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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晓夜惊风,潭旁遇仙

竹楼傍水,斜月映辉,南怀瑾享受着这良辰美景,静静的依着窗台而坐,这烂漫的情绪,让他有些迷离。南父已经走了多时了,除了介绍这座竹楼是他和娘亲亲手铸就之外,便是叮咛他夜里要早些睡,这里不比在家,山中多虎虫,一个人住在这儿需得万分谨慎。南怀瑾自是省的,自己一个人在这儿清静可实在是太好不过了,就算是再多的虎虫他也不会在乎,至于之后交代的什么四书五经的背诵,南怀瑾全然当作了耳旁风。

“良辰美景佳人夜,实在是好!这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么!”南怀瑾再次感叹,从窗台上下来,走至屋中,屋内四壁挂着三四副字画,字中真意南怀瑾不甚明白,但却不妨碍他意会,除了左侧的一幅仕女图之外,其他几幅都是字迹,想来应该是他爹爹当年所作,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么一个水汽杨然的地方还能保持到今天不损,实在是有够惊人的。

屋中摆设也是简陋,正门前放置了一个琴座,琴座背后悬挂着一幅巨型字画,字画是典型的山水之作,画中景色正是这山谷内的模样。在琴座的左册是睡塌,睡塌上铺着厚厚的鹅绒制作的毯子,上边放了一个小方桌,方桌上刻画着棋盘,上置一香炉。在琴座的右侧则是书社,三面书架,中有一檀木制的书桌,两头翘起成飞燕状,想来这个桌子怕都是不少钱,在这桌上,文房四宝样样齐全。

南怀瑾放下窗棱,看了看天色,正准备合衣睡下,却突然发现有道身影在林中窜跃,月光下看不清醒,南怀瑾也只当是眼花,并没有多在意,趁着月光便睡下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一觉醒来便是第二日清晨了,林中有几只鸟儿清啼,揉了揉惺忪的眼眶,南怀瑾顺时便醒过来了,他虽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昨夜却很是奇怪,因为这一觉未免睡的太舒畅了,南怀瑾不,或许说李元丰有这样一个习惯,在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他都是睡不熟的,夜里也会时常惊醒,但昨个却是异常古怪,夜里别说起来了,就连迷蒙的潺潺水流的声音都未听见,南怀瑾掀开布盖,正准备出门查看一番的时候,老父却杵着木棍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见了南怀瑾之后劈头便骂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上古先贤都知晓凿壁偷光,你居然到现在才起床,气煞为父。”

南怀瑾期期艾艾,谁上对方是他老父,站在一旁等老父训话完毕,这才抬头看了看篮子内的东西。“都是些吃食,改明儿在给你这儿置办一些家务,配上一个丫鬟或是书童,这儿的日子便好过了。”

南怀瑾一愣,丫鬟?书童?他家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聘请丫鬟了?“爹爹这?”

老父一摆手道:“这些事情不用你烦神了,为父自有办法!不过为了杜绝你这皮懒货耍滑头,这还是要定一个规矩的!期限便为一周月为期,正好这一个周月之后便是县试,有父亲保考,不用经历童生这关,若是能顺利考上自然无话,但若是考不上你也应该自知后果。”

南怀瑾点头称诺,对着这个便宜的老父,他不愿多过得罪,毕竟是他这一世的父亲,能不惹他老人家生气的事自是好事了!但想要两个月便能成考取县试的秀才,那绝对是痴人说梦,南怀瑾讪讪心中准备转移话题,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

“爹!若是这事能成,那孩儿不就是秀才了么!十多岁的秀才一定会名震乡野的吧!”

老父颔首点头微笑:“不错,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能不能考中还得看你自己!”看着老父老怀心慰的模样,南怀瑾便暗道‘有戏’!略作深沉的模样道:“若是娘亲也能知道就好了!不知道娘和哥哥究竟在什么地方!”南老父一怔,抚须的手霎时便停住了,长叹一声,抚了抚南怀瑾的头顶道:“不去想它,你娘若是知道,一定会保佑你的!你好生读书便是了!”

“哦!”

这事便也就到此了,南老父带着伤感离去了,虽还不忘提醒南怀瑾多练字和读书,但并未过多叮咛。南怀瑾也是点头答应,不过看着这苍老的身形却又于心不忍,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些重?

