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皇上赏了九韶、萧锦瑟和素言一大堆东西以作安慰,上官灵儿被送出了宫,皇后以管教无方被皇上禁足了两个月。
皇后心中大惊,一个月后皇上就要去避暑。禁足两个月,皇上这是在变相地告诉她这次的避暑她不用去了。
本来为了减省开支,皇上带去的嫔妃只有皇后和萧锦瑟,如果皇后不去的话,那么萧锦瑟这个月就是专宠。
回到俪坤宫,皇后吩咐桂嬷嬷给上官灵儿收拾东西,送她回去。
上官灵儿一听立刻不干了:“姑妈,我好不容才见到景璋哥哥,我不想回去。”
皇后本来就因为上官灵儿的事情非常的不高兴,现在见她这样的不懂事,心中更加烦躁了,语气也忍不住冷了几分:“若没有你今天闹得事情,我还能求着皇上让你在宫里住几天,你看看你今天做的什么。”
皇后越想越生气:“九韶公主我都不敢动她一个手指,你呢。”
上官灵儿收回缠着皇后的手,搅着手帕小声地说:“谁让她对我这么无礼的,再说我如果不先告状的话,难道任由他们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皇后听了上官灵儿的话,更加生气了,她这个哥哥是怎么样管教上官灵儿的,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可以说出来。
九韶是什么身份,皇家的人除了皇上和太后,其他人见了他们都只有行礼的份。
“罢了,反正我也管不住你了,就让你父亲好好的管管你吧。”皇后无力地说。
上官灵儿一脸委屈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皇后见了也是心疼,她哥哥只有这样一个女儿,如今在她这里收了这样的委屈,皇后自然也是不好交代的。
想到这里,皇后少不得说了好多软话。并且向上官灵儿保证景璋的王妃一定是她的,这才将上官灵儿哄得好了一些。
太后见九韶肿起来的半边脸,立刻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九韶走过去,抱住太后的胳膊:“皇奶奶,我一点也不疼。其实就是看着吓人,没事的。”
太后拍拍她的头,吩咐尚嬷嬷将前几日皇上送来的药拿来。
这边正心疼着,太后就听人进来说木宁海来了。
因为九韶的事情,太后本不欲见木宁海的,景璋在旁边劝:“既然皇兄已经惩罚了皇后,皇后又主动来示好,母后拒而不见,会伤了皇后的心的。”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太后已经明白了。伤了皇后的心没关心,但卫国公的心不能伤,西南边疆的安稳还需要仰仗着他。
太后将木宁海叫了进来,木宁海说皇后吩咐送来一些药给九韶,又说皇后在宫中诚心礼佛,祝祷太后平安。
景璋见木宁海说话有条不紊,皇后的禁足愣是被他说成了为太后皇上祝祷,为大景朝祈福。太后随便应付了两句,就打发他离开了。
九韶上完药就去休息了,太后拉着景璋的手说话:“那个上官灵儿已经送出宫了吗?”
景璋点点头。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本来想着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姑娘,出身不一定高,但主要人应该稳重。这一来二去,耽误这么多年,倒是让皇后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景璋说:“儿臣省得。”
太后继续说:“皇上和儿臣说过萧宰相的事情,那位姑娘哀家没有见过,但这个庶女加私生女的身份,哀家总觉得配不上你。”
景璋一听太后不太愿意,心中难免有些着急,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好好地和太后说。“母后是见过锦嫔的,她手下调教出来的人,自然差不了。再说现在朝廷外有卫国公的恃功自傲,内有慕钦的居心不良,皇兄需要萧宰相相助。”
太后叹气,景璋说的这些话她都知道。只是她总是觉得其实可以不用景璋的婚事作为砝码的。
景璋保住太后的胳膊:“母后就当是疼我了好吗?其实儿臣也挺喜欢她的。”
太后听了景璋的话,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那个宫女主动勾引你的?哀家平时看着锦嫔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想到竟然也有这种心思。”
景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劝道:“没有,是儿臣自己的原因。那位宫女并没有做什么。”
太后看着他急得脸色都白了,心中更加生气了:“璋儿你不明白后宫的争斗,许多事情看似是巧合,其实是有人故意在背后设计的。”
