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校正】
太上(1),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2)有不信。
悠兮(3)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词义注释】
(1)太上:最好,至上。
(2)焉:王弼注本“焉”字在上句后,经考证,应置于下句之首。按:清学者王念孙考证:“焉”训为“于是”,亦作“乃”。今取此义。
(3)悠兮:悠闲的样子。
【白话译文】
最好(的领导者),下面只知道有这个领导;次一等的,会亲近、颂扬他;再次的,会畏惧他;最下的,会轻视甚至侮辱他。(由于他)不值得信赖,于是没人信赖他。(最好的领导者)政简心闲,事业进行顺利,百姓都说“我自然”。
【原意解说】
这是应用“观徼”的方法,从历代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这个角度,观察各种治道的利弊。老子把古来的治道分为四种类型:
(1)以德治国——即第二章所讲“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2)以仁义治国——如中国的孔子、孟子所倡导的“仁政”。(3)以法治国——这与当代的“法治”不是一个层面的概念。在人民不能真正实行民主制度以前,所谓法律,其实不过是由君主或少数人所授权制订,用以保护其特殊利益的一种统治工具。(4)以智治国——统治者倚仗个人才智,玩弄权术,以实现其权力和欲望。老子认为,第一种最好,因他实行的是无为之道,顺民心,得民意,一切符合自然。后三种从表面看似有很大差别,实质上均属“有为”范畴,为老子所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