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两人还沉醉在签下酒吧的喜悦之中,商量着酒吧的经营问题。
许天表示:“酒吧的名字要改一改,把《流连》换成《狂龙》。”
这一点雷霆自然没意见,这是他们组织的名字,不过雷霆道:“既然换了招牌,就应该选个良辰吉日重新开张,毕竟东方人都比较迷信,都希望有个好的开始,也可以借开张的名义大搞一番,聚集人气。”
许天点了点头,他也是挺迷信的人,两人便在办公室里查了半天黄历,最后决定:“日子定在三天之后吧。”
至于人手问题,酒吧原来的服务员和保安都还在,但是毕竟换了老板,许天例行召集了他们,进行了一次训话,表示这五天工资照付,并给他们每人增加五百块的薪水,这一换老板就加薪,他们那里有不开心的道理,纷纷表示愿意留下来。
日子选好了,人手也齐备了,接下的事情等酒吧开张,一切自会水到渠成,步上正轨。
刚好,有这三天的缓冲时间,他们可以将该准备的事情准备一下,两人一合计,除了找人更换招牌,采购酒水,顺便让县里的电视台播下广告外,酒吧要开业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打点一下。
毕竟酒吧这种夜店,本身就带着灰色的成分,他们刚用军队手段处理了一个县城的干部与一个村长,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自古官不如管,许天他要在这里混,打通白道的人脉是很重要的。
从强势解决掉所谓的领导和村长,到买下酒吧,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可谓是雷厉风行,此时不过是中午,两人便一起去了县里,这一次,雷霆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他们首先要见得是县里的一号人物,县书记,书记在办公室接见了他们:“不知道两位为何而来?”
“马书记,我们就开门见山了。”,许天将被处理的那个领导与村长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这两个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将他们处理掉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另外,这里是一百万,以后还希望你多多照顾。”
说罢,雷霆便将公文包打开,漏出里面满满的红纸,放在了桌子上。
“两位这是什么意思。”,马书记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
但是刚才雷霆已经将军官证给他看了,整一上校军衔,这可是至少与他平级的存在,更别说这人还只有二十几岁,能在这个岁数当上上校,用膝盖想都知道他得后台绝对是硬过铁板。
面对这种猛人,他不敢十分跟他较真,不过也不用多怕他,毕竟军不管政,他看了公文包一眼,随而将其推向雷霆:“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秉公处理处理,两位放心,但是这个我不能要,咱们是人民公仆,为国家服务,两位请自重。”
“恐怕你没那么自重吧。”,雷霆开口道:“你在腾龙县有两处别墅,三辆价值百万以上的跑车,你夫人收受的金银首饰用卡车来装也装不完,还有你儿子,去英国留学不便宜吧?”
“你…”,听到雷霆如数家珍的将他的底子抖出来,马书记立马就不淡定了。
许天再次将公文袋推了过去:“放心,我不会难为你的,相反,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说罢,许天直接转身,与雷霆一起,走出了马书记的家。
“老马,他们是什么人啊,又送礼来了?什么来的,我看看。”,许天他们刚走,马夫人立刻走了出来。
“礼礼礼,你他妈就知道礼。”,马书记气得直接将钱扔到了地上:“要不是你,私自收人家的礼,收受别墅豪车,我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小辫子吗?这个头一开,老子这辈子就泥足深陷了。”
“姓马的,你吼什么吼,我收了那又怎么样。”,马夫人一听,立马也发飙了:“你好歹也是县书记,正处级干部,但是你一个月才多少工资,这家里的点点滴滴那点不用钱,靠你那点工资补贴,买得起车,买得车房吗?”
“你看看二叔和四婶,他们在老家种田,现在都盖起了三层小楼,我们家那个小亲戚,没房没车的,你呢,你他妈连老屋都没有一间,你说你当这个书记有什么用?你算什么书记?”
“当官是要为人民服务,是要干实事,造福一县乡民的。”,县长无言以对,只得扯起了官腔。
“我呸。”,马夫人立马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造福一县乡民,你倒是高尚的,但是谁想起过你,人家顶多夸你几句,还能干嘛,能当饭吃吗?这家里点点滴滴,哪点不用钱?这房子都是租的,一个月两千块,花光你的工资都租不起,你让我们全家吃什么?”
