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慧,你也相信我会对不起菲儿吗?”他向来觉得雨慧对事对人都客观,这次为何也就信了米齐的片面之词?
“我——”算了,再解释也没用,他就是不信她的确不知情。
两人正僵持在教学楼外,忽听身后传来米齐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我会叫阿姨晚些时候关门的……那么晚的车,自己千万小心点……好,拜拜。”
“是菲儿是不是?她要回来了吗?什么时候?”米齐刚挂上电话,欧文皓就冲到她面前急急追问。
“米齐,是菲儿电话吗?”雨慧看她还是有心急欧文皓,只能过来圆场。
“是啊,菲儿电话,说今晚回来了,车子有点晚,让跟阿姨说声晚些时候关门。”
“她这七天到底跑哪去了?也不跟我们联系的,担心死我们了。”雨慧埋怨了句。
“她呀……”看一眼欧文皓期待的表情,米齐眼珠一转又有坏主意上心头,“跑NJ去了,还别说,唐继杰也真够意思的,请了整整一礼拜假陪着受了伤的菲艳……也不枉菲儿把他放心里七八年。”她故意朝着欧文皓说这番话,乐在其中地打量着欧文皓脸上丰富的表情。
以前有听菲儿提过欧文皓怎么吃唐继杰的醋,哼,谁叫他之前这么横地指责她来着?活该让他紧张一下!米齐暗想。
她去找他了?他们交往以后他以为她已经完全把唐继杰放下了,没想到……到底是她恋了七八年的人,即使在跟他交往一年后她还是会在最伤心的时候想起他。
而他,做得稍有些不入她眼的事就被定成了死罪……
“她什么时候到?”不管怎么样,总要见一面吧。还是那句话——就算要分手,也不能让她带着误会离开。
“估计九十点钟吧,去见见也好,总要有个了断的。”米齐一耸肩大方道。
仲秋,十点的夜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菲艳拖着行李走出火车站,站在空荡荡的马路上,的士都不见一辆。
她老姐是故意的,就是让她不找欧文皓都不行。可是如今她以什么身份找他呢?在他拥有别的女人之后,她还能以女朋友自居吗?
独自走在寂静的夜,独自去舔舐那一片伤口。
回到这个城市,回到这个有他的地方,菲艳再次感到气闷,心痛到不能呼吸……
“终于肯回来了吗?”
昏暗的前方传来熟悉好听的声音,而那话却是这样刺耳。
菲艳曾想过两人再次面对面的时候,他会说些什么?千万种的想法都曾在脑海生成,唯一没有的就是他带着质问口吻的‘终于肯回来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么伤害她之后他还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质问她?
“我很不想回来,这七天没有你在身边,我过得别提多开心!”伤心过渡,菲艳也口不择言。
欧文皓愣了愣,然后才渐渐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会用那样的口气跟她说话。
明明想好了要怎么道歉,明明想好了要怎么解释,可是话到嘴边说的却是那么一句。
可是她说了什么啊?
这几天没有他在身边,她过得别提多开心?就因为她跟唐继杰在一起?
他心爱的小丫头怎么会那样伤他?
欧文皓缓缓走到她面前,抬手抚上她的脸:“菲儿,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明显地眼泪滑落在他脸上。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他还问这样的问题?
试问他是怎么对她的?
菲艳逃开他的手:“不要再对我温柔,在你拥有过别人之后。”
那是误会啊,那不是真的,我心爱的小丫头……他很想解释,很想拉她入怀,可是他却选择——转身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犯了错,在指责她一顿后,他还能走得如此潇洒,如此头也不回?
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地外涌,菲艳丢下行李,追上前方的他。在双手触及他衣角的刹那无力地倒下:“皓,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明明很相爱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这地步?
欧文皓转过身顺势将她拥入怀中:“菲儿不要离开我,我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他无助地在她耳边轻语,冰凉的液体也顺着她的脖子淌人她的身体,融入她的心……
“可是现在要离开的人明明是你啊!”菲艳泣不成声。
他怎么能说那么不负责任的话?他刚刚走地头也不回,现在却叫她不要离开他?
“为什么在你那么伤害我之后你还能走得那么决然?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菲艳紧抱着他不敢松手。
是啊,他怎么还能走得开?在遇上她之后,他的心就完全在她身上。
没有她,没有心,他要怎么活?
这辈子有她的地方,恐怕他是再也迈不开步了。
轻轻抱起颤抖的她,安置进车内,欧文皓坐入驾驶座,往家行驶……
一直把人抱进房间,放到床上。
看她紧闭着双眼,颤抖得厉害,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欧文皓心焦地问:“菲儿,你冷吗?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他关切地抚摸上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稍稍放心。想抽出自己的手给她拿床被子,却引来她极度不安。
“皓,不要走,不要走。”菲艳依旧闭着眼,只是猛摇头。
“菲儿,我只是给你拿床被子,就在房间里。”她为何那么担心他会跑掉?
“不要,不要被子。”她还是倔强地抱紧他的手臂不放。
不行,他得跟她谈谈,他要弄清楚她到底在担心什么:“菲儿,醒醒,我们谈谈。”他轻摇她。
“不谈,不要谈。”菲艳恐惧地捂着自己耳朵,拒绝听他说话。而后又似乎想到什么,赶紧又抓回他的手臂。活像他会消失一样。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因为焦急,欧文皓嗓门有些高。
“我怕你不要我,我怕你像刚才一样走得头也不回。”菲艳吼回去,而后又起身紧抱住他的颈项,“皓,不要离开我,我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她再次套用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