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美少妇右手扶着后脑勺,左手按着额头,仰面望天。她个子高,我只见到挺直玉立的脖子,没看到表情。
“出大丑了。一脑子的地震、海啸、世界末日。”她轻声说。
我则随便说些安慰的话:“这个嘛,正常,正常现象。有句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嗯,反过来一样。这是有科学道理的。”
她跑得很慢的由头也好笑。长腿美少妇难为情地说:“这不刚醒过来,以为是早上,我想着来晨练,越跑越不对劲,再一问人,天啦,都十一点,所以跑得很慢很慢,准备回酒店。你突然叫我快跑,把我吓得一阵乱跑。”
让我想到哪里大就无脑那几个字。
我和她聊开。出乎我的意料,长腿美少妇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竟主动告诉我名叫孔月亮,其实我早知道她姓孔。结婚五年,居上海,和老公一块来宁波,老公有事先走,她一个人想多玩玩。差不多让我怀疑,是不是经常宅在家里,或者平时被老公管得死死的,逮着外出的机会,对一切都新鲜,愿意与陌生人交朋友。
不管怎么样,貌美如花,却不扭扭捏捏,我很喜欢。
欢喜之余,忘记为我劫掳的对象,我嘿嘿地想,说得如此坦承,不会在暗示…?听说这个年龄段,结婚时间不长不短的少妇,最容易出轨。
我说得更多,来而无往非礼也,再者不多说的话,她跟你说拜拜,离开后便被两个哥哥拿下咋办?
我像鬼迷心窍地似地跟她说一些真话。我告诉她,我叫李追求,在湖南一所大学念书,放假了,来宁波表哥这里。我爱大海,理想是在大海上驾帆远行。等等。
表哥、飞哥眼睁睁地瞅着我和长腿美少妇聊得火热。追求也不容易,为了骗目标到理想地段,看他使出浑身解数。两人抽着烟,一开始蛮耐心,但是这小子越聊越起劲,没有移步的意思,眼神都没往面包车溜,起了疑心,不知追求那小子想干啥?
两个人都为性子急躁的人,把车开动往我这边走。
我见在眼里,对孔月亮说:“我这人面善,有司机向我问路,你等我一会。”
我三步作两步,迎着面包车,高声喊:“再说一遍,你要问哪里的路?”
我走近面包车的副驾驶座。车窗已被摇下,表哥和飞哥向右扭头,齐刷刷地看我。
我低声说:“不要性急,要把她引到合适的地方难啊。这处千万不要行动,没见到巡逻警察嘛?我早发现,所以一直没叫你们。”
仿佛响应我似的,不远处隐隐然有警车在出没。两人又一次相信我。
我将孔月亮引走,不过带到旁边的热闹地段用餐。
我的心情是矛盾的,虽说刚才似乎下定决心帮助少妇,但她没按我的节拍走,促使我现在没有完全放弃捉少妇,毕竟关联到我、表哥、阿狐的生死,这个世界上除死无大事呀,你一个人换得我们三条命,值得,再说又不是要你的生命;另一方面,我不想她就这样被表哥、飞哥快速掳去,我不忍心,要尽量拖点时间,公共地域是最安全的,两人跟来的话,不说别的,停车都不方便。
我装作腰酸背痛地说:“这样站着说话,我这个…不蛮习惯,脖子酸。不如找个地方坐坐,反正也是中午,该吃午饭。你可是早饭都没吃。”
孔月亮带着笑,眼在高处爽快地说:“好啊,你这么一说,我正好肚子饿了。”
我囊中羞涩,带她去一家台北豆浆店,给出个诱人的理由:“豆浆为上乘营养食品,含有丰富的植物蛋白,喝后又健体又美容”。
说得孔月亮欣然而往。看她模样,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她没有复杂的想法,在外散心,观赏观赏风景,吃吃美食,与不太讨厌的人说说话。我倍加惭愧。
我和长腿大美女一进入店内,吸引所有人关注,当然不是我被注目。虽说店内空着一些桌椅,但面积较大,食客还是挺多的。这么多人的眼光瞧来,孔月亮处之泰然,安之若素,这娘们倒习惯很。
我点食物后,去趟洗手间。不说别的,用餐之前净手,亦为一种素质。等一下我将在众多艳羡眼神中,悠然与大美女面对面坐着。即使身处难中,那个感觉还是不可少的。
当我出来可以接受大众艳羡的目光时,发现一个女人端着托盘施施然走向孔月亮对面。这样,问题来了。
稍有常识的任何人,乍一眼判断,这个女人绝不是服务员,因为她姿容娟秀,体态婀娜多姿,穿一套高档次的浅蓝色小西服,步履轻盈又显得有教养。身高约一米六五,年纪与我相仿。
服务员都身着白色专业服,又有谁像她这般高雅有气质?
这姑娘一屁股坐下,坐在我的座位上。手中忙个不停,将托盘内的碗、杯拿出来摆在桌上,其中有一碗是豆浆。
孔月亮很自然地伸手拿了这个碗,就口喝了几口。她喝得老实不客气,就像理所当然一样。
天啦,这可是那姑娘的豆浆,你怎么随便喝呢,不被别人骂死?
但我突然又冒起另外一个想法,而且想当然地便是。这姑娘说不定是孔月亮的熟人,两人的吃食相互随便用。只有这姑娘才配得上与孔月亮交朋友。也好,遇到亲朋好友,干脆再将擒捉时间推迟。
我礼貌地走去,想像绅士般地打招呼,浅蓝色小西服率先站起来说:“这是你的座位吧?你来坐。”
我拉过另一把椅子,略躬身说:“你坐,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
这姑娘柳眉杏目,嘴角上翘,一副甜甜的俏模样,虽说比孔氏有不足,也是个不可多见的美女。
姑娘彬彬有礼,稍带羞涩,一双大眼黑白分明,眼波在我身上流动,何尝不在细细观察我?
高潮来了,孔月亮再饮豆浆。她不但滋滋有味,喝了后居然再咂咂舌说:“果真味道不错,又浓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