“哦,现在收点礼就被抓小辫子,就说你贪污腐败,当年从村官做起,到镇长,县长,任劳任怨,98年抗洪你和村民一起跳进洪水里堵堤坝,落下一身老风寒,每逢刮风下雨钻心的疼,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
“这些年你到处招商引资,把县里的生产翻了好几番,又有谁看到,尽看到你收人家礼的事情,这些人还有良心吗?就是帮人家个忙,主人还要留你下来吃顿饭,你干了这么多,收点礼错了吗?”,马夫人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是越说越大:
“别人靠买的官,一年都能刮个几百上千万,还把他们亲戚拉到机关里吃皇粮,他们的老婆儿子过得跟皇帝一样,我们学人家收点有错吗?啊?”
“你小声点,小声点,这还在办公室里…”,急得马书记连忙捂上她的嘴巴。
许天和雷霆就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这一幕,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从官的角度来讲,他们已经做到了出人头地,即使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小警察小县官,也有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感。
他们费劲千辛万苦当上大官,自然也想要获得相应的所得,他们也有家,也有父母儿女要养,凭什么不能像国民一样,拥有高楼别墅,坐上豪华轿车。
但是他们的工资却只相当于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如果兢兢业业,这些东西简直是痴心妄想,遥不可及,所以,当他们感觉付出高于收入时,心中难免出现不满,加之他们又手握实权,在这个人情世故千丝万缕的社会,引诱与诱惑便会无处不在。
或许,就是这种权与利的相互交织,造就了国人将目标锁定在了利益上,挤破了脑袋想进入政府部门,却忘记了原本该有的:“为民服务,造福社会”的本质。
当然,许天也并不是认为,当官工资低廉,就应该贪污受贿,也并不是认为他们没有错,他所想到的,是官与民,相互对冲的那个点,相互扭曲的那个点。
丛林法则很平衡,有人获利,便会有人遭殃,大部分人的付出,最终落入了小部分人的口袋,层层剥削之下,最后苦的便是底层大众。
孰对孰错,无从论断,或许,错的是这个社会,是这个扭曲的世界。
许天呼了口气,大步流星的向前行去,紧跟着,他们又以相同的方式,去了警察局,消防局,工商局,把所有该打点的地方,统统的打点了一遍。
有雷霆在这,加之他们刚刚用军队的手段处理了一个县领导,大家都心知肚明,对他们又畏又敬,一路下来,可谓是一路绿灯,警察局长是军转政的背景,他知道雷霆的底细,还亲自送他们出了大门。
不到两杯茶的功夫,该打点的便打点好了,雷霆便去准备酒吧开业的事情,另外也要去安置一下他的那些大兵,毕竟不可能带着他们去混黑。
军队有军队的规章,即使他爷爷是军区的一把手,但部队里也有竞争,如果这些事情被他的对手或者仇家抓住把柄,那绝对是弊大于利。
至于许天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便准备回学校去看看杨秀雪,这些日子杨秀雪对他的照顾,杨秀雪的艰辛与孩子们悲凉的身世,让他十分感动,铭记于心,十分牵挂。
许天打的回到村子时,夜幕已悄然降临,便在路边的烧腊店买了一只烧鹅,几斤叉烧前往了“学校”。
此时的“学校”里的厨房灯火通明,此时正好是晚饭的时间,许天连忙跑了过去,跟孩子一般:“老师,妞妞,大家我回来了。”
但是一进门,却发现只有那群孩子在吃东西,陈秀雪并不在这里,许天连忙问道:“老师呢?”
“大哥哥,你回来啦。”,孩子们很高兴的向许天围了过来:“老师和妞妞去拿货,然后去摆摊了。”
“怎么还去摆摊。”,许天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老师说要赚钱啊。”,孩子们说道。
“好吧,我去看看,我给你们烧鹅回来咯,大家趁热吃。”,许天边说边将手上的烧鹅放到桌子上。
“谢谢大哥哥。”,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十分开心。
一个孩子拿起一只鹅腿说道:“大哥哥带来的的东西好好吃,我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可是老师怎么都不爱吃,就喜欢吃馒头。”
许天一听,连忙望向了灶头上面还吃剩下的一个大馒头,从色泽与硬度来看,那还是几天前陈秀雪做肉包子时顺便做的。
看到这里,许天似乎明白了什么,胸口感觉有股闷气,堵得慌,他呼了口气:“没事,你们吃吧,我去找老师。”
说着,许天离开了学校,前往了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