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你别闹了好不好?”
“是我胡闹还是你发神经?”我近乎歇斯底里的吼着,“顾青迟,你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应该是我认识的那个洁身自好、干干净净的顾青迟才对,而不是现在这样!”
“我已经22了,是成年人了,况且这儿哪里不干净了?!”
“呵,你成年了所以就可以做任何龌龊的事了对不对?你现在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你准备和里面那些人一样,过成人世界了对不对?!”
“不是。”
“那是什么?我真是蠢,连父母都不要的人你又怎么会要我呢?顾青迟,我告诉你,我苏琪不是拿的起放不下的人,从今天起我们分道扬镳!”
“傻妞!”
“你才傻妞,放手,我要回家了!”
“琪琪,我不放手,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顾青迟一把把我抱紧,黑暗中我隐约看到他眼角晶莹的泪水,为什么这个爱笑少年此刻会哭呢,是因为我吗?那,我一定是千古罪人,我怎么能让如此爱我的人流泪呢!
“琪琪,你知道嘛,我真的很烦!最近教授说我的创作不如以前的引人瞩目,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会来这儿宣泄自己的!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看不起我,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
“迟……”
“你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我们的家世身份差了那么多,我只不过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而已,我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我的作品,可现在它已经没有往日的灵动,不能称之为艺术,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不是的……不是的……”
“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为你会喜欢这儿,我以为你能跟我一起承担,我以为……”
“对不起,迟!”听到他的那些话,我已经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我了解他吗,我又谅解他吗。不,不,我什么都没有做到;我只是一个人在那顾影自怜,以为全世界都好像亏欠了我似的;我只是一个人在那无病呻吟,以为顾青迟要弃我而去,过他的新生活。
对自己爱得彻底的人总是不忍心做出决绝的事情,而对真正爱自己的人却总肆意的呼喊着所有不满的情绪。我真的好傻好傻,从来不知道站在他的立场考虑,只想着自己;可人不都是自私的吗,那这一次我只想会顾青迟而自私。
“琪琪,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来了好不好?”
“不,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陪你分担,陪你笑陪你哭,陪你疯。”我紧紧抱住他,就像落水之后抱紧浮萍一般,死死不放。
这一刻我感觉我抱着的不单单是顾青迟,还有全世界。
我知道,此时此刻,此生此世,我爱的都是一个叫顾青迟的少年。
之后的日子,我们依旧甜蜜如初,没有争吵,没有不信任。我开始学着替顾青迟着想,常常在彼此结束烦闷的课业之后陪他去“往生”,我开始体会到那儿的自由与舒逸;没有任何束缚和羁绊,放空自己的一切,如同回归自然的新生儿,得到精神上的解脱。
我开始爱上“往生”的感觉,并耻笑自己当初的无知。
每一次,我都会点一杯不同的现调酒,偷偷浅酌一口,然后痴傻的看着顾青迟,直到他找到灵感。他曾笑着说,苏琪和“往生”是他所有创作的源泉;那时候,我总是揶揄他,笑骂他讨好我。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这样幸福一生;而今再一次踏入“往生”,只觉物是人非。
抬眼望去,一如往常的装饰,神秘而又暧昧,似风一般抓不住也看不透。熟悉的winter上前和我打招呼,看得出时间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可不是呢,连我都已经青春不再了。
25岁的女人和18岁的少女,区别太大太大。
凭借往昔的记忆中始搜索我们曾经的“专坐”,可似乎还是来得晚了,一个男人背影正在灯光下模糊不清。时光走的太快,而我们却还依依不舍,停留不前,你说最后还剩下些什么呢。
“先生,能不能把……”
四目相对,我不惊愣住了,居然是老头家的宝贝儿子——宋子夏。今日的他,不再是什么乖乖牌,全身的阿玛尼西服,成熟却依然年轻,青涩秀气的脸庞昏暗不清,这也许就是他最好的资本吧。
不同于我的,宋子夏显然是吃了一惊,他有些不自然的放下手里的酒杯,“苏琪,你……”
“我不能来?”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
“我看你才应该好好解释你这张乖乖牌怎么会来才对,难道都不用为了出国留学而用功读书呢?哦,对了我都忘了,老头子有的是钱,就算你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也有旁门左道扶你起来吧!”
很明显,我的咄咄逼人让我“亲爱”的好弟弟哑口无言。呵呵,看见他这样我就心情大好,这一点唐子不止一次怀疑过我是不是心里变态。不过没办法,看老头子家的人吃瘪我就能乐得半死。
“好弟弟,不请我坐吗?”
“苏琪。”
“哎,叫姐姐,别没规没距的!”故作长辈般亲昵的语气,拍拍宋子夏的头,让他得脸一下子跨了下来,明知故问道:“呀,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你觉得我是什么表情。”他不答反问。
“哦,照我说是吃到屎的表情。”
“你是在说自己是屎吗,姐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