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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靖康耻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冷淡燕脂匀注。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苦,几番春暮。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有时不做。”道君皇帝一篇《燕山亭》填毕,左右,那些旧日的侍从听着道君皇帝新填的词,尽皆悲痛至极,泣不成声,莫能仰视。

纷乱的风雨之中,杏花片片,随风凋落。道君皇帝在胡虏尖刀利斧的威胁逼迫之下,脱去龙袍,含泪离开了大河南滨这座“人口逾百万,富丽甲天下”的汴京,走向那遥远荒凉的五国城。

回首相望,那遍地烽火中的故国,已不见了梦中似曾相识的繁华。万里锦绣山河,如今都已化为满目疮痍,手持玉樽,夜夜笙歌的生活仿佛犹在昨日,而今,龙袍脱去,羊裘加身,从万乘至尊到阶下之囚只在转念之间。感今昔之变,道君皇帝不禁泪满衣裳。恨!恨当年的自己不曾明辨忠奸,励精图治;恨当年的自己穷奢极欲,刮尽民财;恨当年的自己不能整军备战;恨当年的自己举止失措,竟不敢和金国一决雌雄!

北风呼啸而过,道君皇帝孱弱的身体在羊裘下瑟瑟发抖。这刺骨的寒冷,仿佛刀剑刮过体肤。恨当初,一片太平之时,竟没有人在意这个凶悍的民族正在悄然崛起。凭着建中靖国的财力军力,凭着那班直臣良将,如果稍稍用心,大宋何至于此!

当年完颜阿骨打亲率金国军队大破辽军,一路西进,辽军屡败,势如山倒之时,大宋的二十万大军竟被辽军在燕山府外杀得大败。在金军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的军队,却可以将堂堂中国的二十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这样的败绩之下,重金收复幽燕故地这等微劳又何足挂齿,而自己和大小臣僚竟然还视之为“不世之功”。今天想想,这又岂止是可笑。

腐败的朝政之下,纵然有如此庞大的军队,又能如何!这个曾经辉煌庞大的帝国,现在早已从心里烂到了表面,这一切的腐坏,都被全国人看在眼里,唯独皇上对此毫未察觉。使童贯这等蛀国之贼掌军事,丧师辱国,其难料耶!庞大就等同于强大,这是多么愚蠢的一厢情愿。可是这一切为什么要等到今天,等到皇上已经沦为阶下之囚的时候才想明白!

高赫还记得他第一次到燕山府的情景。那是宣和五年,道君皇帝以钱一百万贯给金国,赎回燕京,更名为“燕山府”任命大将郭药师驻守。高赫游历至燕山,放眼而望,昔日之繁华俱已成空,但凡目之所及,仅见断垣残壁。不时还会看到破败的民宅,斜倚在断墙的房梁上仍有缕缕黑烟升出。碎石残瓦,零落满地。这就是全无昔日繁华富丽之象的燕山府,原住之民,皆遭掳北去,沦为奴隶。库中所积金宝,亦已遭劫,并无剩余,六州二十四县,俱成土灰。燕山府凄凉如此,实乃大宋君臣始料未及之事。目之所及,唯断垣残壁而已。城市已是一片丘墟,狐狸竟可穴处……

宣和五年八月,金国天辅七年,金平州留守张觉以平州降宋不成,不得以逃至燕山府。金国遣使至东京问罪于宋国,宋君臣无奈,终斩杀张觉。同年,金国开国之主完颜阿骨打晏驾。阿骨打之弟,完颜吴乞买即位,谥完颜阿骨打曰:“应乾兴运昭德定功仁明庄孝大圣武元皇帝”。

宋宣和七年,金国天会三年,春,二月。金军在应州境内俘虏了辽国天祚帝,辽国的最后一支军队被金军歼灭。辽国,这个立国于大宋之北一百零九年的国家就此收起了最后的一抹余晖。宋国的使者又一次来到金国军营之中。为贺金国国主的丰功伟绩,道君皇帝再度遣使至金国献上厚礼。

宣和八年五月,金国使者又到东京,那区区一百万岁币早已不能使金国人满足,要用更多的岁币才能使宋金两国永久的和睦。至少道君皇帝还是这么想的。皇帝却不知道,大宋的富庶,完颜吴乞买已经垂涎已久了。

酒肆之中,高赫默然无语,独自斟酒而饮。此时,高赫已二十五岁,曾布已逝世十八年,奸相蔡京已经执掌国政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中,大宋帝国已经由一个强盛的帝国逐渐衰落。汴京依旧繁华,每日来往着无数的商贾。街上之人服饰各异,但还是秩序井然。这座繁荣的城市似乎仍旧在向着更加繁华发展着。可这眼前的繁华不能使高赫忘记燕山府的荒凉,想到道君皇帝仍旧专务享乐而不修武备;庙堂之上仍旧奸佞当政,高赫不禁泪流满面。

