娼去了,也没人上那小婊子的床,让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男人想疯掉,烂掉,被蚂蚁吃掉!最好,是现在一出门就被海水冲走,被大风刮走,被暴雨卷走!

男人女人们像看一场精彩的地方戏,每天经过河边时,都会在河对岸,看着对面的母亲,听她一套又一套滔滔不绝地变换着骂人的花样,就像听一个马戏团的小丑在舞台上翻滚腾挪,夸夸其谈。台上的人,被人群围着,骂得唾液横飞;台下的人,则同样享受着骂人者的快意恩仇。

我相信待在家中很少出门的狸藻,一定听到了这样响亮的叫骂声,或者早在第一天,就有人越过矮矮的围墙,传播给了她。她坐在树下,给父亲编织着秋天的毛衫,脸上带着淡淡的喜悦,那些流言于她,不过是些鸟叫,或者虫鸣,在院子里听见了,不仅不会烦恼,反而会给静寂的生活,平添一些乐趣。

听说母亲在即将去与父亲离婚的前三天,还曾经扛了一个棍子,试图到邻镇去与狸藻拼命,当然是被左邻右舍拉住了。他们说何必呢,都这把年龄了,况且你跟一个名声不好的小寡妇一般见识,不也把自己等同于小寡妇了吗?这句话算是把母亲给劝住了,但我相信真正让她止住的其实是她并没有多少的人来同情,大家都等着看她的热闹。她闹得越凶,龙十崖镇上也便多一些街头巷尾的笑料。假如她不是来自山西,而是像很多女人们一样,娘家就在本地,那她肯定会叫上自己的兄弟姐妹,拿着棍子、笤帚、铁锨等工具,浩浩荡荡地开到狸藻的家中去。她会像任何一个泼妇一样,抓破狸藻的脸,给狸藻的胳膊添几道长长的血痕,甚至有可能当众撕了狸藻的裙子,再将狸藻家里那些她认为是父亲买来的家具,一件件全都扔到院子里摔碎。

可惜,母亲当初的出逃,没有给她带来想象中的幸福。她只是从一个没有爱的男人身边,逃到另外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边,并在这一路奔逃中,让时间将她从少女变成一个惹人烦厌的苍老女人。

只有弟弟跟着父亲母亲去了民政局。父亲已经什么都不介意,他在母亲的羞辱里,早就有了破罐子破摔的不在乎,所以哪怕是全龙十崖镇的男女老少,都跟着去看他们领离婚证的仪式,他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但母亲显然是不想任何人看到她被父亲抛弃的落魄和难堪,所以她选择了某天早晨,天只是微微亮,便让弟弟骑车载她提前去了县城的民政局,并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等着父亲到来。

据说母亲那天还打扮得很鲜亮,这是她第一次想起来给自己粗糙的脸上,涂抹些胭脂口红。所以弟弟说她看上去有些怪异,站在路口,躲闪路人视线的模样,不知为何总让他想起童话里扮演外婆的那只狼,眼睛贼亮,表情夸张,动作古怪。

父亲是踏着民政局上班的点来的,他来到后就直接奔离婚处而去,并不像母亲一样张望有没有人跟踪她。离婚协议书父亲早已经写好,父亲只保留了他的诊所和卡里为数不多的一点存款。至于弟弟在结婚时的所需费用,则也由他一个人负担。这份协议,看得出是母亲一手炮制出来的。父亲也只瞥了一眼,便签了字。

他们离婚的当天,父亲便搬进了诊所居住。那个诊所只是两个很小的房间,一个盛满了各种药品,一个则是给病人看病的小会客室,里面排了两张椅子,供病人打吊瓶的时候所用。父亲就在这个小到只有几平米的房间里,睡他置办了很久的一张折叠床。这张床曾经被母亲认定是父亲跟狸藻做爱的地方,她几次想将它砍了或者烧了,但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成功。如今她是再也拦不住父亲了,他要在这张床上,光明正大地和狸藻做爱,亲吻,抚摸,吃饭,生活,过人生最后的几十年。

