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灵州城外的红石镇中,富丽堂皇的院子里少年惊恐的从梦中醒来!
“三少爷你怎么了?”守夜的婢女担心的看着床上的少年,少年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死了。”
“少爷你在胡说什么啊?”少女拍着男孩的肩膀,打着哈切说道“快睡吧,没事。”
夏纯摸着胸口,一时间不知道那个梦意味着什么!夏纯睁大眼睛,只是一个梦罢了,于是摆了摆手说:“你去休息吧,本少爷想一个人静一静。”
少女站起来点头,然后拍着嘴巴走出去。少女出去闭上门,夏纯双手插入发丝,来到这世界已经三年了,世界那么大,自己怎么可能找的到她?夏纯躺在床上,如果真的遇见她怎么办?成亲?开什么玩笑,如果她变丑了呢?或者,她真的变成一个男人,自己怎么敢娶她啊?靠!夏纯又坐起,这该死的梦,前世的事了,梦她干什么?睡觉!夏纯躺下包上被子进入梦乡,可不一会儿,脑海浮现着她娇羞的面容,欢好之后柔弱如水的身躯静静依偎在自己怀里,她的笑容纯净而甜蜜。在她甜蜜的笑容中,夏纯渐渐沉睡。
“哇……我的儿啊!”红石山山脚下,穿着灰布衫的妇人哭的撕心裂肺,苏井岩双目无神,呆滞的跪在一边,泪水从眸中划落!心中的愧疚却无法随泪水一起流走。两世为人,只曾治病救人不曾伤人一分一毫,如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苏井岩双手掩面痛泣。
“赵婶子,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些把大郎入土为安吧!”一旁的壮汉叹了口气,一脸哀痛的劝慰道。赵婶子手指颤抖的指着大郎的尸体哀嚎道“我的儿啊,老天啊,你要我这老太婆可怎么活啊?呜呜……这上山采个药就出了这趟子事,这是个什么世道啊?我的儿啊……你死了就我和两个没断奶的孙子可怎么活啊?呜呜……儿啊……呜呜……”
众人见劝不下赵婶子便商量着把尸体收起来抬了回去。苏井岩跟在队伍后边,只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点忙。毕竟如果不是自己车子也不会掉下来砸死别人!虽然凶手并不是自己,可是苏井岩忍不住的愧疚!村民把尸体放在赵婶子家门外,村里的妇人们一个个摇头叹着:“这老江家造了什么孽啊,老头死的早,儿媳生了娃就死了,现在连儿子也死了,唉!”
“别在这儿瞎说了,快回去!”男人们看着赵婶子绝望的眼神不由心中一寒,忙让婆娘们闭嘴。苏井岩躲在人群后边,男人们拾掇着尸体,商议着入葬的事,赵婶子看着门前的大石板,突然撞上去,人们还未从大郎的死中缓过来便又陷入赵大婶的死,一时间吵闹的婆娘们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忙回家去了。
“这咋办了,这死老婆子死干净了,我家不就要养着那两小的了?”一个大汉瞬间吼道,众人也没空生他的气,只是看着两具尸体不知道该怎么办。苏井岩站出来跪下说道“那两个孩子我照顾,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死!”
“嘿,别说,这小子这衣服料子不错,指不定养得起。”那大汉立刻乐了。一旁的大汉皱眉说道“这娃也是个孩子呢,再说他从山上掉下来还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回家的路呢。”
“我,求求你们让我照顾那两个孩子吧!不然我一辈子良心难安,虽然我回不了家,可是我能照顾那两个孩子。”苏井岩忙说道。
村子里的男人们看着苏井岩摇了摇头,也不在搭理他,各自商量着赵大娘和大郎的丧事和两个幼儿的归属。苏井岩坐在门口,看着夜色来临,村民一个个离去,两个孩子他们的亲戚带走,最后只剩下一个大汉收拾好一切来到苏井岩面前说道:“走吧,你也该饿了吧。”
苏井岩抬头看着他,男人说道:“先跟我回家吃口饭。”
苏井岩站起来,男人将他抱在怀里说道:“小子挺沉的。”
苏井岩低下头,虽然三岁的身子,可自己年龄比他还大啊!男人也不管苏井岩是什么姿态,抱着他便回了自己家。男人的家并不富裕,甚至不如上辈子的家,可是看着这样的土屋子,苏井岩哭了,她想家,在这陌生的世界,她找不到存活的规律,找不到熟悉的一切,一切都那么陌生!甚至连安静的孤寂也没有。
“吃吧。”男人拿了一个窝窝头给苏井岩,苏井岩接过,可是实在没什么胃口。男人坐在他旁边吃着窝窝头说道“可能比不上你以前吃的,但是能填填肚子。”
“谢谢,我不饿。”苏井岩低头说道,男人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放心,等明天我带你出山去找你爹娘。”
苏井岩摇头说道:“我……我爹娘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一直住在养父母家。”
“那你知道你父母在哪么?”