洁净繁华的都市中,高赫仿佛看到了一片残败破落之象,悦耳的丝竹声中,高赫似乎听到了其中夹杂的亡国之音。愁,国势日落,而君臣不知。高赫一掌打在桌上,美酒入口,壮士落泪。

酒肆中,另有一人正坐高赫身后饮酒,忽听身后一声响,回头见高赫怪异之状,那人于是起身,上前问道:“官人何故堕泪?”

高赫抬头视之,只见问话那人面如美玉,目若流星,剑眉入鬓,容貌甚是俊秀。

那人放下酒杯,又说:“方今辽虏已灭,燕云故土得以收回,百年之辱已得洗雪。如此之时,朝野称庆,独君泪流不止,却是何故?”

高赫长叹一声,回答:“世人皆道辽国当灭,岂不闻‘唇亡齿寒’?塞外胡虏之人,素无信义,金国虎狼之邦,何厌之有?倘若辽国尚存,则金国心存忌惮,不敢骤然南犯,如今辽国既灭,攻宋只在早晚。道君皇帝至今仍旧贪图享乐,朝中无贤臣辅佐,国家已是满目疮痍,又不修武备,大军战力之弱,不足与金军相提并论。当停输岁币,使有钱粮以养军士,兵甲足以抵敌,则大宋可以久安。若以今日之势,一旦胡虏南犯,大宋必有倒悬之危。”

那人说道:“这正如范雎‘远交近攻’之计,先近辽则伐辽,后邻宋则宋亦难安。”

高赫点了点头说:“正是如此。今胡人入东京索厚币,明日便当兴刀兵矣。金国日盛,大宋日衰,亡国之祸,必不久矣。”

那人又问:“若果胡虏南犯,公当何如?”

高赫愤然而起,圆睁双眼,慨然答道:“愿赴沙场,马革裹尸而还!”

那人听完,长揖说:“公真乃忠义之士,小可姓叶名青,冀州武邑人也。平生专好结交天下豪杰之士。君若不弃,我愿与君结为异姓兄弟。”

高赫大喜:“某润州高赫,字仲辉。愿与君等为兄弟。”二人道了年龄,高赫长叶绍青一岁。叶绍青遂拜高赫为兄。二人痛饮,皆大醉而归。

宋宣和七年十一月,一道告急文书震惊了这个昏睡中的大宋帝国。彻底攻灭了辽国,金国国主完颜吴乞买终于将刀锋指向了南方这片富庶的国土。

资政殿中,道君皇帝心中愤怒不已,群臣激愤,皆欲一战。正未定计之时,又一道告急文书飞入朝堂。道君皇帝的热血贲张瞬间就变成了惊慌失策。群臣也不知如何退敌,如雷霆般的震怒,如波涛般的愤慨,瞬间便成了一片叹息声。君臣正愕然无措之时,又响起一阵马蹄声,一道告急文书递入殿中。

“太原告急。金国二太子完颜宗翰将数万之众猛攻太原,军情如火,太原一城之安危,只在旦夕。望陛下早发精兵,以解太原燃眉之急!”学士读了文书,道君皇帝目瞪口呆,瘫坐于龙椅之上。

高赫看着街上飞驰而过的流星马,含着热泪,举杯痛饮。韩民毅已经打开易州城门降了金国,遂州、保州、定州诸地也纷纷陷落,各地的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铺天盖地地飞入资政殿。

道君皇帝日日惶恐不已。当年的盟友如今已成仇敌,贪如狼,狠如羊,疯狂地撕咬着大宋的版图,就如同饿虎一般。

夜幕渐渐降临,一钩残月升上星空。银光下,深红色的河水看上去和旁边暗黑色的石块似乎没什么区别,早已经难以辨认,只有流到激荡之处,耳中听着水声,才能知道这里原来还有一条小河。

山林中,一片蝉噪鸦啼,似乎这里从来没有过人喧马嘶。只有横遍山野的尸骨还在无声地诉说:就在刚刚过去的这一天里,这里的战况是多么地惨烈。

一缕日光重新照耀在燕山府的城头。金国军队已然集结完毕,在城下等待着,今天,他们将再一次踏入曾经被他们掠夺一空的燕山府。

宋将郭药师除去了戎装,左右登上城头,拔去了迎风挺立的大宋旗号,一面没有骨气的降旗歪斜地倚在城头。二十名士兵推开了城门,破旧的门发出低沉的声音,哀鸣着一个光辉繁荣的时代的结束。在城门的呻吟声中,郭药师与左右副将双手捧着官印、户籍缓缓走出城门。金国将军安抚了郭药师,跃马入城。或许连金军都不曾想到,堂堂大宋的北方重镇,几万大军坚守的两处险塞,一大府城竟然在两日之内便被金国铁骑攻破。自此,燕山府与大宋再无关系。

