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大喝一声:“尔等还不快投降,放了季大人?我可是从鲁王那里调来军队,今天誓要和你们斗个结果。”
公山不狃撇撇嘴,“我们两部分兵马,不会惧你的!”
“我还带了季大人的一部分人马过来,可以凑个数吗?”一个邪魅的声音响起,冉求风情着美目走进来。
他展目看了看张着小嘴,傻傻看着他的叶子,妖娆一笑:“你俩吓到我的小师弟了,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叶子抖了抖,这冉求到几时都这样肉麻,真是受不了。
阳虎冷笑:“那也只是相当而已,谁胜谁负不要太早下定论。”
“那孟孙氏的人马可否算上一份?”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过来,身着黑衣的南宫适缓缓走进来。
他向孔子行了礼,“夫子,叔孙氏的人马已经在路上了。”
叶子心中一喜,这三桓人马要是都到齐了,阳虎和公山不狃必输无疑!
季桓子放声大笑。
阳虎和公山不狃面如死灰。
前厅,静悄悄的。
孔子正展开书信,仔细读着。
片刻,他扫视一周,微微笑道:“你们几个这次立了大功,值得表奖。”
颜渊等人都笑了。
颜渊轻声道:“这次多亏了子贡师兄运筹,才能如此圆满。”
孔子颔首,“借得鲁王兵马,还请来孟孙氏和叔孙氏的帮忙,子贡的确是运筹帷幄的人才。”
子贡勾起薄唇,“夫子过奖了!如果没有颜渊的心领神会,我未必能做成事情。”
“颜渊未来是个辅政好手!”孔子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颜渊脸一红,低声道:“如果没有公冶长的信息传递,我也独木难成林。”
公冶长阳光灿烂地笑道:“还是子路和南宫适赶来的恰到好处。”
子路咧开大嘴嘿嘿笑了。
南宫适则低了头,弯了弯唇角。
孔子点头,“子路在政事方面多加努力吧,你有前途的。”
子贡笑着道:“季桓子已经打算让子路做家臣了,子路,你意下如何?”
子路认真地道:“我想去做家臣,一来锻炼自己的能力,二来,”他瞄了一眼叶子,“我也想有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子贡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子路,以后你来保护书院吧,季桓子也是答应的了。”
冉求一怔,噘起淡红的唇道:“那我呢?”
子贡细长美目中射出凌厉的光,冉求吓得一抖,低了头不敢言语。
叶子“噗嗤”笑出声,这冉求也有害怕的时候。
冉求听到笑声,抬头无比哀怨地看了叶子一眼。
叶子赶紧捂住小嘴,这个时候她有点同情冉求了。
“叶子,你怎么样了?”孔子亲切地问。
叶子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连忙问:“夫子,那阳虎还有公山不狃都说我面熟,难道我和他们有瓜葛吗?”
孔子眼神闪了闪,淡淡道:“那只是阳虎和公山不狃定下的一个计策,想要把季桓子引来,擒了他,你不必在意。”
叶子长舒一口气,这样最好,她才不要什么身世之谜,麻烦着呢。
孔子和子贡的眼神碰到一起,孔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子贡一怔,愣神了片刻,出声道:“夫子,那阳虎和公山不狃从书院逃走,兵败之后,又有什么举动?”
孔子擎了擎书信,“阳虎跑到齐国了。公山不狃盘踞在费邑,写来书信邀请我去辅助他,各位弟子以为如何?”
众弟子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子路忽地站起来,不悦地道:“夫子没有地方去便算了,为什么一定要去公山氏那里呢?这个人粗俗奸诈,又爱兴风作浪,如今又背叛了鲁国,我不觉得他是个好主子。”
孔子摇头轻叹:“公山不狃背叛得只是季孙氏,并非鲁国。况且他让我去,必会重用我。假如有人肯用我,我将使周文王和武王的德政在东方复兴!”
叶子却从孔子的话语中,听出了淡淡的失落,和怀才不遇的落寞。
“夫子,难道没有更好的去处了吗?”叶子同情地问。
孔子微微笑了。
颜渊却温柔出声道:“夫子不必着急,只需耐心等待,不日便会有好消息。”
叶子蓦地转脸看向颜渊,这个颜哥哥难道真是神仙吗?他怎么会知道孔子过几日便有好消息呢?
颜渊接到叶子惊诧的目光,弯起了紫唇,笑意流淌,美得摄人心魄。
叶子眼神便凝在颜渊完美脱俗的脸庞上,痴痴收不回来。
颜渊苍白的脸慢慢转红,他低了头,修长的手指在衣衫上轻轻划着。
子贡轻咳了一声,淡淡道:“你的颜哥哥懂命理。”
叶子艰难地收回目光,看向子贡,见他面沉似水,薄唇紧抿。
叶子咽了咽口水,讪笑道:“子贡哥哥,懂命理是什么意思?”
子贡别过头去,也不看她,声音沉沉地仿佛来自远方一般,“他会算命。”
“哦?”叶子小嘴张成了圆形,呆想了片刻,忽地回身扯住颜渊的衣袖,摇着,“颜哥哥,那你看看我未来如何呗?”
颜渊抬头看了子贡一眼,犹豫道:“我……”
转而含笑道:“叶子未来会很好,很幸福。”
“那颜哥哥你呢?”叶子瞪着琉璃般的大眼睛,期盼地看着颜渊。
颜渊轻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有一丝黯然,他迷茫地道:“我……我不知道。”
“那子贡哥哥呢?”叶子紧追着问,“还有子路哥哥呢?”
颜渊迷蒙了双眼,他愣愣道:“这……”
“那还有……”叶子正欲再问。
子路不耐烦地道:“你有完没完,管好自己就行,操别人什么心。”
叶子嘟起嘴,白了子路一眼。
门外突然传来家丁的通报声:“鲁王使者求见夫子。”
孔子缓缓起来,嘴角含笑:“果然来了!”
入夜,书院里一片灯火辉煌。
饭堂里更是弟子满座,觥筹交错。
子贡端着酒杯起身,朗声道:“各位师弟,今日夫子荣升中都宰,他老人家刚刚从这里离开,夫子毕生心愿终有所偿,我们和夫子一样高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