锦,在弟弟的描述里,我和父亲一样,是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一意孤行无情无义的人。当初我弃掉唐麦加奔你而去的时候,竟然可以在母亲的哭声里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弟弟说,如果不是我背叛了唐麦加,或许他早就可以在他的帮助下,去一个好的大学读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考上大学,在社会上晃悠,东游西逛,几年后连个老婆都混不上。

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突然宽容了父亲的沉默,就像宽容很多年前,他在与母亲的争吵之中,一次次当众打骂我一样。

锦,我要出去走走,陪肚中的宝宝说一会儿话,这是我突然发现的一件有趣的事。喔,他竟然会对我的话有回应呢,只不过,是哼哼着鼻子乱踢一阵。这封信,暂且先放下,过段时间再写给你吧。

锦,前几天晚上闲着没事上网,胡乱点击,无意中就打开了伊索拉的博客。哦,或许你比我早就知道了她的去向,尽管你们也已经断掉了联系。博客最新的日志,显示的是一个星期之前,她在飞机上拍下了一组云朵的艺术照片,照片没有题注,只在最后一张拍摄的飞机长长尾线的照片后面,写了一句话:飞往香港的爱欲之路。而在前一个日志中,则有一个她和某个男人拥吻的照片,只是一个灯红酒绿中不清晰的背影,但从路边的标示牌上,我看出那是香港。那个男人脖颈上,带着一条粗大的黄金链子,三个手指上,各有一个玛瑙的戒指。他们溶在夜色下欲望闪烁的香港,看上去倒也和谐。

伊索拉最终还是选择了嫁给有钱人,而不是像她自己曾经说过的,有钱人和有情人,哪个都不选,她要从他们身上各取所需。嫁给有钱人的伊索拉,哦,不知道还会不会坚持她的艺术。或者,她嫁给一个有钱人,本身就是在实践另一种“检阅”的行为艺术。

同类推荐
  • 怪谈餐厅

    怪谈餐厅

    刚刚被炒鱿鱼,就遇到了试用期八千,转正月收入两万的工作,还只是到一个家餐厅端盘子。可这餐厅有点怪,夜里十二点之后才开门,凌晨三点半之前必须关门。这里还有一群爱讲故事的古怪客人,和一个美艳老板娘。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都……
  • 我是警察

    我是警察

    《我是警察》讲述的一个侦案故事。临江派出所辖区内发生了系列公园抢劫恋人的案件,当案件毫无进展时,辖区内某娱乐城又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在侦破强奸案的过程中,办案民警发现强奸案与抢劫案之间居然有联系,从而牵出了以王海天为首的犯罪团伙。
  • 山鬼木客:叶广芩短篇小说选

    山鬼木客:叶广芩短篇小说选

    作者是一个擅讲故事的高手,她于故事中自然流露的叹息与幽默是如此不同凡响……从语言到人物,一板一眼,无不散发着某种韵致。叙事写人如数家珍,起承转合不愠不躁,举手投足流露出闺秀遗风、文化底蕴。
  • 燃烧的马

    燃烧的马

    本书是温亚军的短篇小说集,收录了《燃烧的马》、《驮水的日子》、《硬雪》、《游牧部族》等三十一篇佳作。其中《驮水的日子》还获得了第三届鲁迅文学奖。
  • 我们家

    我们家

    《我们家》是颜歌迄今最令读者惊喜的长篇小说力作,2012年9月在《收获》杂志以《段逸兴的一家》之名压轴刊发时即引发强烈关注。这是一个疯病病人康复后讲述的故事,具有着异乎寻常的阅读快感。在这部从第一页就让人发笑、笑到最后禁不住酸楚的小说中,围绕着给奶奶过八十大寿,颜歌以“我爸爸”为主角,以现在时和过去时交缠的叙述方式,对“我们家”三代人六十年不宜为外人道的奇葩家事轻巧“曝光”,与此同时,“平乐镇人”在时代变迁中活色生香的麻辣生活也被连皮带骨地定格下来,而这恰恰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度必被留下的存照……
热门推荐
  • 人生原来可以重来