元帅完颜宗望抵达燕山府时,前部早已离开州府,一番大战,中山府的三万人又被轻易地击溃,金军先锋已经进占真定。

也许这一战的顺利,是金主完颜吴乞买在事先也没能想到的。滔滔黄河也未能阻挡金国锐气正盛的铁骑,作为保卫东京的最后一个屏障,滑县抗金未及一日,便宣告失守,而此时,距离中山府投降金国才仅仅十五天而已。

三日之后,清晨初现的红日刚刚冲出地平线,汴京城头的士兵便早已严阵以待,金军前部已至开封。道君皇帝匆忙内禅,仓皇逃至镇江,却将京师的无计可施留给了新皇帝。二十五岁的小皇帝在恐慌的啼哭之中登上了皇帝大位。泪痕未干的小皇帝和太上皇一样畏敌如虎。金军已经兵临城下,城头的士兵已经可以听到金军营中的鼓角声,而小皇帝却还在犹豫是否要和城下这群如狼似虎的敌军开战。

李纲的平戎五策没能拯救大宋,种师道的妙计也没有成功。姚平仲劫营惨败而归,这残破的旌旗更是将皇帝的抵抗的决心击得粉碎。

连日的战争使高赫烦闷不已,心中之愤愈加难平。宋军节节败退,金贼长驱直入。如今国家正用人之际,抗金之能臣李纲竟又遭贬黜。高赫虽然身怀绝技,却也无计可施,皇帝又怎会想到民间还有这等高手。忠君无路,报国无门,高赫只能每日与叶绍青、柴斌饮酒解闷。

柴斌本是沧州人氏,大周世宗皇帝之后,素与叶绍青交厚,其貌黑而雄伟,膀阔腰圆,力大无比。更兼素怀忠义之心,常思报国杀贼。后结识叶绍青、高赫,心忧国事,愤愤不平,常常与叶绍青、高赫二人聚于此处。当日叶绍青闻知李纲被贬,心甚悲之。与高赫、柴斌一起,三人迎接李纲入柴斌府中同饮。

李纲满饮一大杯,拍着桌子说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言讫,又举杯痛饮。

柴斌气得咬牙切齿:“长恨楚怀王不能用屈原为政,致使兵挫地削,亡其六郡,身客死於秦,为天下笑。此诚不知人之祸也。以今日之事观之,太上皇、当今皇上与怀王何异!”

高赫叹息:“井泄不食,为我心恻,可以汲。王明,并受其福。王之不明,岂足福哉!”说完,又长叹一声,也满饮了一杯。

忽然一声炮响,街市上喧闹了一阵,柴斌派家仆出门前去探听。过了片刻,家仆回报:“适才有一霹雳炮手失手发炮,给事中吴敏闻报,下令将那军士斩首示众。”

叶绍青大怒,颤抖着的双颚竟然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掌打在木桌上,那木桌竟被打得粉碎。

柴斌再也无法制止自己的泪水,咬着牙哭道:“国家将亡,再无药可救矣!”

靖康元年二月初五,太学生陈东等人上书朝廷,请用李纲、种师道守卫汴京,惩处李邦彦、白时中。一时间,宣德门外竟聚集了太学生数百人及开封军民数十万。皇帝害怕金国军队,但也同样害怕民变,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匆忙下令任命李纲为京城四壁守御使,恢复种师道原职,命二人守御京师。

开封内外的两军交战一月有余,自宣和七年十二月至靖康元年三月。每日忧虑不已的皇帝终于等来了他最期望的结果:完颜宗望遣使送书至大宋皇帝驾前辞行,带着宋国无数的钱绢牛羊,金军得胜之师班师回国。

“终于退兵了。”年轻的皇帝终于能够松一口气。“既然金军已经退兵了,那么留在这里的李纲和种师道就只会影响我享乐的心情。”小皇帝在心里想着,将手轻轻一挥,十数万精兵就这样被就地遣散。

东京城门外,高赫、叶绍青、柴斌设宴席为李纲饯行。此番左迁,不知何日可回帝京。

高赫长叹:“李相公左迁,种将军离京。若金军复至,何人可以为将!”

