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闻仁尧带着几个人偷偷的绕到了大门口后,陆敩渊警觉的朝四周看了看,随即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登山绳,往上抛了上去。他盘住下水管道,双脚慢慢的用力开始使劲往上爬。
天空突然变了,由蔚蓝色变得有些黑。原本的微风渐渐变成了大风,还带着噗嗤噗嗤的撕裂声。
细密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陆敩渊心里暗暗的直骂,娘,怎么突然变天了?!
雨,仍旧在下。
易浅絮沉默的坐在地毯上,手上捧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她十岁那年第一次来易家时和易韫海一起照的。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算是白活了。易韫海给了她未来,也毁掉了她的未来。
屋子的正中央是一盏水晶吊灯,泛着嫩黄色的光芒。她的双眼注视着那盏灯,竟然默默的流出泪来。
她扭头看了外面一眼,树影婆娑,有呼呼的风直灌进来。
陆敩渊用力的抹掉脸上的雨水,右手攀上阳台表面的护栏,飞快的翻了进来。
这是她的卧室么?!
一点点的推开阳台上的玻璃门,他紧咬嘴唇,呼吸似乎已经快要停止,心脏却不知是跳的太慢还是跳得太快,让他一阵一阵的眩晕。
玻璃门静静的开了。
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气息。
冰冷得好像快要窒息。
陆敩渊闭上了眼睛。他用拳头抵住鼻子,酸酸的泪意让他全身都在颤抖。他的双腿开始无力,身子倚着门慢慢的滑下。
她明明就近在眼前,他却好像看不到她。明明她就在对面坐着,他却感觉不到她的一丝丝温度。
???????风,夹杂着雨丝,吹进屋子里。
深蓝色的窗帘扬起一角,外面的雷电闪着火花呼啸而过。
一只略显苍白的手,拉住窗帘,将它轻轻的放了下来。
小小的动静,惊动了低泣的易浅絮。
她抬起了头,双腿蜷缩,惊异的盯住那只手,然后,是角落里那个高大的身影。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双眼,才发现他仍旧在那里,真实的存在。
细雨飘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一直冷到他的骨髓。
满脸的泪水让她看上去那么狼狈,她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声音听上去涩涩的,带有浓烈的鼻音,似乎是哭了很久了。
“浅浅,你不开心么?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再也不要回来。“他狂冲过去的气势像是一个战士。
“你每次都说要带我走,可是每次都丢下了我。“冰冷而嘲讽的声音接住他的话。
“浅浅……“陆敩渊震惊住了,双手疆在那里。
“我累了。“雨又飘了一些进来。她突然开始咳嗽,咳嗽一阵急过一阵,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浅浅,你到底怎么了?“
她压抑着咳嗽,眼睛没有看他,嘴角挂着一丝嘲弄。
陆敩渊无奈的瞪着她,眉头皱的很紧。他小声的问道:“你生病了吗?“
易浅絮并不理会他。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下她的额头,看看是否发烧了,她立马又闪过了他。他的手自空气中垂下,带着一点点的沮丧。
“走,我带你去医院。“他咬咬牙,又去拉住她的手。
她看向他,眼神冷若冰霜:“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管。“这一句话凝固了陆敩渊所有的动作。他站在她的身边,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在她的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滑稽,像极了马术团里面的小丑。他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无论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都带着不可饶恕的罪恶。他十分迷茫,但却找不到理由来辩驳。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走吧。“易浅絮低下头去,不在看他一眼。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陆敩渊忍不住崩溃的大叫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