    人生原来可以重来

    要问人生可不可以重来,在这之前,我无法告诉你,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我才知道,人生其实可以随时重来,只要你心里有新的希望就好。何灵,二十一世纪的人,却拥有别人没有的力量,那就是仙气护体,至于这股仙气是从何而来,且看本文作者如何带你一步步进入何灵不一样的世界。
  • 天魔剑神

    天魔剑神

    一剑破苍天,万物皆臣服。挡我主宰者,一律杀无赦。……叶龙辰掌握魔剑,从一个不起眼的蝼蚁,逐步成长为主宰世界的强者,在这其中,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从而使他化身为龙,一生接受世人的尊重。……闯魔都、大屠杀、灭宗门、屠皇城……,这些所有的所有,他又是如何化险为夷,转被动为主动的呢?就让我们一起,跟随叶龙辰,去感受一下他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苦是笑。
  • 旗世

    旗世

    幻幻之旗,独霸其世萧萧落落,独处其世似梦似真,唯我心真
  • 卿本红妆—绝色妖瞳

    卿本红妆—绝色妖瞳

    她是现代丹药世家的少主,二十一世纪最年轻的丹皇。她是天启大陆苏家的废材小七,人称废材七少。一朝穿越,她成了“他”传言,苏家七少,文不成,武不就,乃是京城第一废材。传言,苏家七少长得青面獠牙,让人望而却步,乃是京城第一丑男。传言,苏家七少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乃是京城第一纨绔。可谁知,他本是她,更是绝顶天才,是暗夜阁的主人。且看女主如何在异世大陆闯出她的一片天地吧。新人新文,请多多支持。
  • 煌煌天道

    煌煌天道

    一个刺客时代的终结,却是一个刺杀格局的开端,从侠之大者坠入臭名昭著,这是为何?一把上古神兵的降临,加上一卷逆天功法的出世,却改不了一个少年的未来,这又是为何?……这一切的一切,只因冥冥中早有定数,煌煌中,唯有看破天道,方能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用拳头讨回自己的公道!芸芸众生,白云苍狗。煌煌天道,何其可笑!
  • 忽然很想你

    忽然很想你

    北京的空气很干燥,阳光很强。在这个地方,我没钱,不认识人,我也没什么本事,所以活得有些辛苦。谁也没有料到我的高考成绩会那么差,包括我自己。在家里,我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妈,我要去“北漂”,我不要去读专科学校,死也不。
  • 豪门奇葩婚礼:指尖上的爱情

    豪门奇葩婚礼:指尖上的爱情

    颜值高有什么用情商又不高情商高有什么用运气又不好爱情任性地在指尖上跳跃着每每专注地盯着准备抓住的时候它就嗖地一下从指间溜走……分分合合几次倒底是要怎样才能抓住我的爱!PS:本文又名《一场一女三男的奇葩婚礼》妖妖QQ:3269732957
  • 南蟾记

    南蟾记

    一个天生神力的猎户少年,因为一次意外走上了修真之旅,前路漫漫,看他如何一步步成长......
  • 大道宝鉴

    大道宝鉴

    身患绝症的他却选择了做一名杀手年仅十六岁时就敢单枪匹马去杀成名已久的黑道大哥穿越到了异世之后作为奴隶身份的他没有强大的后台,没有惊人的天赋,有的只是追求力量的坚韧不屈大道宝鉴交流群:552947340
  • 高唐梦

    高唐梦

    李饮家贫,从小习毛体,喜诗词,上高中不久,便开始了大唐开元之旅。本书风格写实,文笔先下重墨,之后会浓淡相宜。——这是芹菜的第一本书,肯定会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真心希望得到大家的宽容、理解与支持。——以下附庸风雅——香草美人,当从那馨香之物始。至于仗剑去国,游历天涯的情志,大唐除了这白之侠气和饮之儒雅,竟是难寻其右。饮穿大唐,唯有缚鸡之力,未得莫测神功。此人生存之道太差,只运气极佳,又因儿时于那诗词歌赋的些许嗜好,竟在大唐成了正果。至于正果究竟为何物,以愚拙见,当是免不了正头娘子以齐家,偏枕美妾以风流。再如治国、平天下者,当是凭栏浊酒咏醉之词,不足为据,只做流年笑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