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澜强忍着疼痛,脸色苍白,“娘,不要慌,你听我说,你现在先去给澜儿找个产婆,再去镇上找醉景楼的浦公子,就说,他侄子出生不易,需要有人保驾护航。”
李张氏一听,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澜儿,你的意思是说……”
梦澜点头,艰难地说道:“娘,虽然我比你接触奶奶少,但,我,看得,比你清,清楚。”
李张氏看到梦澜的样子,不敢再说什么,只一味的应下,“嗳,娘知道,娘知道,澜儿,娘现在就去找产婆,找浦公子,你要挺住啊,挺住,千万要挺住啊!”
梦澜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了,点头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几乎花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躺在了地上。
李张氏也不敢再耽误,一路小跑着去村东头找这个村子里唯一的产婆,急忙的拍着产婆家的大门。
产婆家里的人听到了响声,开了门,李张氏一看,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大概是产婆家的儿媳妇,看着她那不屑的表情,李张氏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梦澜,也只能作罢,“产婆在家不?”
“等着。”那个年轻女人说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过了少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出现在她的眼前,态度倒是比那个年轻女人好得多,“家里添丁了?”
李张氏“嗯”的回了一声,二话不说,拉着产婆就往她家走。
产婆的力气敌不过李张氏,被李张氏拽到了家里,刚把她拽过去,就看到梦澜已经昏死了过去,孩子在她身下的血水中。
“澜儿,你醒醒啊,你连看娃一眼都没看呢?怎么能死了?啊?澜儿啊,娘可是知道,你可不是那种狠心的娘哟!哎哟,你倒是醒醒啊,你连娃的第一眼都没看呢!”
产婆看着她们,上前将李张氏拉到一边,道:“你家有剪刀没?把剪刀用水煮沸了,再拿过来。”
李张氏这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算产婆说的话没准,她也就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去正房里拿出来她平时用的剪刀,将炉子的火吹了起来,待水沸后,将剪刀扔进去,再煮沸,然后再拿着去给了产婆。
产婆自知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待李张氏将剪刀给她后,立马动手将孩子与母体的脐带剪开,事到此时,她也是只能保大人了,保了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女娃子她婆……”她本来想要告诉李张氏,孩子已经活不成了,只能保大的,可是,谁料想,她剪了脐带之后,那本应活不成俩小娃子,竟哭了出来。
这真是令她匪夷所思,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生孩子,孩子生出来了,脐带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没剪,孩子还是活的。
她原本要说的话也给咽下去了,这事儿也太是奇怪了些,莫不是,招惹了什么鬼怪上身?不对,孩子本就不是鬼魂投胎生的吗?大概是那鬼怪在孩子生的时候没到,现在才到了。
可是,她再一看,这俩孩子,仅是男孩哭了,女孩,目光阴冷的看着她,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李张氏这时也过来了,看见梦澜生的孩子正哇哇大哭,欣喜地抱过孩子,对产婆说道:“产婆,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
而产婆没答理她,只是指着梦澜的另一边,再看那孩子,已经闭上了眼,活生生的一副死婴模样,产婆稳住自己,对李张氏说道:“那儿还有个孩子,剪脐带的时候就没气了,这回,我就不要你们家的钱了,把那个孩子给好好葬了吧,刚出生就死了,也怪可怜的。”
李张氏看着那个已经“死”了的婴儿,红了眼圈,但还是强忍着哭意,把产婆送出了家门。
李张氏去送产婆的时候,梦澜就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装作死婴的女儿,无奈地笑笑,对她说道:“你这孩子,倒也是个聪明伶俐的。”
听到梦澜的话,男孩止住了哭,一脸幽怨的看着梦澜,好像是一个不得宠的深闺怨妇,梦澜摸摸他的头,笑道:“你也是个聪明的,好了吧?”
男婴小脸一扬,一脸骄傲的模样,梦澜分别点了他们的眉间一下,嬉笑道:“生下来就这么懂替妈妈分担,无愧于妈妈供给你们那么多灵力了。”
转而,又装作愤怒的样子对他们说道:“可惜,你们总是帮倒忙。”
梦澜此话一出,两个小人的脸分别向两边别过去,不再看梦澜,一副“不理妈妈了”的模样。
这可是把梦澜给逗笑了,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李张氏走到了大门口,赶忙将女婴放下,女婴心领神会地又装作死婴,男婴也继而哭了起来,梦澜半坐,像是刚刚转醒的样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嚎啕大哭的男婴。
李张氏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么一幅景象,赶紧去将男婴抱起,道:“澜儿,娘先把孩子抱回屋里,等会再把你扶到屋里去,还有,你这……”
李张氏话还未说完,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就将李张氏打断,李张氏低头看手中抱着的男婴,男婴也没有哭啊,那这声啼哭是……
李张氏激动地看着梦澜腿边的“死婴”,将男婴塞到梦澜手中,将那个已经“活”过来的“死婴”抱在手中,一边抱着,一边欣喜地说道:“孩子活过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梦澜笑着看着李张氏和她怀中的女儿,不愧是她的女儿,真是天赋异鼎,她只是稍稍给了她一点提醒,她就心领神会了。
似是感觉到她对女婴的赞赏,男婴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那样子,再次让梦澜想到了一个词,怨妇,的确,男婴的样子,非常像后院那些不得宠的女人的模样。
轻轻地摇了他几下,示意他安静,他的姥姥还在呢,她能够接受他的灵智先开,不代表他的姥姥能接受啊!
男婴这才恢复了之前“哇哇”大哭的样子,但是,在“哇哇”前,还不忘幽怨地再看梦澜一眼,撇撇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