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这应该是场极不对称的战斗,没错,这就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无论是从人数装备上来讲,临时组建的保镖团都占据这绝对的优势,但他们做梦都可能不会想到,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恐怖的怪胎。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竞争,何况这些个跟随着富豪贤达的年轻保镖们,在同行面前谁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一个个心高气傲的简直要把下巴翘到天上去了。看见闯进来的叶重俩人,守在在外面的酒店保安劝阻不成,反被打了回来,差不多全笑了出来。在他们这些精英中的精英眼里,本就看不起做保安的,尽管是“同伴”被直接打回来,但他们依然没有将叶重两人放在眼里。经过一番“谦让”,最后让李亦谦带来的两名保镖占了地主优势,由他们来把眼的滋事者打发,其余众人或翘着二郎腿,或环臂稳坐,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但出乎意料的是,两名上场的保镖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败下阵来,挑中叶重的倒霉孩子更是直接一拳被KO掉,躺在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下他们谨慎多了,一上来就是六个,在他们看来,这次应该能将来犯的家伙给收拾掉,可结果仍然是完败,两分半钟六名保镖再次倒下,他们才觉得事情有点严重,开始一拥而上群起围攻。但是没有一个人想到给自己的老板或者领导报告一声,其实也难怪,百倍于敌人的力量,难道还会输吗?
想法是正确的,但他们却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是,他们与对手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如果说现在他们是一群集合起来的恶狼,那么叶重就是一辆武装到牙齿的重装坦克,试问他们如何能够用自己的牙齿与利爪撕开钢铁巨兽的装甲,再给予致命的一击呢?
张火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之中,此时被一阻再阻的叶重已经狂怒了,也顾不上可怜的张火,直接一头撞进了密密麻麻的敌人群中。叶若寒把婚礼的详细流程都告诉了她,12点钟整新人将在来宾们的见证下交换戒指,到了那一刻,无论他做些什么,都改变不了秦紫悠已经结婚的事实。尤其是想到,在无数双眼睛的直视中,他心爱的女人将被另外一个男人拥吻,想到这,他的怒火能够燃烧起整座城市。
仗着被黑曜改造过的强横身躯,他犹如闯入羊群的饿狼,将怒火全宣泄到了这群阻挡住自己脚步的家伙。他抛弃了一切的防御,进攻,进攻,再进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这些阻拦自己的敌人通通打倒,若不是心中惦记着快点到达婚礼现场的念头,恐怕这场根本不对称的战斗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一头陷入疯狂的猛兽到底有多可怕,这些从无数战士或者武者中间挑选出来的精英分子,有幸见证了这一点。拳头砸过来,不在乎,脚踢过来,依然不在乎,他回敬给他们的则是重锤般的致命打击,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挨得住他超过三次的出手。这还得感谢部队将他赶出来有如此长的时间,换成部队的那一套的话,那么叶重打击的目标绝对是致死的要害。
他出手很直接,直来直往,看似简单却没人能避开,套用一句老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往往被他选中的对手,明明要避他先出手,可是结果却是自己先挨上打击,然后就是直直地飞出去,再撞翻后面的人。
一十、二十、…、他们麻木而惊慌的脑袋,已经不记得是第几个倒下去的同伴。在他们的生涯中,没有一次经历能够像现在这样让他们感到无力:自己的拳脚击过去,还是打在对方的脖子腰部这些极为脆弱的部位,但是似乎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反而是自己被震得发麻。而对方几乎每一拳挥出每一脚踢出,都会有人倒下或者飞出去…
这还是人吗,恐怕用怪物来形容都不够吧!面对一个也打不倒的敌人,他们开始害怕了,恐惧了…
一个警卫员忍不住了,毫不犹豫地掏出枪,瞄准距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敌人扣下了扳机。部队的军人心理素质非常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他也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恐惧,但是打倒敌人的信念占据了所有的思想。握住手中冰冷的枪,仿佛能感觉到它在欢呼雀跃,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目标,这一刻他觉得世界都在掌握之中…
子弹犹如死神的镰刀,穿越过空间的界限,挟着死亡的召唤,狠狠地撞进目标的胸膛,带出飞溅的血花…
这个曾在部队里获得过大比武射击第一名的战士,差点激动地扔掉手中的枪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虚脱了,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背上,不禁就一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有什么能比打倒敌人能让一名真正的士兵感到兴奋呢?
几个同伴同样看见子弹射进敌人的胸膛,这时候他们像是跋涉千山万水经历千辛万苦的旅者,看见终于达到目的地,所有的情绪都被激动与兴奋所充斥,忍不住就欢呼起来。这下这个男人终于要倒下去了吧!