“知道,但是……但是我不想回去。”苏井岩抬头扯出一个笑容说道“谢谢你,等天亮了我离开。”
“呵……”男人咬着窝窝头说道“没去处就留下吧,虽然我赵五没啥本事,但多养一张口还是可以的。”
听着男人的话,里屋的女子走出来,把窝窝头全撒在地上说道:“连这窝窝头都是我娘家给的,你拿什么养闲人?”
“我,我打猎赚的钱不都给你了吗?”赵五局促的说道,女子摸了摸手上的镯子说道“人家荷花带金的我只能带银的,就你那两个钱连胭脂钱都不够。”
听到女子说这话,赵五撇过头说道:“我赵五家庙小,你爱去哪去哪。”
“哼,如果没有玉儿,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个武夫在一起么?”女子说道,赵五脸瞬间黑了,怒吼道“要不是你不检点,我……”
“哼!”女子扭头回了里屋,赵五和苏井岩坐外头,最后赵五铺了草席,盖上甘草说“睡吧,只有这里可以睡了,里屋那婆娘是不让我进去的。”
苏井岩点头,多铺了些甘草睡下了,梦里回到那遥远的故乡,和家人一起收花生,虽然穷,可是可以煮一把嫩花生,那味道美极了!
次日,阳光洒在脸上,苏井岩起来,屋里的女人见他醒来便丢出来一个篮子说道:“去采野菜,别当吃白饭的。”
苏井岩拿着篮子便出去了,先找了一条小溪洗了把脸才开始找野菜!野菜……苏井岩看着满山的草,她实在不知道什么野菜可以吃,毕竟上辈子再穷也用不着挖野菜啊!苏井岩越走越深,最后采了不少药回到土屋,赵五见他回来说:“小子快洗洗吃饭。”
“吃什么吃,我看看你采了些什么。”女子出来抢过篮子一看没一样能吃的便把篮子摔在地上,药草全洒出来,苏井岩忙收起来说道“这些都是道地药材,可以卖个好价钱。”
“卖钱?”女子一听忙说“五子今天去城里卖皮毛,你跟着把这些草卖了。”
“这些药要做成成品才能卖!而且我还采了一些可以做胭脂的药草,可以改善你的皮肤。”苏井岩将篮子放好说“而且我也不会赖在你家,我会自己找房子住。”
女子一听苏井岩这么说便俯视着他说道:“你个小杂种能有什么钱找房子住!”
苏井岩不理女子的胡搅蛮缠,进了屋子说:“赵大哥,昨日多有打搅。”
“别说打搅不打搅的,那婆娘就那样,害我那些兄弟都远了。”赵五叹了口气,苏井岩微微一笑说道“我想在村子里买一个好一点的房子,然后再买两亩地,不知道赵大哥可不可以带我去找村长?”
“先吃饭吧!”赵五说道,苏井岩简单的吃了一点,赵五几口吃完饭说:“跟我去里正那里吧!”
苏井岩点头,赵五带着他前往里正那里,一路上村民看着胖乎乎的苏井岩纷纷议论着哪家的小子伙食那么好吃那么胖。最后在村民观赏的目光中,苏井岩来到里正家,里正见了赵五便问:“五小子怎么来了?”
“大叔,这小子想在村里里住下,你看……”赵五领着苏井岩到里正面前,里正摇了摇头说“谁还能养得起他啊?”
“我想买个屋子再买两亩地。”苏井岩说道,里正想了想说:“这儿最便宜的地也是五两银子一亩,这屋子只有到镇里住的陈家有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可他们要的钱不少。”
“要多少?”苏井岩忙问,村子想了想说道“八十两。”
“我要了。”苏井岩又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办好?”
“最多两天。”里正说道,苏井岩点头说“那我什么时候来弄?”
“只要你登记一下盖个手印把钱交了我弄好了就可以去找你。”
“多谢。”苏井岩从怀里取出一百两银票说“麻烦里正再帮我物色几亩地。”
里正接过银票看了看,取出一盒子地契和陈家的房契,将房契给苏井岩后问道:“你看想要哪种田?”
“离家近一点,地面平坦点可以照到阳光就好。”
“行,这有几亩地都是陈家的。”里正把地契拿出来,苏井岩又拿出一百两说道“里正看着帮我选吧!”
里正很快选好十几张地契说:“三亩良田,三亩中等,三亩下等。”
“谢谢。”苏井岩接过地契,里正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寒。”苏井岩说道,里正点头让苏井岩记录了一下,记录好了,里正把钥匙给苏井岩说“你可以先住进去,等我到镇里帮你办好了就成了。”
“有劳里正了,以后还请里正多担待一二。”苏井岩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钱袋,取出五两碎银给里正,里正乐呵呵的笑纳了说“那您回去等着,赶明儿我来找你。”
“告辞。”苏井岩说吧便转身离开,赵五忙跟出去,看着苏井岩无奈的摇头。钱不外漏,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