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必钟再怎么胡闹,也不敢拿整个薛家来冒险,咬紧牙,狠狠地瞪着我,问着:“薛雪姬,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薛雪姬?这个名字我可真不喜欢,但是人在薛家屋檐下不得不以薛姓为称,我也不和他计较了,笑着看了看娇儿,道:“很简单,既然姜婧儿不知好歹,而新婚夜与哥哥洞房的又是娇儿,那么哥哥就只好废了姜婧儿少奶奶的身份,再办一次婚礼,迎娶娇儿为妻。”
“什么,要我废了婧儿,娶一个丫鬟为妻?不可能。”薛必钟愤怒地甩着衣袖,桌子上那无辜的茶具皆被他砸碎,满屋子的狼藉。
屋内一切僵持不下,我也不急,娇儿更是不急。
我将床幔放下,娇儿有条不紊地将衣饰一件件穿上身。
我带娇儿离开了压抑不已的新房,走向前厅,因为照我估计龙海湫和那珑亲王苍珑也该到了。留下薛家那三人,要是还想保护薛家不至于家破人亡,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乖乖地依我所言,再办婚礼迎娶娇儿过门。
我让娇儿先行回屋洗漱,独身一人前往前厅会客。
前厅,远远地就见到龙海湫那耀目夺光的身影,而在他身边的则是另一俊男子。一身海绿色的袍子将他那迷人的身材勾画得无懈可击,那一张妖媚的脸,简直令人不敢移目,他定就是珑亲王苍珑了。
“民女雪姬见过王爷,见过国师大人!”毕竟是大富人家的千金,我贤淑有礼地向他们作揖。
“不必多礼,日后嫁进皇宫本王还得向皇妃行礼呢。”苍珑很是绅士地伸手将我扶起,微笑着对我言,看着那和煦的笑容,如沐三月春风,但我知道越是无害的笑容,那背后的邪恶也就越大。
我就怎么静静地站着,任由苍珑将我上下打量,他眼里的意味越是深长,好戏也就越多。
余光扫向府外惊慌跑进的下人,还有那匆匆赶来的薛老爷,邪恶的笑容在我心底渐渐滋长。
姜婧儿,我说过别人犯我的,我会加倍奉还,而你的好戏才刚刚上场……
雪心阁,今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很是惬意。
偌大的雪心阁,幽静典雅,往日平淡到了极点,可今日却一反往常充满紧张严肃,气氛坏极了。
主屋正厅里,龙海湫和苍珑位居上位,而我则在左下首第一座安置,薛家其他的人则静静地立在两旁,只有厅子的中央很不和谐地跪着一个人,此人就是姜婧儿。
本该在新房里醒来的新娘子,却在转天光着身子与华城第一花楼里苏醒,身侧却是一个个恩客。
如此爆料的消息,就算薛家再怎么有心隐瞒,这件丑闻也在顷刻间传遍华城,成为了人人茶余饭后的甜点。
像是审犯人一般,姜婧儿颤抖着身子跪在下首,想必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一觉睡醒会在流风院,会承欢那些恩客膝下,她稀里糊涂地成了华城第一名妓,却又“当之无愧”。
“姜婧儿,本王听说,昨日你与薛大少爷完婚了,可为何你却在流风院里挂牌,难道你就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吗?”苍珑平静地喝着茶,像是聊天一样问着地上惊吓不已的姜婧儿。
“不,民妇没有,民妇是冤枉的。”姜婧儿咆哮着,惊慌着,她已不知所措,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苍珑的手下死死地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苍珑扬起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放下茶杯走到姜婧儿身侧,蹲下身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脸,柔声道:“真是一张妖媚的脸,有作贱的资本,可惜你却走错了路,竟敢戏弄薛家,你实在是该死。”
姜婧儿还想要挣扎,想要反抗争些什么,却在接触到苍珑目光的下一刻噤声了,满脸的恐惧只留下无助。
苍珑起身走到我身边,双手依在我的椅背上,将我围在他的手臂圈里,问我:“薛二小姐以为,此事该怎么办才好呢?”
“那是哥哥的妻子,还是先问哥哥为妥。”我看进苍珑的眼底,他将我视为了他的猎物,正玩味地扫描着我,意图将我剖析。
“哦,也对,那么请问薛大少爷,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呢?”
“你们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是我的……”薛必钟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说胡话,幸得被薛老爷拉住,才避免他讲话继续说下去。
薛老爷在薛必钟再次开口前,便替他作了回答,道:“王爷,小儿被这个贱人迷惑了,说话没有分寸,还望王爷别放在心上。”
“那是,毕竟任何正常的男人见到这样的风骚尤物都会被蛊惑的,本王就不予计较了。”苍珑虽是对薛老爷说的话,可他的视线却从未曾离开我身,“那依薛老爷所言,这贱人该如何处置?”
“伤风败俗,死有余辜,任凭王爷处置。”薛老爷狠狠地瞪着姜婧儿,那是他自己允许的媳妇,却没想到给薛家带来了如此大的羞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苍珑又扬起那邪魅的笑容,脸渐渐向我靠近,于我耳边轻轻柔柔地道:“既然她那么喜欢作贱,那就让她贱个够,边关的那些将士也该好好犒劳一番了,薛二小姐以为呢?”
“王爷说得有理,边关将士守护国土,十分辛劳,确实该好好犒劳了。姜婧儿既然那般喜欢承欢膝下,那就去那里吧,替天下百姓好好犒劳那些将士,也算是为国为民了。”几句话简直就讲到我心坎里了,我笑着回视苍珑,回到。
我本就不是善类,当日被人拐卖至流风院时,我就说过,我会加倍地回报给那个伤我的人。
既然那件事是姜婧儿和薛炳的合谋,那么我断然没有要放过姜婧儿的理由,一报还一报。
边关,那些男人都是一些长年不得开荤的人,要是姜婧儿去了那里,我包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要是我想要给她的报应,她罪有应得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