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元靖没有想到水心会突然离开,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愣了一下,以为她只是冲动的想要出去透一口气,最终还会回来,可是他错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的脚步声,让他错以为就是她。
“怎么?现在又回来了,你刚刚不是还很有骨气的吗?”莫元靖冷冷的讥讽道。
“陛……陛下,是奴才!”小金子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会是你?”他骤然转身,果见小金子正站在那里,看到他的怒容,小金子手一哆嗦,手里端的一碗汤砰一声落地被打碎,汤洒碗碎,一地的狼藉。
“是奴才呀,主子您在等谁?”
“心儿呢?心儿去了哪里了?”莫元靖突然大声的问,生气的抓住了小金子的衣领,双脚突然的提高,小金子的双脚不能着地,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发白。
“主……主子,姑娘刚刚就冲出去了!”他还以为是主子故意放她走的,现在人走了,他倒开始担心起来了,人哪……都是那么贱,既然心里紧张,干嘛还要使用欲擒故纵这一招。
这下子,赌输了吧?
一把丢开了小金子,小金子险险的避开了汤碗碎片,却没逃开热汤,屁股烫得快脱了一层皮,吓得他赶紧爬了起来,再起来,只能看到还发出“吱呀”声响的门,门一开一合,屋内的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速度果然快呀!
唉呀,他还要赶紧去换件衣裳。
······
门内,“哗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刚回到自己殿外的忽于单,听着自己屋内的消息,愣了一下,他身后的两名侍卫马上奔了进去,推开门便看到里面莫元靖坐在正厅上,忽于单宫内的太监,战战兢兢的伏在茶杯的碎片旁。
“怎么回事?”忽于单生气的走进去,讥讽的问:“天瑞皇上不在自己客殿里好好待着,怎么到我的殿中来了?”
见是忽于单回来了,莫元靖缓缓的站起身,慢慢的向他靠近,在华地国,忽于单算是一个威武高在的男人,可是他比莫元靖矮了两公分,但……只是那两公分,忽于单已经感觉到自己比他矮了整整十公分,气势瞬间被他吓得全失。
“今天我过来,只是想向王子您要人的!”莫元靖淡淡的开口,声音中含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请恕我愚昧,不知天瑞皇上想要谁?”忽于单强装镇定的迎视莫元靖的目光,最后发现,他还是无法与莫元靖那双深不见底的炫金色瞳孔对视,会让他自信全失。
莫元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不可闻的笑容,并不意外自己的威慑力。
他用那双锐利的视线继续盯着他。
“大王子会不知道?难道不是大王子您将人藏起来的?”
忽于单也不高兴了,坐在椅子上,沉不住气的一拍桌子。
“天瑞皇上这话说得太严重了,我这王宫里,也就这么大,一眼便可以望见,您说我能将人藏到哪里去?”他怒道。
“这里没有,不代表其他的地方没有!”莫元靖并不给他说“不”的机会。
“我并没有藏了你要的人,你走吧!”忽于单生气了,第一次被人这样诬陷,并且对方的地位和气势都在他之上,但他也不容许对方这样侮辱他。
“大王子果真不交?”莫元靖的话很轻。
“不是不交,是没得交!”忽于单大声强调,站起身,无畏的与莫元靖对视,他堂堂华地国大王子,没理由接受这样的羞辱。
“你敢指着你们的真主发誓吗?”莫元靖眯起了眼睛威胁道。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忽于单左手举起,大拇指单扣,真诚的闭上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大声的道:“我忽于单在此指天对真主发誓,今日并没有私藏任何人,假如我忽于单藏了任何人,那我忽于单,便活不过今日!”
他恼怒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挑衅的冲莫元靖狂妄的扬起了上巴:“天瑞皇上今日闯我寝宫,又该当何罪呢?”忽于单并没有打算放过莫元靖。
两国建交又如何,假如莫元靖死了,那天瑞帝国的皇帝,还指不定谁当呢。
忽于单的眼底闪过贪婪的光亮。
他的心思,莫元靖又岂会不明白,他现在只关心另一件事。
“既然如此,那她会去哪里?”
“到底是什么人?”忽于单高傲的哼了一声,还害得他被人冤枉。“这个人找出来,我要将他严加惩处。”他大声扬言。
严加惩处?莫元靖冷笑了一声。
“正是你们华地国的女冠大人。”
“那我就把她……呃……你刚刚说谁?女冠?”忽于单竖起了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陡然拔了个尖。
“是呀,你听得没错,是女冠!”莫元靖的嘴角浮起了讥诮的冷笑:“那大王子是否会真的按律处置她?”
“那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天瑞皇上要这么不能容她?”
“回大王子的话,不是我们陛下的错,是女冠大人突然闯进了客殿,差点伤了我们陛下,路上听闻,女冠是往大王子殿下这边跑来的,所以才会产生误会!”
“什么?”忽于单愣了一下,慌张的为她解释:“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哼,有什么误会,待抓到她再说!”莫元靖不给他留一丝情面,既然她不在忽于单这里,那她能去哪里?她还能找谁求救?忽也烈?不可能,忽也烈为两国邦交,坚持要水心嫁给雷鸣赎罪,以水心的聪明,定不会傻的跑去找他。
“天瑞皇上,女冠平时很是善良,怕是受了何人的蛊惑,我相信,女冠不会做这种事的。”
“受没受人蛊惑,这要找到人再说!”
是呀,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人,水心若是再逃下去,就真的成畏罪潜逃了,她可担不起这个罪呀。
“好,我们马上找人,可是……她当时见了陛下的时候,可说了些什么话?”
听到忽于单这么一问,莫元靖的脸强疑的微有惶色。
“她没有说什么!”莫元靖淡淡的回答。
“陛下,请细与我说,否则……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她!”他的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是他心里想的那种情况。
“这很重要吗?”莫元靖的语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很重要,假如您不说出当时的情况,我又怎么对症下药?”忽于单焦急的问,心里已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莫元靖想了一下,将当时粗略的事情说了一下,只说水心在他的房间待了一小会儿。
“那你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忽于单急于了解事情的真实,话中有几分逼迫。
莫元靖虽有不悦,还是说了一句:“我只说她身为女官,却不检点!”
“你是不是说她是个不清白的女子?”忽于单一语中的。
莫元靖脸色一片漆黑,冷漠的皱眉,却没有吭声。
不说话沉默,那就代表了默认,那就是说……莫元靖说了那句话。
“你怎么能对她说那些话,难道你不知道她……”忽于单冲动的扑上前去,扬起了拳头冲莫元靖揍去,幸亏他身后的侍卫拦着,他才没有打开莫元靖,虽被侍卫制住了双臂,忽于单仍如狂性大发了的似莫元靖嘶吼:“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什么意思?”莫元靖淡淡的问,声音也有了几分担忧。
“别看她很坚强,但是她患有自闭症,不知道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只要她受不了别人的羞辱,就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可以欺负她,有一次还差点被侍卫侮辱,不行,必须要找到她,快……跟我去她之前住的地方!”
忽于单的太监拦住了他。
“可是殿下,之前的房子已经封了,她还会去那里吗?”
“那怎么办?”忽于单急得发狂,双手拼命抓自己的头发,双眼染上了血红色。
“出去找!一寸一寸的找,一定能找到她!”莫元靖突然大声命令,说完,他便冲了出去。
在夜空下,清凉的月光洒下,映得莫元靖满心恐慌,他的脚步越来越加快。
他的眼睛不放过路过的任何地方。
心尖一阵阵的抽痛。
水心,你不能有事,在你把欠我的还清之前,你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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