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校正】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1)。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2)。躁胜寒,静胜热(3),清静为天下正。
【词义注释】
(1)弊:枯竭。《管子·侈靡》曰:“泽不弊而养足”,注:“弊,竭也”。可证。
(2)讷:语言迟钝,不善于讲话。
(3)躁:任继愈注:“《说文》作‘躁’,疾走叫做‘躁’”,引申为躁动的意思。王本作“躁胜寒,静胜热”,蒋锡昌对此持异议。他说:“此文疑作‘静胜躁,寒胜热’,言静可制动,寒可制热也。二句词异义同,皆所以喻清静无为胜于躁动有为也。”严灵峰、陈鼓应等均表赞同。但我认为这两句话应当统一理解,因为它讲的是热学系统的循环。说明地球上有了生物的躁动,才打破原来的冰冷世界;而一切躁动的生物,又无不归根于静。这才得出“清静为天下正”的结论。而帛书《老子》甲、乙本亦均同王本,故仍从旧。
【白话译文】
最大的成就像有损缺,它的作用不会衰竭。最大的充实像是空虚,它的作用无穷。大直像是弯曲,大巧像是笨拙,大辩像是口讷。躁可驱寒,静可制热,清静无为可以制驭天下。
【原意解说】
本章前四句是讲道的两个基本特征:无能而无不能,无在而无不在。中间三句讲的是自然辩证法。最后两句“躁胜寒,静胜热”,则是老子对万物最后归宿的根本看法。他认为整个喧闹纷繁的宇宙,起源于寒冷;在经历过若干次热系统循环之后,终将回归于静。由此证明,清静无为之道是圣人治理天下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