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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暴雨

“你打算怎么做?”“我也不知,知道又能如何,随缘吧。”青年一身书生打扮,却又独有气质,不似书生呆板。他看着对方略显苍白却又不失美貌的面孔,微微一叹,只能如此说到。

“他的选择,留给他自己。这本书,记载着我们的过往,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青年翻开手中的书,一页一页的翻着,但似乎做出了选择,又选择了合上,努力一掷,将书扔了下去,转身闭目。他站在山顶,书坠入深渊。

“你就这么扔了?”女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表情很是不舍。“你也说了,它记载了我们太多。”青年沉默了,想了很久,方才开口:“这里,是他梦开始的地方,他说过,会回来的,叫我们等他。如若他失去了记忆,我希望他哪一天,回到梦之始,有缘看到这本书,能否回忆起我们曾经一起所经历的故事。看到与看不到,也是他的选择。”

山风呼啸,青年结束了这段对话,离开了这座山峰,此峰名曰“往日峰”----------------------------------------------------------------------------------------------------------------------------

暴雨,侵袭了流音山下的小石镇。雨很是犀利,以为它有它的目的,有它的使命。而雨中的这个人,却没有,他很迷茫,如这阴沉的天空,一片迷蒙。这个人从外貌看应是位青年,一身青衫,牵着匹红鬃马,没有穿蓑衣也没有带斗笠。任暴雨拍打他身,马儿也是如此,毫不在意。走一步算一步,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亦不知道从哪里来。这样不知何处来,何处去之人,甚是可悲。

“轰隆”雷声轰鸣,风卷残云,任凭窗外宛若世界末日,窗内也依旧祥和温馨。这是一座酒馆,矗立在这飘摇风雨中。应该有很久远的历史了吧,因为他与历史是同一种颜色。酒馆内有着炉火,却没有任何客人,只有两人在其旁取暖。一乃中年男子,身着蓝色布衫,须长三尺,容貌端正,气质不凡。倒是一旁老者,或者用老头形容更加贴切,浑身糟蹋不堪,头发凌乱,衣服应该是太久未经清洗,早已看不清本是什么颜色。酒馆内只此二人,好似凭空变出无人得知一般,无一位客人上门,又好似此馆的存在只为等一位客人。

“嘿,这小石镇可是有数千年历史了,因地处深山之中,宛若世外桃源,未经尘世间的战乱烽火。几千年间,改朝换代无数,就连这凡俗中的京都都历经数次摧残,成断壁残垣,而这小石镇却一直安稳的存在于这深山老林中,从未遭受过什么毁灭性的打击。要不是因为那个小子,嘿嘿,我也不知这世间还有此地存在。”糟蹋的老头左手啃着鸡腿,右手喝着酒葫芦中的酒。

“老祖,您说他真的会来此?”“那还能有假?安静那个小娃娃说了,他将书掷于此,那小子冥冥之中自然会有感而来。对,我也觉得他会来的。等着就是。”老头瞥了蓝衫中年一眼,继续啃着他的鸡腿。中年无奈,对于老祖的不靠谱可是深有体会,也就只能默默祈祷那人会来。“嘿,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要来了。”糟蹋老头目光向门外投去,一样看去的,也有蓝衫中年。“吱呀”伴随着门开的声音,青衫青年走了进来,全身早已被雨水打湿,显得既狼狈又落魄,但从他的神态上却看出他似乎毫不在意。他的马也被他随意的绑在门柱上。当他看到屋内的二人时,神情一怔,那位中年他并不识,但那糟蹋的老者,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脑中仿佛一片糨糊。

老头上下仔细的打量青年一眼,呲起那一口大黄牙,嘿嘿一笑:“少侠打哪来呀。”“不知”青年很是麻木,嘴里只吐出了两个字。老头砸了砸吧嘴:“奇怪奇怪,连从哪来都不知,又怎知往哪去呢?”青年神色不变:“我不知,你知么?”“哈哈”老头突然笑了起来,“这你就问对人了,我若是不知,也不会在此等你这么久了。老头子我迷糊了大半辈子,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如今,老头子就是来给你指点一条明路的。”

“哦?”青年眉毛一挑“你认得我?”“哈哈”老头笑的合不拢嘴,嘴中发出的臭味让一旁的衣装得体的中年紧皱眉头。“认得认得,当然认得,只恐怕天下人都认得你,唯独你不认得你自己。”青年沉思片刻,方才问道:“我要如何信你?”老头一撇嘴:“你冥冥中来到了这里,就说明你已然信了,你说是也不是?”青年笑了,一抱拳:“还请前辈指点明路。”老头张开那口大黄牙,笑道:“小石镇东,流音山中,往日峰下。有你想要的。”说罢,窗外突然没了雨声。青年正待道谢,却惊讶的发现,哪里来的酒馆,哪里来的老者与中年,只有那匹红鬃马,依然默默的站着,两只大眼,无辜的看着他。青年无奈苦笑,口中喃喃“流音山,往日峰。”于是牵着他的马,向东行去。

当一人一马的身影渐渐远去之时,老头和中年的身影,从虚空中显露出来。“老祖为何故作神秘?”中年疑问。“哼,老子高兴,吃饭去喽。”说罢人已不见,留下中年人独自郁闷。“小石镇,流音山,往日峰。那么熟悉,可又很陌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青年望着高耸的山峰,露出追忆之色,可不论如何,他始终都想不起来,在此经历过什么。“我总感觉到,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可使我找寻自己的记忆。应该如那位前辈所说,就在这往日峰下。”青年四下搜寻。终在一山石之下,找到一本书册,整书完好无缺,无论风吹还是雨打,竟无丝毫损坏,纸张必是用特殊材质所做。“竟是一本书。”青年皱眉,不解“书名《尘间道》,所著之人安静,好熟悉的名字,他是谁,这本书又与我何干?”然而当他翻开之时,便是内容的开始,大世界的开始,记忆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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