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否到过清扬镇?”身后的夏莫远有些怀疑的问道。
“清扬镇?”许依然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小王已经说过了,小王是第一次来到贵国,不过,我的收获到是不小,能娶到象公主这样的绝色佳人,也算不虚此行。”说着微笑着看向我。
夏莫远的话早已让我如芒在身,可这个许依然却还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的直视着我,真是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
许依然垂下两片长密的睫毛,沉思了片刻,便抬起头对向夏父,“小王的聘礼已经送到,而且也打扰了很长时间了,也该回行馆准备一下明天迎亲的事情了,就此告辞。”说着利落的起身对夏父拱了一下拳。
“也好,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恭送王爷。”夏父微笑着朝许依然点了点头。
“哦,还有一事,小王今日特带来两名我晋国的侍女,为明日早晨迎亲时做接应的,还要麻烦相爷收留她们一晚。”许依然的话使我有些纳闷,我从相府嫁出去,有的是下人,还要他的侍女做什么?
许依然似乎觉查到我和夏父对他的话都有些怀疑,便连忙解释到,“实在我国礼数太多,怕明日仓促落下程序,对我和公主的婚事有什么不吉利的地方,还请相爷多多包涵。”
“哪里的话,王爷想得周到到是真的,区区两名侍女连道我的相府还能容不下。”夏父边说边爽朗的笑了起来。
“相爷果然明事理,那小王就先告辞了。”说着扫了我一眼,对众人一拱手,便大踏步的走出了相府。
送走了许依然,大厅内一阵的寂静,看了一眼默默无语的夏家二老,知道他们心里也不好受,转过了头,心下一片凄然,见翠儿此时已经站在门,赶紧说道,“翠儿,快去把我缝好的两件衣服拿来。”
“是,小姐。”翠儿应声转过身消失在门口。
抬眼看着一脸茫然的夏父夏母,轻声说道,“月儿蒙二老如亲生女儿一样相待,无以回报,便要匆匆嫁人,在临别之前,特意为二老赶制了两件衣服,只是月儿的针线活不是很好,还请二老不要嫌弃。”说着接过已经飞跑而来的翠儿手中的衣服,双膝跪地,递向夏父夏母。
“我的好月儿。”夏母含泪凄声叫着我的名字,双手轻颤着摸扶着我新为他们做好的衣服,一把将我搂在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娘舍不得你呀。”
“唉。”夏父长叹了一声,慈爱的目光落在我的脸庞,脸上一阵不忍,转过了头,“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姑爷你也见过了,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看上去通情达理,我想也不会亏待了月儿,要哭回房去哭,别在这让下人都看着不好。”
内心苦笑着,通情达理,在你们面前他当然通情达理,这也不是说他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你们哪里知道我只是他仇恨下和牺牲品,抬眼看着夏母鬓角初生的华发,眼角的细纹,不忍的试掉了她满脸的泪痕,“娘,别哭了,晋国的王子看上去也不错,我有空会回来看您老人家的。
随着我轻柔的安抚,夏母的哭声也逐渐小了起来,拉起我,满脸的疼爱,“月儿,随娘到房里来,让娘再好好看看你。”
在夏家二老的不舍和下人们忙碌的身影中,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夏府张灯结彩,满目的红绫挂喜,看上去还真有一种要嫁人的感觉,只是这感觉来得也太快了些。
托着疲惫的身体独自向卧房走去,刚一进门更是让我心头一愣,整个房间里也是一片大红之色,桌子上摆满了我明天要穿戴的衣物,和一切应用的物品,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一阵的芒然,跨进门的一条腿又退了出来。
独自一个人徘徊在院中,踏着厚厚的积雪,仰望天际,不知骆荣俊此时在做些什么?是否已经知道我的婚期已经提着了?无奈的摇了一下头,他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能抗旨不尊吗?
突然觉得很累,向一旁的凉亭走去,用袖子扫了一下上面的浮雪,疲惫的坐了下去,石凳上透过一阵冰凉之气。
“坐在这会受凉的,怎么不回屋。”本想清静一会,身后突然的问候使我有些心烦意乱,回头扫了一眼,却是夏莫远,连忙起身对他勉强的一笑。
“明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一脸的愁云?不管怎么样,都应该高兴才对。”夏莫远踱着方步向我一步步的走了过来,意味深长的说着。
“哪有,只是婚期太快,有些舍不得这里的一切。”淡淡的回着他。
“只怕舍不得的不止是这里吧?”他的话使我微微一愣,抬眼看向他,那张英气的面庞上满含着一层深意,果然是将军之才,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转过头,不敢直视他那双好似能看穿人心思的双眸。
“事已至此,要把心放平整了,免得嫁了过去,每天唉声叹气,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夏莫远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负手而立,好象在观赏这满院银色的雪景。
“多谢二哥的教悔,只是一接触不了眼前的事实,渐渐的我会把心调整好的,既然嫁给了他,我也自当会做一个尽职的好妻子。”
“那就好。”沉默了一会,“这个人我怎么好象在哪里见过?”夏莫远仍是没有忘了这件事,他突然又问了起来,多亏我心里已有了些准备,没有太过慌张。
“呵呵,或许是认错了人,这年头长的像的人太多了。”我讪笑着把话转向一边。
他突然转过头狐疑的看着我,我突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和他对视着。
我正不知该如何应付夏莫远,夏莫远的脸色突然一变,“有人?”目光犀利的射向不远处的一座假山旁。
还没等夏莫远动手,就从我的身后飞过两道清丽的身影,如燕子一样一略而过。
“好快的身手,晋国王子的侍女还有这等功夫。”夏莫远和我均是一脸的惊讶!我的心里却是一凉,许依然这哪是为什么迎接做准备,分明是派了两个人在暗中看着我,看来是怕我临阵脱逃呀,只是那假山后的黑影又是谁?
“知道是什么人吗?”夏莫远的一双鹰眼直视着我,这样看我干什么,我哪里知道这个人是谁?当初在王府的时候有许依然和许默然两个捣蛋鬼,如今就要嫁给其中的一个,当然不会是另一个,心中一惊,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