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脸上牵强的笑容,南宫傲忽然伸出手将她楼入怀中,然后温声道:“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一定要说错的话,那么错的人是他!
当年他明知道南宫耀对她心怀不轨,却因为她拒绝了自己,为了维持自己那所谓的自尊,任她一人孤零零回到南宫耀身边,之后才会发生那么多事!
说到底,当年自己就不应该放手。
冷倾心原本沉浸在当年的记忆中,却没有想到南宫傲会突然而来的亲密动作,脸上神情一滞,可是听到他的话,心中还是划过一道暖意。
“我没事,现在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冷倾心朝他淡淡笑道,笑容很璀璨,没有刚才的失落和自嘲。
有些事情是发生了就过去,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甚至伤害了她身边在乎的人,自己就不可能让事情就这么揭过去。
不管是当年谁在她背后推了她一把,借她的手杀了凌语嫣,还是凤仪宫的一场失火,就让云儿下落不明,这些都还没过去。
房间相拥的两人,男的俊美,女的绝色,那画面一眼望去,不禁让人从心里觉得和谐,温馨。
谷筠默默地站在主子身旁,小心的看了一眼神色莫测的主子,他静静地站在门外边,望着房间里相拥的两人,神情晦涩不明,薄唇微微抿着,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他的神情虽然波澜不变,可是站在临近的她却莫名的感到一股从心底涌上来的冰冷,她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低着头。
主子生气了吗?
就在她以为主子会进去时,而阮溪枫却只是深深地看了房间里面一眼,便转身离去。
谷筠望着公子越走越远的背影,眼中划过错愕,却又感觉意料之中,转过身又看了一眼房间里,并没有发现他们的两人,心中轻叹,然后默默地离开。
而沉浸在往事中的冷倾心和南宫傲两人,却对阮溪枫的来过,毫无所知。
南宫耀从床榻上起身,喝下李公公端来的药汁,原本苍白的脸色,不知是因为刚喝下药的关系还是因为其他,此时多了几分红润,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站在一旁的陶旭瞥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是让我松一口气的时间也不给,我刚回京城,就要来医治你这个伤者,明明知道有伤在身,就不要逞强,净给我添麻烦。”平淡的口气带着责怪。
前几天他才刚回京城,两人刚见过面没多久,蓝熠就马上派人急匆匆将他宣进宫,医治旧伤复发的南宫耀。
身上既然有伤在身,就应该知道还未复原前,不能随意运用内力,要不然就会让快要恢复的内伤,伤上加伤。
这是基本常识,可是他却依旧运用内力,伤人害己,浪费他的时间来医治他。
南宫耀靠在床上,对于陶旭的责怪话语,不以为意,回想那一天,他也没有想到对外宣传生病的南宫傲会偷偷潜入京城,而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看到南宫傲时,他一开始的确是很惊讶,可是随后心中却又了然,这几年来,他和南宫傲一直保持着表面的僵持。
他们都在以静制动,等待对方耐心用尽,打破双方长久以来的僵持。
而现在,看来不管是南宫傲还是自己,都已经等不下去了。
“呵呵,虽然耀伤得很厉害,不过南宫傲也没占便宜,他身上的伤恐怕也不轻。”蓝熠一边悠闲喝着茶,一边懒洋洋借口道,像似想起那天的情景,他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兴奋,继续道:“那天旭你是没有看到南宫傲那家伙被耀打伤后,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直以来被所有的太医公认这辈子无法练武的废物,突然有一天,不但会武功,而且还将自视甚高的自己打伤,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
那一天,他和南宫耀两人一起乔装出宫去见刚刚回京的陶旭,没有想到会在回宫的半路上遇上南宫傲,双方一碰面,自然免不了发生一场激烈的打斗。
南宫傲因为是偷偷潜入京城的,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身边带的人并不多。而反观他们,因为是微服出宫。所以除了带了暗卫之外,并没有带御林军。
也真是因为如此,所以南宫傲才会自持甚高,想要动手伤南宫耀,却反而被对方打伤。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宫傲的运气太好,已经伤得那么重了,本以为他是跑不掉的,没想到半路还出来一个程咬金将他救走,真是便宜他了。”那一天,南宫傲身受重伤后,他的手下不要命地杀出重围,让他逃脱了。
而秦刚带人追上去,却还是让南宫傲给跑了,蓝熠想到此,不禁扼腕叹息。
要知道,只要擒住南宫傲,那么驻守在汴州城的几十万兵马,就会成为一盘散沙,收服这个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的汴州也不再是难事。
听到蓝熠惋惜地话语,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耀心中一窒,手心遽然抓紧盖在身上的锦被,回想起秦刚回宫向他报告的话语。
他说:救走南宫傲的人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她虽然脸上蒙着面纱,可是从身形却和那一晚在皇宫中打伤自己的女刺客很相似。
陶旭看了他一眼,思绪几番流转,眉梢皱了一下,目光定定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南宫耀,迟疑道:“你真的确定那晚上看到的人是她了吗?”
他知道南宫耀怀疑那名女刺客是冷倾心,只是真的是冷倾心的话,她为何救走南宫傲,难道当年救下她的人是南宫傲?
闻言,南宫耀表面的神情仿佛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依旧是淡淡的,可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泄露了他真正的情绪,有喜悦,有失落,有疑问,有震惊,有痛苦……深邃的眸子里,有着复杂的情感,让他看不清,猜不明。
南宫耀细细回想着那晚的情景,她虽然脸上蒙着面纱,可是在与自己交手时,两人只有咫尺之间,那电光石闪一瞬间,他清楚看到面纱下朦朦胧胧的轮廓,是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