景璋说;“儿臣知道,也分得清那些是真情那些是假意。母后,儿臣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保证她真的没有那份心思。”
见太后面色仍旧不高兴,景璋一咬牙:“就当母后再心疼我一会。”
太后看了景璋一眼:“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景璋点点头。
外界都以为皇上和太后将景璋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是因为景璋是皇上唯一的胞弟。中间的隐情却鲜有人知。
当年太后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母家家世又不高。皇上纵然有神童的聪明,但仍旧处处被太子压一头,时时受到太子的侮辱。
为了争夺那个位置,必须将所有碍眼的人踢出去。
于是才有了太子不顾惜兄弟,在寒冬腊月将刚满三岁的景璋推下了池塘,还拦住跟着景璋的宫女太监,直到皇上赶过来,才将景璋九期来。
景璋被救起来之后,高烧不退,在鬼门关徘徊了半个月才被救活。
先帝最痛恨兄弟相残。太子做出这等事情,先帝雷霆大怒,直接削了太子的头衔,降为从三品的郡王。
没有人知道,那次的落水是太后和皇上精心策划的。
想起往事,太后的眼睛又红了,抱着景璋说:“你不要怪母后和皇上心狠,当时若有半点办法,也不会拿你的性命去拼。”
景璋点点头:“儿臣知道,儿臣从来没有怪过母后和皇兄。”
当年若是太子登基,他们母子三个人都要死,若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换去两个人的性命,景璋也会毫不犹豫去做的。更何况,他并没有死。
太后擦了擦眼角:“你若真的看上了那个宫女,哀家可以做主让你纳了她做侧妃,可你的王妃,出身总该更高一点,不然说不出去。”
景璋说:“儿臣知道这个道理,可儿臣一生只认她一个人。至于出身这个事情,儿臣会想办法的。”
太后见他态度坚定,加上之前的愧意,也不好再说写什么,只说皇上同意就行了。
景璋见太后面露疲色,连忙让尚嬷嬷扶进去休息。
太后刚走,王斌就进来。
“看热闹看够了?”景璋斜眼看着王斌问。
王斌摸摸鼻子:“我那个时候出现,太后少不得要拉着我问东问西,就避了避。”
景璋没有说话,随便找了一张椅子,让吩咐宫女送点点心过来。
王斌见景璋叫的东西都是自己爱吃的,立刻腆着连凑了过去:“你对那个小宫女是真的,还真的非卿不娶。”
景璋笑着说:“那不过是我哄母后的话,你也信。”
王斌见状,一脸担心地说:“万一皇上真的将那个小宫女赐给你做王妃,你怎么办?”
景璋拿了块绿豆糕塞在嘴里,果然没有那次的好吃。景璋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再骗素言给自己做一次,唔,还有蟹黄糕,据说那才是素言最拿手的,可怜上一次全部进了王斌的肚子,他一块也没有捞着。
却说这边,萧锦瑟将素言拉进自己的宫中,就开始寻医问药,直到确定素言真的毫发无伤为止。
子衿听了素言在御花园的经历也是吓了一跳。她虽然进宫的时间比较短,但为人机灵,又没有什么心机,很是招大家的喜爱,所以什么事情都和子衿说。
这段时间关于上官灵儿的事情很多,子衿也早就听说了这位大小姐的传言。本来想着不会和这位大小姐扯上关系,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素言的事情。
“你这是怎么搞得?怎么和那位大小姐争吵了起来?她没有欺负你吧?”子衿听了萧锦瑟的话,围着素言不停地转又不敢碰,生怕自己碰伤了她。
素言伸手将子衿拉到自己的身边,笑着说:“好了,我没事。是她和九韶公主起了争执,我不过是给殃及了而已,真的没有事情。”
萧锦瑟嫌弃子衿闹得慌,直接将她赶出去给素言准备补品去了。
“小主有了素言就不要我了,我就知道小主偏心。”纵然这样说着,子衿还是笑呵呵地给素言准备东西去了。
子衿一走,房间只剩下萧锦瑟和素言两个人。
“小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吗。”素言一脸愧疚地说。
萧锦瑟拉住素言的手:“我们姐妹之间不说这个。”
听了萧锦瑟的话,素言震惊得看着她:“小主,你,你都知道了。”
萧锦瑟点头:“我进宫的前一天晚上爹就将事情告诉我了。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就是担心你想的太多,我们进了这个皇宫,身系的不只是自己的荣耀,还有家人的,我怕自己一步走错,就连累了你们,却没想到还是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