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在这小榭里练琴吧。”我示意他坐下,便将视线重新回到那满湖的游鱼身上,可是游鱼已去,我再寻不到它们的身影。
秦师傅没有说什么,坐下便开始抚琴。
我合上眼,静静地聆听那美妙的琴音,悠扬,飘逸绵长,深深入耳声声柔情,那就是他要教会我的曲风,将来用做取悦皇帝之用。
一曲毕,秦师傅便起身站立一旁,我知道该轮到我了。
很不情愿的坐下,我不喜欢琴,因为在我眼中,琴声只是哭诉的另一种方式,我不需要它。可是,却又无法反驳,它是取悦一个人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手指轻轻触动琴弦,每一下拨动都是一丝情肠,那么动人却是那么虚假。
“咚……”琴弦断了,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琴身上,绽开朵朵雪莲,娇媚无比。
“琴声生硬,没有一丝柔情,你就把算用这些去与后宫女儿争斗?”苍珑生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对我充满了失望。
“参见王爷!”见到苍珑的出现,阿涟和秦师傅急忙跪下相迎。
苍珑摆摆手,遣退下他们两人,小榭里便只留下我和苍珑。
抬眼对上苍珑那深不可测的脸,我将覆在琴上的的手握成拳,再次打开,伤口已经愈合。
“抱歉,我没有心,所以没有情,达不到你所要的柔情。”
“你没有心这一点倒真是本王疏忽了,但是无妨,本王会好好教教你。”苍珑将我拉起来,扣在他的怀里,他手中的扇子轻轻滑过那根断掉的琴弦,琴便完好如初,仿佛从不曾断掉。
苍珑在琴前坐下,然后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我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苍珑的双手环过我的腰身,伸到前面抚在琴上,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很是暧昧。
轻轻的琴音扬起,钻入我耳中我竟听到了不同于秦师傅所奏的情,至于那是怎样的情感,恕我愚钝实在是难以确定。
我的身体紧贴在苍珑的胸前,他的心口的跳动起伏我感受的是那般清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苏苏麻麻的,很痒很不好受。
苍珑弹得越入神,我就越是如坐针毡,想要起身却在下一刻被苍珑的左手圈住了我的腰身,动弹不得。
“想要学好琴,就得先学会懂情。”苍珑一手抱着我,一手继续抚琴,我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他双眼轻轻合上,很是安逸祥和的样子,琴声更是悠扬入心。
“我不懂情,让你失望了。”我奋力挣开苍珑的手,起身便要离开,却被苍珑绊了一跤,整个身子顷刻间向外斜去,眼见就要与大地亲身接触了。
“还说不懂情?怎么这一会就学会了勾引?”苍珑俯身怀抱著我,双眼满是迷情,那就是他想要我学会的东西吗?
可是苍珑,你总是要我学会情,那你自己呢,你可有心可有情?
就怎么静静地,苍珑抱着我不愿放手,我也没有动,两个人就像是被点了穴,僵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知道小榭外一声如雷的尖叫声响起。
“啊……你们在做什么?”一身着华服的女子立在小榭外面,看她那张脸涨得绿绿的,好像是受到的打击不小。
苍珑不耐烦地皱皱眉头,才起身将我放开,一脸不快地瞪着眼前的那名女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才是你的妻子。”原来这女子就是苍珑的王妃韩茗,这几月来我一直在心尘居未出,不曾见过她,此刻一见她果然长得很美,不愧为苍韵第一美女。
可是看看苍珑,好想他并不是很喜欢他的王妃,不对,应该说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好感,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要是没有价值长得再美也不过是残花一朵。
“回去,下次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你进入这里。”苍珑不耐地甩袖,离开小榭,只留给韩茗一个无情的背影。
望着苍珑离去的背影,韩茗绣拳紧握,那鲜艳的红指甲深深刺进手心里,鲜血溢出与指甲红交相辉映。
直到苍珑的背影消失再也不见,我才重新在琴前坐下,按着苍珑适才抚过的弦轻轻拨动,韩茗的怒火与我无关。
可是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弹,就是弹不出苍珑的那份神韵,弹不出他的那种无情却似情真,声声绕心。
“啪……”手下的琴飞了出去,手抚了个空。
我仰起头,便对上韩茗那张扭曲的脸,她伸手便想要打过来,却被我在最后一瞬死死扣住。
“贱人,你竟然勾引王爷,我要杀了你。”韩茗抽出没有被我控住的手,拔出头上的簪子便想要向我刺来。
只是可惜,堂堂的珑王府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守卫呢?
我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任由韩茗的簪子落下,就在要划上我的脸的时候,苍珑安排在暗处的侍卫稳稳地扣住了韩茗。
我冲着韩茗笑了,她只是一个在温室里被宠坏的孩子,以为任性不会有灾祸。只可惜她错了,任何任性都会有代价的,之前没有尝试到苦果只是因为时间未到,而如今她遇上了我,她注定要付出代价。
韩茗被侍卫死死压在地上,韩茗不服,拼了命地咆哮着:“放肆,我是珑亲王妃,你们竟然敢如此对我无礼,小心我灭你九族。”
“九族?珑亲王妃,你不要弄错了,现在要灭的九族不是这里的其他人,而是你韩家的九族。”我拾起被侍卫打落的簪子,比划在韩茗脸上,簪子抵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只要我轻轻用力,她的脸就已经被我给毁了。
“放开我,你这个贱人,我要告诉我爹爹,让他砍了你的头,看你还怎么嚣张。”韩茗还在那里做着无谓的挣扎。
想要找她那当宰相的爹,简直就是太天真了,以为把她爹拿出来她就会平安无事了吗?
宰相位高权重,历朝以来都是皇帝的心腹大患。而韩茗的老爹是梁朝元老,功高更是盖主,把持朝堂重权,门生遍野文武齐全,如此一个祸根,只要有机会皇帝一定会想要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