欢笑声仅仅只响了半秒不到的时间就戛然而止,因为那个本该倒下的男人依然好好的屹立在他们面前。在所有呆若木鸡的目光中,叶重低下头去望了一眼胸膛上绽放的血花,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狠命一挖,硬生生地将那颗如此近距离射出、本该穿透胸膛的子弹给抠了出来,高举着放在眼前似乎在端详着什么,血淋淋的子弹,血淋淋的手指,还有那双赤红的根本就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眼睛,疑惑、愤怒…,各种令他们心惊胆战的情绪全充斥在里面。
倒下去,倒下去啊,该死的家伙怎么还不倒下去啊…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虔诚地祈祷着,不管他们的信仰是什么,玉皇大帝、三清道尊、佛祖释迦摩尼、观世音菩萨、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只要是他们知道的各路神灵,大概全都被祈祷了个遍,他们只求这个男人快点倒下去,他们的心脏已经快要撑不住,再来点刺激很可能会砰的一声像个被刺破的气球一样爆炸开。
不知道是他们的诚心不够,还是各路大神没有听见祈祷,眼前这个早被归类于怪物的男人突然怒吼一声,扔掉手中的子弹,再次撞进人群中。
连枪都打不死的怪物还能叫作人吗?这一刻,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完全的崩溃掉,他们眼睛所看见的一切已经超乎了认知,这个怎么也打不倒的男人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失去斗志的保镖们仓皇奔逃,他们不再奢望谁能将他打倒,也没有人还想着去通知自己的老板或者报警,他们心中想得只是逃得越远越好,从这个可怕的恶梦中醒过来。
其实他们想得不是很离谱,此时的叶重在极度的愤怒中,激发了黑曜残留的血脉气息,再一次的化作本人半妖的怪物,只不过如同黑曜前面所说的一样,再怎么变也不会变成与蓝三爷那次战斗中的身披鳞甲全身冒火的怪物。这全是黑曜的功劳,虽然现在的他还不能完全抵抗住火器的攻击,但是总有一天不再惧怕。
没有了阻挡,他终于可以前进,可以去见秦紫悠了。想到接下来就能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心爱女子,丧失的理智慢慢地回到他身上。这时候他才看见张火倒在地上,急忙走过去查看了下,发现只是受了点内伤被打晕过去,并无性命之忧,踌躇了片刻便毅然转身向着楼上走去。
几个保镖慌不择路逃错了方向,人太多了也挤不过来,居然朝着楼上的宴会厅跑去,在门口被守候厅门的四个保镖给拦下,又因为惊吓过度连话也说不清楚,也根本无法给出进去的理由,自然是被拦着坚决不让进去。
看着面若死灰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的几人,守门的保镖们差点笑破了肚皮。这得称赞一下香格里拉的顶级配置,两层楼之间的隔音设备完美地阻隔住下面的一切声音,对于楼下发生的事情他们一无所知。
这时候,叶重已经顺着楼梯走了上来,几个逃上来的保镖魂飞魄散,像是被饿狼盯上的小绵羊似地瑟瑟发抖,嘴里歇斯底里地喊着“怪物”,死命地想要逃进宴会厅里里面去。守门的私人自然不会放他们进去,近乎绝望的他们只能抱着脑袋如同待宰的小鸡一样缩在地上。这些人基本上完蛋了,心理蒙上了阴影,很可能一辈子都逃不开这个噩梦。
已经到了门口,叶重怎么会让几个守门的家伙坏自己的事情,反正那么多人都是打过来的,还在乎这四个?于是,这四人的命运被宣告,他毫不犹豫地将朝着自己走来的四个面色不善家伙踢得倒飞了回去。而缩在地上的家伙可能觉得叶重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四个守门的保镖身上,赌上一把打算从他身边溜走。非常可惜,在叶重的眼里却是以为他们向自己再次发动进攻,同样的手段落到了他们的头上,于是就有了前面那无数宾客所看到的一幕。
这下再命运人可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了,可他却彷徨了,他害怕自己会失去心爱的女人。慢慢地走进大厅,那个披着雪白婚纱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尽管隔了三年多,他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那一刻他真的心都碎了。一步一步地向着熟悉的身影走去,越来越接近,他的背后,有着一条看不见的血迹,全是从他的心上淌出来的…
昨晚一夜未曾睡觉,此时的他衣裳褴褛,披肩的长发如同茅草,嘴边刮掉的胡须一夜间疯长,嘴唇干裂出道道口子,看上去就是路边流浪的乞丐。不管多大的打击都从没有弯过的腰仿佛佝偻了,唯独那双眼睛,还闪耀着复杂的光芒,宣告着自己还没有被彻底击垮。
进来之前,胸膛前残有血痕的衣服被他自己撕扯掉,至于伤口早就止住了血,伤痕则被他撕开旁边的衣服遮挡住,他不想让秦紫悠看见自己遭受过枪击。
秦紫悠自然看见他狼狈的模样,她的心也碎了。一开始见面,她那早已经沉寂的心怦怦怦跳的飞快,难以遏制的狂喜笼罩着她,她多么想扑过去倒在他怀里,诉说自己的思念。但是脚刚想迈出去,身上的婚纱却深深刺痛了眼睛,浑身的力气霎时间全消失了。没有李亦谦的威胁之前,她曾幻想过无数种两人重逢的场面,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残忍而痛苦的形势,她的头垂了下去,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天涯。
这是两人最好的写照,经过那次看守所事件,叶重也成了名人,各方势力都记住了这个差点挑起武老与钟家冲突的年轻人,很不巧的是,现在宴会厅里就有不少认识他的人,一双双惊诧讶异的目光死死停留在他身上。
这种眼光的主人刚才在混乱中大多数还保持着镇定,可是现在却一个比一个来的惊奇,其中有一个老者认出他后,身形连晃几晃,若非两旁都有人紧紧挨着,恐怕就倒了下去。正是曾经谋算要搅和他人对叶重的阴谋的老人,也就是那个在东江时蓝三爷对付叶重、结果被张自怀给破坏导致自爆而发生大爆炸后,出现在附近的老人。没有人注意到的是,老人死死地闭紧嘴巴,嘴角有血渍不断地渗出。
不过现在没有人去关心老人想些什么,自顾不暇还来不及呢!那些湖们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来的是他倒是不足为惧,从过往的种种事例来看,只要不惹他保管啥事没有。看守所事件后,他与秦紫悠的关系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在接到请柬就有人曾嘀咕会不会惹毛他,不过那时他已消失了三年,很多人都将他淡忘,这下突然冒出来,反正是冲着新娘子来的,与他们又有何干?