李纲也长叹一声:“天命如此,非人力可及。”

叶绍青流着泪说:“我等兄弟三人,愿随相公同赴河东!”

靖康元年三月,高赫又一次跟随受贬之臣离京。此时,高赫二十六岁。两度离京之间这二十四年中,他日益成长,而大宋帝国却已是行将就木。道君皇帝回到汴梁,开封围城之耻才过一个月,太上皇却全然忘记了刚刚过去的窘迫,依旧整日享乐。

靖康元年八月,金国两路大军再度南下。一代名将种师中的满腔热血,成了帝国的殉葬品。数十年的威名从此不复存在,常胜将军的旗号,就此成为金军铁蹄之下的一点征尘。种师道最后一次进言依旧没有被二帝采纳,心忧成疾,一代战神含恨归天。

漫天白雪之下,这一片毫无生机的天地,这一片肃杀的寒冬,使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自怀州城破之后,金军并无片刻停留,一路南下有如破竹之势。仅仅六日,开封迎战金军之兵被杀得大败而回。完颜宗翰大军进抵开封,与完颜宗望两路合围。

靖康元年的冬季,寒冷逼人,这一片惨白的世界,使人看不到半点光明。京师将破,吴敏、唐恪、耿南仲三人却一心议和,竟严禁各地军马入京勤王。皇帝不用能臣猛将,却宠信妖道,对郭京言听计从。

靖康二年,新年的钟声早已响彻全国,却无人知道新的春季何时来临,开封城内外仍是一片寒冬的肃杀。

皇帝的屈膝乞和,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复:“准免道宗北行,以太子康王、宰相等六人为质,应宋宫廷器物充贡;准免割河以南地及汴京,以帝姬两人,宗姬、族姬各四人,宫女二千五百人,女乐等一千五百人,各色工艺三千人,每岁增银绢五百万匹两贡大金;原定亲王、宰相各一人,河外守臣血属,全速遣送,准俟交割后放还;原定犒军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须于十日内输解无缺。如不敷数,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

刘琼听毕,愤然大怒,近处翠竹被接连砍倒,手中宝剑被挥舞得呼呼作响。即便如此,眼角的泪仍旧不能阻止。淙淙溪流仿佛和刘琼同一哭。

“嫔妃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公主二十二人,其中皇帝妃折钱加倍,共折合金十三万四千锭;嫔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共折合金二十二万五千五百锭;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共折合金二十四万八千二百锭;宫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零四人、宗妇二千零九十一人,共折合白银一百五十八万七千锭;族妇二千零七人、歌女一千三百一十四人,折合白银六十六万四千二百锭;贵戚、官民女三千三百一十九人,折合白银三十三万一千九百锭。”高赫一边和着泪,一边咬牙说完了这么一串数字。这些都是在史册记载着的,但是高赫却没有让刘琼自己看。刘琼听着这些,之后再去看书上的记载,心中更如刀绞一般疼痛。

即便把全城女子都这般贩卖,仍旧不能得到胡虏的半点怜悯。没什么可说的,当最后一点抗争的勇气都不存在的时候,人和待宰的猪羊又有什么区别?甚至于人连嚎叫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逆来顺受,默默地等待死亡。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刘琼的手紧紧握着剑柄,身躯气得抖动不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将奸臣胡虏都一口生吞下去。

郭京的六甲奇术终究未能抵挡胡虏骑兵,那可笑的阵型哪里像是战争,那更像是戏闹。老旧的城门再也抵挡不住异族铁骑的冲击。金军骑兵如洪水般涌入大宋帝国的京师,这天下第一富丽的繁华都市从此迎来了一场新的灾难。呼啸的北风之中,夹杂着多少大宋臣民的哀号。一场杀戮在民风淳朴的城市中开始,九重宫禁之中,太上皇本应该斜倚在金丝榻上小憩,皇帝也该品尝香茶,这一切都停留在昨日。如今,道君皇帝已无力阻止金贼搬运宣和殿内书卷的步伐。四方烽火并起,这个富庶的帝国,这个曾经大有作为的王朝,就此完结。

三十余日后,金主吴乞买下诏废宋太上皇、皇帝为庶人,金国士兵脱去二帝龙袍,李若水义不屈节,慷慨赴死。城破,国亡,天下大乱。中原大地之上,任凭金贼肆意横行。

高赫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刘琼咬着牙说:“或许徽宗到死都没有想明白,他本可以反手灭金,最终却使大宋损失半壁江山,自己死于北地。”

淙淙流水撞在小溪中耸出的石头上,打起一朵朵白花。刘琼的两腮一边抖动着,一边挤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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