且不说这些,读书,读书!也要识字才行,这具身体认识的字不多,蒙学也不过三年,所以很多字多是南怀瑾用自己前世的知识连蒙带猜才知道的!送走了父亲,南怀瑾便开始悠哉悠哉了!一整日里除了中午时分的时候读了会儿书之外,其余时间便是探索这整个山谷,毕竟刚来一个地方总得将这个地方弄清楚才行。

山谷风景秀丽,走至何处都是一美景,尤其是那瀑布挂川的声响,直让南怀瑾想起‘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诗句,或是有感而发,南怀瑾想也没想的便将前世诗句搬用,吟道:“飞珠散轻霞,流沫沸穹石,好一个《望庐山瀑布》!哈哈!此情此景当得此诗。”

“甚美,少年郎,怎会跑至此处!”南怀瑾正赏着美景,猛然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却见一素装女子手捧着花束,站在流潭之下,俏丽的看着南怀瑾。

南怀瑾先是呆了呆,毕竟一个乍见一个美女,肯定是会有些不知所措,待那少女嫣然失笑之时,南怀瑾才惊觉自己方才有些过了,连忙道歉施礼,女子似是对着南怀瑾有些好奇,顽皮的道:“小公子,刚才吟的是什么?听起来遐想无限了呢!”

南怀瑾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虽然很好奇这荒山之中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但更多的是尴尬,虽然两辈子为人,但跟女人说话,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呃!姑娘,刚才吟的是李诗仙的《望庐山瀑布》乃是写景的句子。”

“诗仙?可是青莲居士所作?”

南怀瑾一愣,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个世界也有李白诗仙?莫非他没有来到其他世界,而是回到了古代?’想到这儿,在一联想这女子的话,南怀瑾不禁心中忐忑了起来,他不会是将李白还没写出来的诗给吟了出来吧!所以赶忙撇清道:“非也,姑娘说的与在下说的定不是同一个人!”

女子看南怀瑾这连忙撇清的样子,讶然失笑道:“少年郎,可学不得那些酸儒的作派,瞧你玲珑俊秀的模样,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这会儿却失口否认,君子难不成就是你这般作派?”

南怀瑾哑口无言,对着巧言令色的少女他是无法了,女子见这混小子无法应答,摇了摇头便顺着水流而走,人影晃晃,不过是一眼人便淡出眼界,远远只依稀一个身姿绰绰,曼妙曼舞的背影留给南怀瑾无限遐思。

暂且不提南怀瑾有何心思,想法,那女子自南怀瑾处走了之后,并未前往人世,反而越发向着山里走去,穿过匆匆林间,遥遥一眼,在往前走去却是一断崖,崖下河水湍急,也不知是何处大江的径流,也不见那女子有何动作,手中花朵一扬,花瓣飞散只是片刻便化作一团飞云,裹着女子便向对岸飞去。

“姐姐,老远便瞧见你了!今日花艳词,可就看姐姐你了,上次被牡丹那小娘子夺了魁首,让她可是高兴了好些天呢!”

“你呀!总是放不下这争艳的心,修行上却不见你有何大的见解!”

说着话是一清脆少女,周身白衣,宛如玉质,黑色的发丝上别着两朵缠绕的芙蓉,青裙块块,整个人儿犹如出水玉莲一般,清脆俏丽,凡间俗子若是见之,怕是一时三刻便堕入温柔乡而不能自拔。

“哎呀!姐姐,我们乃是得天独厚的花仙,天帝花圃中的百花仙子,就使不修行,我们亦是仙体,平常人可伤不得我们!”

“你呀!花仙又是如何,还不是倚仗人脸色,天大地大只有自己的修为才是最贴切,安心的!”少女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对女子的教诲满不在乎,拉着女子的手便向天边飞去。

女子摇了摇头,她本是一株玄女木兰,生长在十万里大荒之中,因侥幸得天功德,诞生仙识,苦修五百载才位列仙班,可是谁又知道,虽成仙,但不过是管理百花园的花仙,与一众原本便是百花园之中的花仙子仙草们整日无所事事,不是举办词澡便是评鉴谁能争夺花魁,对于木兰来说实在是愚不可及,不修仙法却对着这些个旁枝杂末感兴趣。

“木兰妹妹,你可来了,今日可准备了什么好词!?带给大家欣赏?”

木兰施礼,对着高坐魁首的百花仙子颔首吟道:“还是各位姐姐们先遣词吧!木兰便不献丑了!”

百花仙子微微一笑,坐在额首对着为首的一女仙道:“即如此,那还是让牡丹先来吧!上届魁首便是她了,牡丹!牡丹?”

百花园中,仙子声响渐起,那往日里高傲不可一世的牡丹仙子这会儿却是人影不见,也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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